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狂戀五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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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嗯,很傷腦筋,但截至目前為止我們的房間剛好。因為其他人大都是夫婦或朋友們一起來玩的,總不能拆散人家。」瑪姬再一次瀏覽著名單,還是沒有回過頭去看他。「剛才方俊雄跑來找我說,他母親要跟他同一個房間;而張夢雲她們三個又自願擠一間;原本方媽媽跟張夢雲同房的,這樣一來,多了個房間,但因為方家母子住同一間,所以你必須自己住一間了。」

  「這我沒問題,那兩位先生呢?」蘭生看她垮垂著肩膀,心中突然也湧出一股並不怎麼熟悉的疼痛。

  「問題就出在他們身上,其實他們回房間之後應該也沒什麼好吵的,電視都是德語法文系統,歐洲國家又沒什麼夜生活,除了睡覺什麼事也不能做,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吧?」「瑪姬,你很討厭我嗎?」蘭生充滿了挫折感地看她。「還是我身上沾滿了致命的病毒,所以你要這樣躲著我?我只是想表現我的友善而已!」

  瑪姬的臉霎時蒼白了起來,支吾以對地閃避著他的眼神。」我並沒有那種意思,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瑪姬,我不相信你看不到我所做的努力,我一直都很納悶自己到底是哪裡做得不夠?」蘭生在說完之後,自己也驚愕地閉上了嘴巴。關於這種感覺他並非一定要她知道,因為如此一來,自己不就是擺明了要瑪姬接受自己的好意,而這根本就不是他的本意啊!

  「對……對不起,我想是我自己在一廂情願地逼你,事實上你根本沒必要……」蘭生笨拙地想解釋清楚,但卻被瑪姬所打斷。

  「于先生,我很感激你為我做的事,只是這是我的工作,我必須自己去面對困難並且想辦法解決。畢竟,我總不可能幸運到每次帶團碰到困難時,都有像你這樣的人幫我吧?」瑪姬說完之後試圖擠出個微笑,但卻發現自己的肌肉已經僵硬得不聽使喚了。

  幸好陸陸續續上車的團員解除了她的尷尬,她如逢救星般的招呼著團員們坐妥後,驅車前往那個碩大的地下湖。沿途優美的風景向來都能使她的情緒受到撫慰,但今天她卻感受不到那種應有的平靜,心裡宛若狂濤翻滾,一刻也不安寧。

  「這個地下湖的發現非常偶然,以前這塊地的主人是雇工人想挖口井。待會兒大家可以看到這是個石灰岩地質所形成的洞,後來一直挖不到水,倒是石灰堆得到處都是,他就將石灰賣到西歐各國當肥料,因此而致富。但好景不常,化學肥料的發明之後,天然石灰的市場一落千丈,這裡也被封閉了一段時間。後來這礦場的主人心想,還是繼續挖井吧,結果有一天打通了一些岩層之後,卻發現了這個巨大的地下湖泊。」看到團員位都聽得津津有味,瑪姬微微一笑,眼光不期而遇的和蘭生接觸,心慌地立即避開了去。

  「這個地下湖泊深入地表六百公尺左右,常年恆溫只有攝氏九度。二次世界大戰時,希特拉發現了這裡的地形隱密,所以將水抽乾,把這裡當成納粹的飛機製造工廠。等一下我們可以見到許多的飛機殘骸,因為到後期納粹戰敗,這裡的飛機來不及運出去,為了避免落入盟軍手裡,所以希特拉下令將所有的東西都炸掉。這裡的地很滑,請各位小心行走。」剛說完車已停妥在地下湖泊的入口處。

  將主導權交給在這裡等她們的導遊謝小姐之後,瑪姬習慣性地走到最後頭,擔任押隊的工作。

  隨著謝小姐的解說,所有的人不時地發出驚歎聲。瑪姬無聊地走在後面,發現自己的眼神無論往哪個方向瞄過去,都可以感受到於蘭生的灼灼有神的盯視,這使她感到有種異樣的騷動在心底流竄。

  「這裡是以前養馬的地方,由於地道長年都處在黑暗之中,所以這裡的馬是瞎的馬,它們的祖先可能是能看東西的,但在這裡面出生的小馬,因為出生後都在黑暗中工作,所以是瞎的。」謝小姐指指這處的馬廝介紹道。

  在昏暗的地道裡突然敏感了起來的感官使瑪姬微震了一下,她沒有回過頭去,只有沉默地跟著其他人繼續往前走。眼睛則忙碌地搜索著那個熟悉的背影。

  沒有?她瞇起眼睛地看著聚集在導遊面前成半圓形的團員們,那麼……

  「這個聖母台是以前這裡的礦工們最敬仰的聖母瑪莉亞,聽說很靈驗,大家要不要向她祈求呢?」導遊說完逕自的前去和遊船的看守人交涉,讓團員們自由活動。

  瑪姬找了塊光滑的岩塊坐下,試圖理清那使自己情緒如此波動的原因是什麼。不該有這種感覺的,她掏出口香糖塞進嘴裡,心不在焉地遙視著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聊天的團員們。

  從小目睹母親受到父親的傷害之後,她明白並非父母最初的愛戀是假的,只不過是禁不起時間的摧殘。這些年來她一直在思索一個問題,那就是當愛情在彼此的生活中已經褪色甚至是死亡之後,彼此是不是該再為它浪費青春,消耗生命。

  而到了盡頭,又該由誰決定呢?因為找不到答案,所以她竭力避免自己去碰觸到這檔子事。每每面對其他異性的試探,總以裝瘋賣傻的玩笑、三言兩語地帶過。為了就是害怕那不可知的未來,也害怕母親的悲劇在自己身上重演。

  在母親一次又一次躲在門後哭泣的日子,瑪姬偷偷地向自己發誓,絕不步上母親的後塵。由於見到太多負面影響,瑪姬總是告訴自己,生命中沒有男人一樣也可以充實且幸福。結論是——絕不要陷入編織的情網中,以免受到傷害。

  以往這些自律寶典對她非常有效,她進退得宜地拒絕過大企業家第二代的子弟;也成功地打消了青年才俊們的慇勤垂青。但面對於蘭生,她對心裡那無以名之的騷動感到害怕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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