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換個角度想,就算你們偷竊時被發現,那不正是你大展身手的好機會?」
「幹麼?打警察嗎?」
「欸……」
「警察有槍你知道嗎?」
「呃……」
熊寶寶目露凶光。「我練武是為了要偷東西嗎?嗄?嗄!」她嗄得丁紫柔摀住胸口,驚慌失措。
「不是的,老大。」
「唔。」
「不過你既然是賊的女朋友,在他最後一次偷竊裡,體驗一下也是不錯的啊!」
「如果他是殺人兇手,在他最後一次殺人時,我也要體驗一次殺人嗎?嗄?嗄!你是頭殼壞掉喔!」真是,不跟她說還好,越說越覺得自己像白癡。
「那你決定怎麼辦?」
「今晚八點我要阻止他。」
「他如果還是要去偷呢?」
「我揍昏他!」
「嗄?嗄!嗄∼∼」丁紫柔忽然明白一件事——譚先生當賊固然不好,但有熊寶寶這樣的女友好像更糟!
羅曼史終於降臨在老大身上,但怎麼全走調變樣了?談戀愛應該纏綿悱惻,怎麼老大談得暴戾凶狠?啊∼∼不愧是她的老大,戀愛談得這麼有氣魄!
「老大我崇拜妳!」丁紫柔一把抱住熊寶寶。
「你惡不噁心啊……」熊寶寶揮手將丁紫柔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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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
像是預知到熊寶寶會阻止他偷竊,當寶寶上車,才開口說了一句:「我要你打消念頭……」
夏樹立刻截斷她的話。「你知道我們待會兒要偷的人是誰嗎?」然後他開始陳述「目標物」的罪行。
在譚夏樹振振有詞地陳述目標物的罪行後,果不其然,熊寶寶氣得破口大罵——
「這種侵佔窮人物產的人渣,放高利貸逼死百姓的混帳,應該找警察報案!」不過她氣歸氣還是不忘導正他的思想。
「唉,你有所不知,這些漂白了的黑道份子,後台都很硬。」於是,譚夏樹又耗了十五分鐘,向寶寶說明這麼罪大惡極的壞蛋,為何能躲避掉法律的制裁,而且極可能永遠地逍遙法外,繼續違法,繼續傷天害民。
「太可惡了!」熊寶寶咒罵。「世上竟有這種人,畜生不如!」
「對啊,今晚我們來給他個小小的教訓。」
咦?!寶寶瞥他一眼,他在笑;心裡的算計表露在微揚的嘴角——她忽然有種上當的感覺。
「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哼,八成是掰的。「怪了,你對壞蛋的背景很瞭解嘛。」這壞蛋要是像他說的那麼神通廣大,那對自己做的壞事應該很保密,哪是他隨便可以知道?該不會全是他掰來哄騙她的吧?
「妳自己看。」他拉開車匣,抽出檔案夾給她。「我有個朋友在警局做事,這都是他提供的。」
熊寶寶唰唰唰地翻看。
譚夏樹補充說明:「根據可靠消息,這位先生出國了,今晚是個好時機。」汽車駛上高架橋,譚夏樹嘴邊多了一根雪茄。
寶寶心中滿是掙扎,她阻止夏樹的決心開始動搖,她的是非觀被他混淆,老天∼∼他是惡魔啊!
寶寶頭痛,摀住腦袋。「這怎麼可以……」她竟然開始認同他的行為?
歌聲悠揚,播放的是英文老歌「How deep is your love」。
「萬一我們被警察逮住了……」她開始有讓步的跡象。
「我絕不會讓那種事發生。」
「我說萬一!」
「不可能。」他口氣堅定,像魚會走路,地球是方的,被警察逮住是絕對不可能。
寶寶沈默了,看著車燈映過一截又一截黑暗的馬路。愛一個人需要這麼冒險嗎?嘿,她是喜愛冒險犯難,但是……
瞥見她憂鬱的神情,譚夏樹笑道:「嘿,想想待會兒我們將從壞蛋手中偷走多少東西?想想我們今晚的收穫……猜猜我們會看見什麼?珠寶、戒指、鑽石……肯定會有一隻保險箱,絕對會是超堅固的那種,但不要緊,不管多難開的保險箱,我都有辦法。」他咧嘴笑著,眼色爍爍發亮。
熊寶寶只想到事跡敗露等著他們的監牢。
她沉默了一會兒,問:「要是被逮住了,手銬腳鐐你會開嗎?」
他的回答是哈哈大笑,笑得差點掉下淚。悲哀啊,她對他這麼沒信心。
「我怎麼可能會讓心愛的女人教警察逮去?」他朝她眨眨眼,性感得要命。
「甜心,就算你被抓進監獄,我都能帶你越獄,所以別擔心了,好嗎?我保證這會是你最快樂的回憶。」他靠過來親吻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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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時候到了!
時間,深夜一點。地點,普通公寓五樓。
譚夏樹第一次當賊,但他沒漏掉戴手套的程序,也幫著寶寶戴上,電影都是這樣演的,怕留下指紋。
開鎖時間——鐵門二十秒,木門十秒,總共三十秒。
沒有破壞鎖,然後他們闖進了壞蛋家裡,裡邊黑漆漆,譚夏樹點亮手電筒,把門關上,熊寶寶開始輕微的歇斯底里。
「快快快……」她低聲催促。
「你看有什麼喜歡的,儘管拿。」他拉開電視櫃下的抽屜,悠哉悠哉地檢查壞蛋的收藏。「這壞蛋喜歡收集錢幣……這是限量的萬寶龍鋼筆……」
「你快點!」寶寶打開他帶來的手提箱,他放進一支鋼筆。
第一件贓物!她心跳劇烈。
譚夏樹陸續拉開十格抽屜,拿了三疊鈔票、一支鋼筆、一條水晶煉。
「去房間看看。」他往裡邊走。
「喂,可以了吧?」寶寶只想逃走。
兩人一前一後走入離客廳最近的房間,是主臥房,巨大的衣櫃貼牆而立。
他打開衣櫃,長指掃過吊著的一排西裝,搖頭歎息。「這位先生品味很差。」款式老氣,看了氣餒。
「你管他的品味?!」寶寶開始了中度的歇斯底里。「快點快點,速戰速決!」
夏樹抽出架上復古的黑色禮帽,拋落在寶寶頭上,大聲讚美:「好可愛啊!寶寶。」猛地吻了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