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玩我的頭髮。」姬小瑾一手拉回自己的頭髮,無法忽視那不斷加快的心跳,「你出去。」
「沒辦法。」
她對他怒目而視。「你不出去我怎麼起來?」
「我頂多把眼睛閉起來,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他一笑,「你只能相信我不會偷看。」
「你無聊、你有毛病!我幹麼要相信你。」為什麼他總是這麼無賴又無聊?是天生的嗎?
「我說不會偷看了,難道我這麼沒人格嗎?我說話算話。」冷諭拍拍胸脯,「相信我啦。」
「我不起來,我也不相信你。你滾、你滾!」她撇過頭去,氣得要命。剛剛那種憂愁而鬱悶的壞心情,全部給他的無賴行徑趕跑了。
她只覺得生氣。
這人是怎麼回事,每次都在她傷心難過的時候,跑來跟地胡說人道東拉西扯的,存心要惹她生氣嘛!
「娘子好無情。」他歎了口氣,轉身出去了。
生氣總比流淚好。看見她閉著眼睛,眼淚不斷的落下來,他心裡的感覺是複雜的。
她既然想走,為什麼又要哭?
他自己的心情也是矛盾的。
他不希望小瑾離開,可是又不希望她留下來。他告訴自己小瑾留下來對他不好,但對大家都好。
為了大家,他是該犧牲一點,讓小瑾留下來。
當一對假夫妻沒什麼不好,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方便。
呃……或許是有「一點」不大方便。
他打算繼續這麼「犧牲」下去,他突然覺得自己的情操非常動人而偉大。
姬小瑾趕緊把衣服穿好,東西收拾好,還是不明白他是怎麼找到她的。
這個問題也不用研究了,還是想辦法先離開這裡好了。
冷諭一定在門口等她穿衣服,如果她想從門口出去一定是行不通的。
她跑到窗邊,往下一看,二樓的高度還好,後面剛好是養雞鴨的院子,窗子底下堆著稻草。
真是老天保佑呀。
她俐落的爬上窗子,縱身往下一跳,輕輕的摔入稻草堆裡,翻了兩圈後趴在地上 。
院子裡的雞鴨給她嚇得咯咯亂叫,振著翅到處亂跑。
「娘子。」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在她頭上響起,「你落地的姿勢不怎麼好看哪。」
姬小瑾已經不想把頭抬起來了。
他還真是陰魂不散哪,更糟的是她的左手沾到雞糞啦。
她怎麼這麼倒楣嘛!
「你要不要告訴我,你到底急著想去哪裡?」
她咕噥的說:「那你要不要告訴我,為什麼你都會這麼剛好出現?」
冷諭一笑,「那容易呀,因為我一直從窗縫裡看著你。」
「哼。」她爬起身來,冷笑道:「原來如此。」從窗縫裡盯著它,難怪……
等等……從窗縫盯著她……「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咬牙切齒的問。
他非常樂於回答這個問題,「從你從木桶走出來的時候。」
「冷諭!」她把包袱往他臉上一丟,尖聲道:「我要殺了你。」
他側身避過,捉她的手腕反轉在身後,另一手扶著她的腰,提氣一躍上了二樓,從窗子竄進去她的房間。
然後將她往木桶裡一扔,「再洗一次吧,娘子……你好臭。」
「冷諭!」她氣惱的在水裡又踢又打,濺起了老大的水花,「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他哈哈一笑,「恨我才好,要是愛我那可就麻煩了。」
「不要臉!誰會愛你!你輕浮無聊好色下流!」她一氣之下以手當杓,掬起水就往他身上亂潑。「滾出去滾出去!」
他笑著走出去,在拉上門之前還笑嘻嘻的說:「我再給你提熱水來,美人入浴不看可惜。」
姬小瑾脫下鞋子,奮力的丟了過去。他立刻把門一關,鞋子啪的一聲打在門板上。
「沒打到。哈哈哈……」
聽到他笑得那麼高興,姬小瑾忍不住氣哭了。死冷諭,她一點都不希罕他,他只會嘔她、氣她、笑她……
可是,為什麼她還要在乎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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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找到我的?」姬小瑾裹著一條薄被坐在床上,打了一個噴嚏,「哈……哈啾……」
冷諭坐在床對面的椅子上,笑嘻嘻的說:「心有靈犀一點通,聽過沒有?」
「冷諭!」她有些生氣的喊,「我是認真的。」
他正色道:「我也是呀。」
奇怪了,他哪裡不認真了?他能找到她,靠得的確是揣摩到她的心思,知道沒多帶錢出門的她,若要投宿的話一定是挑小客棧,這鎮上最小最寒酸的客棧就是這間了。
果然他一打聽之下,就得到了她的消息,這難道不算心有靈犀?
「你少來了,你這個人最不正經了。」她輕哼一聲,「就愛胡說八道惹別人生氣。」
「真是冤枉,我是天底下最正經的人了。」他歎了口氣,「美人當前,還能正襟危坐不越雷池一步,天底下只有兩種人辦得到。一種就是像我這種正經人,另一種根本不能算是男人……」
姬小瑾搗住了耳朵,「我不聽你胡說。」真是越說越離譜了。
「你少東拉西扯轉移我的注意力!你到底怎麼找到我的?怎麼知道我往哪個方向走?」她橫了他一眼,「不許再說心有靈犀那套鬼話。」
「好吧。」他兩手一攤,無奈的說:「其實也不難啦,因為你告訴我的。」
她白了他一眼,啐道:「我什麼時候跟你說了?」
「確切的時間我忘了,不過真的是你告訴我的。」他非常的認真,「而且還說了好多次。」
姬小瑾瞪大了眼睛,「不可能,我不可能說的。」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你就愛說謊騙人。」
「你真的說啦。」他很無辜的說:「你說什麼弟弟啦、在京城,一定要去張家啦,答應了娘要做到之類的話。」說完以後他才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你是在說夢話,不是在跟我說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