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以前從來都未曾發生過這種情形,即使是面對各族裔所進貢的美女們,我也未曾有過這麼濃烈的慾念糾纏。唔,不成,我得凝聚自己的精神,別……
光是意念在那裡掙扎,但他的所有注意力卻已全都向這個半裸雪肌,橫陳在面前噙著淚光的女郎身上了。時間在這一瞬間全都停格了,被肌膚上傳來陣陣因冷意而泛的雞皮疙瘩所牽動,海棠伸手想將短褂拉下,但曹曄的手卻隨即覆蓋住她僵住的手背上。
透過他的手指,將一道道夾雜雷霆萬鈞電流的異樣感覺,像是引燃火信的炸藥般,倏然間在彼此濃重的呼吸和交錯的目光催化下,爆發了串串相激的連鎖反應。
海棠知道自己該避了開去的,雖然不明白自己的臉紅心跳,頭昏腦脹,渾身如遇著熊熊烈火般灼熱是所為何來,但只要一抬起頭,就可以在曹曄眼裡。看到兩簇閃動著奇異火花的眸子,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當她一見到那種像是蘊含無限秘密的目光後,就再也移不開視線。
這……像是漩渦,又如有無數吸力的深坑,令人要不由自主地向那最中央的深陷之處,奮不顧身地投入。
捧住海棠雙頰,曹曄著迷地望進她那迷濛如層紗輕掩住的雙眸,這麼神秘,如此晶瑩誘人……拇指輕撫著她微微分啟的唇瓣,曹曄禁不住要懷疑這鮮紅欲滴的紅唇,是否會令自己因這最強烈的渴望,綻放出絢燦風華。
瞬間那引信所點捻的火焰,排山倒海似地向兩人襲來,雖然努力地想說服自己抽身離去,但曹曄的唇角一接觸到那微微顫動的唇,便再也沒有辦法將丁點心思剝開。
渴求著地需索更多,他放任自己的感官,投入這場彷彿有無數煙火在頭頂上爆裂的激情遊戲之中。這麼多年來的頭一次,他嘗到那種失去控制的快感;沒有任何禮教或責任的梏桎,他只是曹曄,只是個男人。在這幔帳晃搖的旖旎天地裡,無需為那些國仇家恨而悲切,或為國艱民難愁煩不已;此刻他只是個渴求安慰的男人,他的世界裡就只有懷中有著貓樣美眸的女郎。
海棠驚惶得不知如何面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變化,她瞪大雙眸,在幽暗艙房隨海潮晃移的燭光掩映照射下,她雙眼瞳孔幻射出千變萬化的光彩。
我……為何我對他的輕狂沒有絲毫被冒犯的感覺?相反的,卻像有幾百隻蝶,正在心房中鼓動翩翩彩翅,無來由的將我的心塞得滿滿的,使我不敢稍微動彈,只恐一個不小心,即會將那種既喜且憂的情緒,漫漫地溢了出來。
但……發出哀哀地喟歎,海棠煽動長且翹的睫毛,緩緩地閉上眼睛,被那股傳遍全身的戰慄所催眠著,她愉快地想起這種如在浪花中載浮載沉般的感覺,就像小時候由父親或哥哥旅祺令人以漁網托著,讓她在手中浮游般的騰苔駕霧……
這不同啊!比起向來喜歡的遨遊,這種忽而戲耍雲彩間,瞬而急沉入深淵的感覺,除了那載浮載沉的刺激之外,似乎又多了些她所未曾有過的期待,或者說是害怕……
低下頭看著海棠微啟嫣紅的唇瓣,酡緋灼人的雙頰、迷離朦朧的眼神渙散,全身微微發出一股女性特有的體香,在在將曹曄的情慾刺激得難以駕馭,吻著海棠似乎糖蜜般令人捨不得須臾分離的唇,曹曄伸出他激動得難以停住抖動的手,緩緩地將那些披披掛掛的長衣單褂,從彼此身上脫去,讓漾滿春光的情慾大戲,從這隨波飄蕩的海上璇宮,在潮水應和聲中緩緩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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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海棠在陣陣喧鬧的囂叫聲中驚醒,她訝異地坐起身子,看到滑落的被衾下赤身裸露的自己,頰上立即飛上兩抹紅苔,望著凌亂的被褥,她伸手去摸摸那尚有餘溫的側枕,思緒溯及先前的纏綿溫存,她全身發燙地跳下床,匆匆忙忙地穿妥衣裳,湊到門邊朝外張望——
只見有個中年漢子拿把長劍,將位美艷絕倫的妙齡女子護在身後,嘴裡猶不停歇地一再開罵:「你們這等賊子可知這位小姐是何許人也?她乃鼎鼎大名的冷菩薩木紫嫣,亦是當今御賜神捕齊寒谷的未婚妻,你們倘若敢傷她一根寒毛,別說我家主子饒不了你們,我齊泰第一個就會殺盡你們這班盜匪。」
揚起了眉,草草著裝披件長裘的曹曄輕咳幾聲,但只要他往木紫嫣的方向走一小步,那齊泰便揚揚手裡的長劍,對著曹曄齜牙咧嘴,看他那樣子似乎巴不得撲上來,張嘴痛咬幾口般的忿恨。
而一直靜靜地佇立在他身後的女郎,卻仍是沒有表情地站在那裡。秋水翦翦雙眸中,淨是一片淡然,眉宇之間有著微笑的愁緒,面對著將她和齊泰團團圍住的武裝吐番士兵,她連眉也不挑一下。
「這是怎麼回事?巴焱,本王不是命你好生去延請木姑娘,怎會弄成這般田地?」看齊泰那忠心護主的模樣兒,曹曄心知肚明莫不是巴焱這大草派,在延請這冷菩薩的過程中出了啥差錯,否則怎會有這般劍拔弩張的場面!
「啟稟大王,奴婢是去請這木姑娘沒有錯,誰知這男人卻一味阻卻木姑娘跟隨我等回來,所以……」
「所以怎麼著?」果然不出所料,這巴焱八成又捅下啥個大麻煩啦。曹曄沒好氣地抹把臉自忖著。
「那時有個啥張丞相府的人,帶著一隊官兵說是要捉拿這木姑娘回去治罪,咱們心想這海仙可是咱們吐番唯一的希望了,可千萬不能令這妙手回春的冷菩薩被那些官兵給押走,所以跟那些官兵大幹一場。」扯著粗嘎的嗓門,巴焱說起來仍是一肚子大便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