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木,你別顰眉蹙額的,你向來不是最樂觀開朗的嗎?別嚇我呀!」咪依看到永寧如此,原本就已擔心害怕的心,此時更是跌到谷底。
「放心,真想解下獅子山山神的職務,也得有適當的人選接替,更別提還得上報給白帝少昊知道。」永寧輕歎一口氣道,「我也只是發發牢騷,沒什麼大不了的,別替我擔心了。」
「怎麼可能不擔心嘛!」咪依依舊惴惴不安,「若一切能從頭來過,我一定誓死不讓此事發生,你也不用到瀘沽湖受辱。」
「你呀!什麼受辱?直說得我戰戰兢兢的,我可是努力讓自己樂觀開朗些。」永寧提起精神,故作喜悅的對著咪依道:「或許去到『湖宮』,洪沽才發現原來我不如他想像中的好與美,結果啥事也沒發生,再說,他說不定只是請我前去作客,那我們又何苦自己先嚇自己?還把自己想得如此悲慘!」
「希望事情是如你所想。」咪依悵然若失的看著永寧。
「若洪沽真敢這樣的對我,總有一天他會自食惡果的。」永寧信誓旦旦的說。
「他若真對你做出任何違背禮教之事,我一定要將他剖腹剜心、食肉寢皮。」咪依忿恚不平的道。
「只有剖腹剜心、食肉寢皮?要不要再加上碎屍萬段、剔骨揚灰?」永寧揶擒的建議。
咪依聞言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對他深惡痛絕嘛!」
「你呀!橫眉豎目的嚇煞人啦!」永寧取笑。
「反正這裡也沒別人。」咪依大剌剌的說。
「那可不一定!」永寧用眼示意,道:「喏,不知乘黃有沒有被嚇著?」
「若真被嚇著了也倒還好,就怕嚇不走。」咪依言不由衷的道。
「是嗎?」永寧睇凝的看著咪依。
「那……那當然。」咪依挺挺身子強悍道。
「他一定擔心我們,才會特地出來找我們。我先走了。」永寧一手結印用大挪移先行離去。
「黑底干木怎麼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她還有事嗎?」乘黃走到咪依面前問。
「呃……她是還有些事情要辦。」咪依羞怯的低下頭道。
「是嗎?我還以為她是特地讓我倆有獨處的時間呢!」乘黃一本正經地說,讓人分不清他是否故意取笑咪依。
「好呀!原來你明知,還……」咪依作勢要打乘黃,卻被乘黃一馬當先溜掉。
「看你往哪裡跑?」咪依自恃乘黃不可能留下F她一人,決定佇立原地等他回轉。
「怎麼不走了?」乘黃一看咪依沒跟上來,立即回過頭來找她。
咪依直到乘黃來到身旁,才溫柔一笑的依偎在他身旁,很慎重的開口問:「願意當我的『阿注』嗎?」
「永久的?」乘黃問。
「永久的。」咪依肯定。
「唯一的?」乘黃又問。
「唯一的。」咪依允諾,又問:「那我呢?對你而言也是唯一的嗎?」
「唯一的。」乘黃衰心的允諾。
咪依含羞的低下頭,「你不會怪我太主動吧?」
「五十年前,你是我唯一的選擇,五十年後也是一樣。主動?不,我正希望你如此。」乘黃輕擁著咪依,「我希望經過五十年前那段錯誤,誤會冰釋以後,你能主動提出,那我才能確定你是真正釋懷。」
「我們該告訴永寧嗎?」咪依猶豫的看著乘黃:「正當她對昕曜的事心煩時。\"
「不管何時,她是我們的好友,她會為我們高興的。」乘黃肯定的說。
「那我們去告訴她這個好消息。」咪依伸手拉著乘黃欲跑。
「還是我載你比較快,上來吧!」乘黃已變成獸形要咪依坐上脊背,一等咪依坐定,立即展翼飛翔。
「不要去!」
永寧才回到洞府,就看到洪踞等在洞外,正和善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當她請洪踞入內還未坐定,洪跨已經開口叫她。
「不要去赴約。」洪踞誠摯的勸著。
「你知道我非去不可。」永寧明知洪踞是為她好,但是情勢所逼,她非去這一趟不可。
「縱使知道會有事情發生?縱使知道你有可能無法全身而退?縱使知道……」
「你……既然知道,都為何還答應前去赴約?」洪踞對於永寧明知不可行仍堅持要去的態度,頗不以為然,「你是在和自己過不去!」
「現在才發現到你和洪沽雖是共工之後代,卻和他截然不同。」永寧欣賞的目光落在洪踞身上,瞧得洪踞渾身不自在。
「別調侃我了。」
「是事實,怎可說是調侃?」永寧目光不移的道,「如果早發現這一點,或許……」
看到永寧遺憾的聳聳肩,洪踞真有些哭笑不得。
「或許代表了許多可能改變的因素,若沒有洪沽,你或許永遠也不覺得我好。」洪踞自嘲的笑了笑,「我該感激他的壞嗎?」
「你該遺憾就因為他是典型的『共工』,連帶的別人也就會忽略你的好。」咪依和乘黃恰時聽到最後那一段對白,搶先答道。
「咪依干木,這位是……」
「我的阿注,你可以稱呼他梭恩。」咪依大方的介紹乘黃給洪踞認識。
乘黃的人形模樣,除了咪依與永寧外,似乎還未正式有人見過,而由咪依的介紹,永寧也才知道乘黃的真正名字是梭恩。
「你好,我是雄踞湖的水神。」洪踞自我介紹道,「叫我洪踞即可。」
「好啦!我們若寒暄夠了,現在可以回到原話題嗎?」咪依不耐煩的看著眼前的這兩個男人。
「是!」乘黃寵溺的看著咪依,隨即在永寧招呼下坐下。
「我時常會忘了獅子山是個母系社會,凡事乃以女性為主導事物的依歸。」洪踞拍拍頭嘲諷自己每次都會遺忘。
「你該不是來挑撥我和梭恩的感情吧?」咪依一改以往的活潑爽朗,挑剔的看著洪踞道。
「咪依干木誤會了。」洪踞立即拱手道歉,「若有失禮之處請見諒。」
「梭恩是尊重我,知道何事為重、何事為輕!」咪依不悅的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