宇妥解開他的襯衫鈕扣,親吻他的胸口。「我和你不同──我是女人。人們不是常說,女人的敏感細如髮絲,直覺比什麼都強。」她又在他光滑的胸肌上,落下一吻。她是看到黑貓永夜,有了聯想,覺得那貓兒應該是小桃子的「同夥共犯」,他們一起躲起來,肚子餓了,就跑到醫護所地窖,取乾酪吃。
「如果不是妳,我可能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妹妹還有個秘密基地。」他歎了一口氣,自責般地說:「也許我真的不瞭解子墨。」
宇妥搖首。「每個孩子都是這樣成長的,即便你教她騎馬、種植、用獵槍……提前學會經營農場,她終究還是個孩子──你只要想想自己小時候,你一定也有秘密基地吧──」她抬起臉龐,看著他。
陶垚農定住,眼神專注凝視她。她說的沒錯,他也有一個秘密基地,就在這裡──
他捧著她絕倫的容顏,望進她眼眸深處。小時候,他的秘密基地就在這兒,這兒原本是一間小閣樓,有天窗,可以看星星。他把母親織的羊毛毯鋪在地板,躺在上頭,拿著父親的望遠鏡,觀星賞月。後來,主屋改建,天窗沒了,母親和父親合力手繪一片星空安慰他──
他是比妹妹幸運的。他曾經是個孩子,完完全全的一個孩子,那段時間,他只需要當個孩子,無憂無愁地依賴父母。他是比妹妹幸運的……
「我是不是做錯了──」陶垚農嗓音低啞。「對於子墨……」
他看起來好懊喪挫敗。宇妥抱住他,什麼話都沒回他,只是吻著他,吻他的眉、眼、鼻,最後輕輕吻著他的唇,說:「我們睡吧……」
陶垚農強烈一震,緊緊抱住她,臉埋進她懷裡。
宇妥撫著他的背。他現在就像一個需要人安慰的大孩子,她親吻他的額頭,溫熱的氣息像一串親密耳語,深入他心底,繚繞著他。
陶垚農抬起頭,攫獲她的紅唇,像是要確定什麼般狂吻她,舌尖刷過她的每一顆皓齒,糾纏著她的粉舌。
宇妥嬌喘,推開他,柔荑撫他的臉,晶亮的眸光瞅著他,彷彿在等待著什麼。陶垚農脫掉衣物,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她稍稍一動,他就嚴嚴實實地填滿她。
宇妥抽了口氣,柔荑抵著他的胸膛。陶垚農昂起俊臉,目光如星,深情地膠著在她臉上。「宇妥,」他說:「妳好溫暖──」
宇妥拉著他的掌,覆在自己雪白豐盈的酥胸,緩緩閉起眼。陶垚農沉沉吐息,降下臉,吻她的紅唇,輕吮、捲裹她。她也輕輕咬他,十根蔥白玉指交握在他頸後。他們的身體翻轉一圈,她成了一朵怒放的花,將他赤裸的軀幹覆蓋。他的雙掌扣在她腰側,她真成了一朵花,慢慢直起身子,綻開鮮嫩的花蕾,搖曳花蕊,顫顫巍巍插在他身上,晶瑩的汗水落聚在他每一寸完美的肌理,她的髮梢撩著他的胸膛,像一種神秘愛撫。
陶垚農瞇起眼,手托著這朵美麗花兒,渾厚低沈的嗓音,性感地吟著:
我的紅玫瑰,
違禁的刺
誘惑的籐。
妳站在花海裡,
朝我伸展愛的肢體;
夜晚壁爐的火焰
烘暖,
我們睡在晚春色澤裡。
他說,就算睡著,她還是在他夢中。星空包圍他們交纏、搖曳的身體,她的熱情被他的力量從體內揈出來,像是一顆盈滿汁液的成熟果子,甜美地爆裂在他身上;他們浸染彼此的味道,心心相印,喘息交融,相凝的目光燃燒著激情春意,身體輕快地飄飛,有節奏地向前衝。
喘息慚漸平緩,他躺在金色沙發床上,她彎下身吻他的唇,身體緊貼著他,幾乎融入他體內。
每次她彎身去吻你的唇,
她的乳頭就刺穿你的胸膛。
──《愛經》
陶垚農抱緊宇妥香汗淋漓的身子,耳裡聽見血液像沸騰的開水聲響般流過皮膚深處,匯向心口。他們緊緊相擁,彷彿一起到了溪畔邊,裸著身體看那逆游跳躍的魚群。
他問她:「妳知道這些魚兒到上游做什麼嗎?」
她笑著,不說話,燦爛溫暖的光籠罩過來,旖旎地照映著他們出現虹彩的情慾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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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妥醒來時,床畔橡木箱上點了一根蠟燭,火光絢麗,有淡淡的玫瑰香。她記得這是他自製的玫瑰白燭。他們躺在金色沙發床上,蓋著絲綢毯,她從他胸膛上撐起身,纖指描繪他的睡顏。她喜歡他在做愛後,為她點上一根玫瑰白燭──那他親手做的愛的蠟燭,火焰煦煦,比什麼都溫暖。
宇妥吻吻他的唇,輕輕地掀起毯子一角,下床,走到壁爐前,添柴火。她將松木丟向爐中,那辟哩啪啦的聲響像首熱情歌謠。
「宇妥……」陶垚農低沈、磁性的嗓音傳來。
「嗯。」宇妥轉身,看著他雙眸微張,朝她伸長手臂。
宇妥走回他身邊,將手放進他掌中,溫柔地趴在他身上。「是我吵醒你嗎?」
陶垚農搖頭,親吻她緋紅的臉蛋兒,閉起眼睛。
「你好好睡……」她說,靜靜枕在他胸膛,直到他呼吸深沈平穩,她才又起身,披著他的睡袍,走出房門。
幽微的月光,斜掠窗台上的盆栽,一種近似梔子花的香味,不可告人般地瀰漫著。黑貓永夜伏在走廊的骨董角桌休憩。宇妥走到陶子墨的房間,無聲無息轉動門把,開門入內。
小女孩睡得很不安穩,宇妥一接近臥室,就聽見斷斷續續的囈語夾帶微弱的啜泣聲。宇妥走到床邊,抽了床畔桌上的紙巾,擦拭陶子墨沁汗的小臉,柔聲呢喃:「乖──乖,作噩夢了嗯。」她上床,將陶子墨擁入懷裡。
小女孩並沒醒過來,身子下意識尋求依靠,偎在宇妥溫暖的胸前。宇妥拍撫著她的背,拉好被子,陪她入睡。
清晨的鳥兒喜歡咚咚咚地啄著玻璃門。陶子墨睜開眼睛前,就覺得鼻端有股香味,充滿溫暖的香味,伴著她睡了一夜好覺。她真的捨不得醒來,臉頰貼著一團柔軟光滑的物體蹭著,嘴裡不時呢喃:「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