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謝法柔錯愕到不行。「你說幕後功臣是她?眩,你的說法讓我既傷心、又意外!我無法理解,你的論點是從何而來的?畫展的成功再怎麼樣都輪不到安一色來搶,她那個人根本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她愈說口氣愈陰狠。「而你,你竟然吹捧她,還要帶她去報社接受訪問?!你不擔心她會鬧笑話嗎?到時候她要是說了什麼可笑的話或是做了什麼可笑的行為,你的面子要往哪裡擺啊?」
唬!空氣突然震起強烈波動,安家的鐵門被人用力拉開,安一色橫眉豎眼的臉蛋露出來。
「謝小姐!就算妳再不喜歡我,也不用在我家門口嚷嚷,把我說得這麼無能吧?」安一色再也忍不住地對她嗆聲。她原本不想出現,打算讓他們主動離去的,可是謝法柔竟然在她家門口出言攻擊,而且態度是那麼的惡劣,她如何忍耐得了?「我真有這麼差勁嗎?畫展的成功,我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而且黎眩邀請我去接受專訪又如何?我就不能見人嗎?」
謝法柔還真的從上到下地打量著她,然後冷冷地道:「是,妳是連站在黎眩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妳就這麼看不起我?」怒火不斷地竄燒起來,她的理智已經被謝法柔一絲絲地摧毀掉了。
「妳有什麼地方能讓我看得起的?」謝法柔繼續諷刺她。「我就是不明白,黎眩為何堅持要找妳?能跟黎眩一起享受光環的人,就只有我!」
「哈!妳以為妳是黎眩的女朋友就可以這麼囂張嗎?告訴妳,又不是只有妳當過黎眩的女朋友,沒什麼了不起的!」安一色脫口反諷。
「妳在說什麼?」
「我說,當過黎眩女朋友的人又不是只有妳一個!妳囂張個什麼勁兒?」埋藏在體內的慓悍之氣終於炸開來了。
謝法柔瞪著她,異常平靜地道:「沒錯,主動投懷送抱往黎眩懷裡鑽的女性很多,但是黎眩明白誰才是最適合他的女人。所以,他曾經跟誰交往過,又為誰動過心,我太清楚了。他看得上的就只有一個人,但絕對不會是妳。」
「哈哈哈!這只表示妳的情報不夠靈通,妳回家重修情報學吧妳!」安一色嘲諷她。「告訴妳,我就跟黎眩交往過!」她挑眉瞪她。
「妳?」
「對!我,就是我!」
謝法柔被她的說法給嚇了一大跳,愣了許久後,才慢慢扯出僵硬的笑容,道:「我看妳是瘋了,想當眩的女友想到瘋了吧!居然自稱曾和黎眩交往過,妳怎麼敢說這種話啊?」
「為什麼不敢?因為這是事實!難不成只准妳跟他談戀愛,別人就不行?」
「妳是沒資格!」
「呵呵呵……真不好意思啊,他就偏偏看上我呢!」她愈說愈犀利。
謝法柔猛地看向黎眩,不明白地問道:「你為什麼不解釋?為什麼就這樣縱容安一色往自個兒臉上貼金?她說她曾經是你的女朋友耶!」
「我並不在乎她這麼回答妳。」黎眩斂眼,深沈地回道。
「你不在乎?」謝法柔臉色大變。「你怎麼可以不在乎?這種侮辱性的說辭,你居然不介意?況且,我絕不相信你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看上安一色!」
「其實,我就是在第一眼看上了她。」黎眩輕柔的回答讓謝法柔僵住,也讓安一色愣在當場。
安一色開始後悔了,她用翻舊帳的方式來反擊謝柔法實在太不妥了,可是剛才嘴巴卻控制不了,嘰哩呱啦地說個不停,結果現在黎眩也承認了這件事。怎麼辦?她該怎麼收拾善後?
謝法柔完全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亂了,徹底地亂了!她無法思考,更無法接受黎眩的承認。
安一色想「力挽狂瀾」。
「謝小姐?」她喚她,但對方卻動也不動,像座化石一樣。
「謝法柔?」安一色再喊一次,但她還是置若罔聞。
安一色看見她近乎癡呆了的模樣,怒火頓時散去,驚覺到自己剛才說了不該說的話。
這下子怎麼辦才好呀?
「我會查清楚的。」謝法柔突然「清醒」過來,腰桿一挺,瞪向安一色。
安一色重重一震,瞬間,她知道自己又被「盯」上了。
謝法柔轉過身,走下樓,離開安家。
她雖然走了,可是驕傲的姿態卻明白地宣告她的不認輸以及還有下文。
安一色望著空蕩蕩的樓梯口,不禁喃喃念道:「怎麼會變成這樣?我怎麼覺得自己好像是幼兒園的小朋友在搶玩具……」
「不錯啊,吵完了,也搶贏了,感覺很舒服吧?有沒有一吐怨氣的快感?」黎眩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倏地,安一色感覺到黎眩似乎是故意帶著謝法柔前來激怒她的,她是不是掉進了他所設下的陷阱裡?
可惡,她很可能中計了。
為了驗證心中所想,安一色轉而質問他。「我剛才吵架的對象是你的女朋友,我甚至把你的……把你的女朋友給氣走了,你怎麼不去追?最奇怪的是,你居然縱容我把過去的事情全都給掀出來,你應該要否認跟我交往過才對啊!謝法柔才是你的正牌女友,你怎麼捨得讓她受委屈?」
「我什麼時候說過謝法柔是我的女朋友來著?」黎眩反問她。
安一色頓時啞口無言,被他的反問給嚇傻掉。
「妳說,我哪時說過她是我的女朋友了?」他咄咄逼人地再問一次。
記憶倒帶。……沒錯,他的確從來沒有承認過謝法柔是他的女朋友,從頭到尾都只是她一徑地認定。
她傻傻地說道:「如果謝法柔不是你的女友,那她是用什麼身份陪在你的身邊?」
「我們不過是互相利用的朋友罷了。」他回答。
「互相利用?」好毒的說法。「你們是怎麼互相利用來著?我看你老是跟她黏在一起,這樣的關係怎麼不是男女朋友呢?」她無法理解。
「我說不是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