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我當然有感覺到它的效果……可是蘇儒熹……」
「蘇儒熹太過小心謹慎了,不過就一兩個人有過敏問題罷了,他故意把問題擴大,因為他見不得我好。」
「少哲,他不是這樣的人。」她皺著眉頭說。
「妳要為他說話?」
「我是就事論事。和蘇儒熹同事多年,我瞭解他的性子,他做事總有理由的,他絕不會無緣無故想去撤換除皺抗氧護膚精華。雖然他的解釋合情合理,但是我就是感覺不對勁,少哲……」
「算了!」他惱怒地一揮手,「反正我正著手研究的這款產品,比起除皺抗氧護膚精華更好上一百倍,只要研究成功了,在總公司取得執行行銷權,到時候就算是蘇儒熹也要跪下來求我給他代理權。」
她眉頭皺得更深。「少哲。」
「好了。」他放鬆臉部表情,把試管放在桌面。「我知道妳喜歡什麼,過來吧。」他說,帶頭走入另一間房。
她四下看看,猶豫地跟著他。一走入房,她就驚呆了。
這間房鋪了米黃色木質地板,房間全以玫瑰色調來做裝飾,還有一張大床,用怒放艷放的玫瑰寢俱,床上甚至擺了一束玫瑰花束。
「噢!少哲。」她驚喜得手足無措。
許少哲把玫瑰花束放進她懷裡。「喜歡嗎?」
「喜歡……少哲,你怎麼想到要送我花、要設計這樣的房間?」
「我要妳知道,雖然研究很重要,但妳更重要。」他感性地說。
「少哲!」她喊,猛地撲進他懷裡。
許少哲將她抱得牢牢,唇邊笑意深沉難測。
「現在,妳決定相信蘇儒熹,還是我?」
「當然是你!」她熱烈地說,臉上表情癡迷。「我從來就沒有不相信你,我會永遠相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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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吃一隻。」
「嗯,妳也吃呀。」
「我有。」曉浣微微笑著,把面紙盒放在他手邊,準備隨時讓他擦手。
夜已經很深了,他們窩在沙發裡啃雞腳,大部份的雞腳都進了蘇儒熹的肚子。其實喜歡吃雞腳的人是他,曉浣初初知道時,還取笑了他好久。一個大男生喜歡啃雞腳,多怪啊!可是儒熹真的喜歡吃雞腳,看他吃得又快又好,對她真是一大享受。
所以她喜歡買雞腳,每逛夜市必買,不是自己多喜歡吃,而是喜歡看儒熹吃。
蘇儒熹啃完最後一隻雞腳,習慣地就想抽手邊的面紙擦嘴,眼角突然掃到曉浣正呆呆地看著他,顯然又在發呆。他靈機一動,露出一抹惡作劇的笑容,猛地撲身過去,抓著她又親又吻,把一嘴一手的油膩全塗在她嬌嫩、潔淨的小臉上。
「哎呀!」她驚呼著,又笑又躲,「快住手!你好髒……啊!」唇舌交纏,讓她一下沒了聲音,油膩的大手,撫在她細緻的頸項,她能感覺心在騷動,皮膚在戰慄……
一直弄不懂,不知是不是因為年齡的差距,當一身髒的時候,她就想著洗澡,儒熹卻可以教她嘗到這般又甜又蜜的親暱。
「……好了,我們才剛剛洗過澡,不要啦。」一吻告畢,她喘息不已,微弱地拒絕。
「再洗一次,我陪妳。」
「不行。」曉浣奮力抵抗。她不要,她也知道儒熹絕不會勉強她的。「你得再洗一次澡,明天還要早起,快去。」
「我剛洗完。」
「誰叫你這麼髒,還把我塗好的保養品全浪費了,快去啦。」
「喔。」
「快去。」曉浣硬推他走,把他又推入浴室。
好像每次歡愛,結果都在這裡告斷?曉浣皺眉盯著浴室門,然後甩頭不去理會。
「記得洗乾淨點,別給我打混!」她喊。
「妳說話的口氣真像我媽。」他模糊地說。
媽?曉浣氣息一窒。
「少胡說,快洗!」
「知道啦。」
是嗎?她像儒熹的媽?她已經那麼老了?不會啊,她臉上還沒有半點皺紋……等曉浣意識過來時,她早已經又端坐在梳妝台前,盯著鏡子,猛看自己了。
不行!她頹喪地用手蓋住臉。最近她在梳妝台前照鏡子的時間愈來愈長,再這麼下去,儒熹一定會感到不對勁的。
「不行,我不能這樣下去。」她喃喃地,起身走出臥室,隨手抽了張濕巾抹淨手臉,然後開始收拾茶几上的雞骨碎屑。
儒熹這次買的二十隻雞腳,有十五隻都被他吃了。曉浣看著啃得乾乾淨淨的雞骨頭,微笑起來。而且,他吃雞腳還挑的,還會嫌人家鹵得不夠爛,總得買回來了再重煮過。真是標準的月座處女的潔癖。
別看他長得英俊頤長,其實是很挑食的,曉浣就曾為他的挑食傷透腦筋。太油太膩不吃,奇怪的味道不吃,長相不對不吃,烹調得不夠也不吃。
「長相不對?」
「像花椰菜呀,明明長得像朵花。」
「那……烹調得不夠又是什麼意思?」
「像豬蹄膀,一定要在煮到七分鐘時,再去油炸到熟,然後入鍋燉得軟軟爛爛,入口即化才好吃。像鮮魚,清蒸時就得蒸得恰到好處,少一分,魚肉沒有熟透,腥味就重;多一分,魚肉過老了,也不好吃。」他侃侃而談,居然在告訴她烹調的秘訣。「還有,在烹調綠色蔬菜時要大火快炒,這樣才能保存蔬菜的營養素。」
曉浣聽得眼睛都直了。那個時候她就隱隱知道,愛上蘇儒熹,大概她這一輩子都得和柴米油鹽做好朋友了。
儒熹雖然自己不下廚,卻有一隻最利的舌頭,東西是好是壞,調味下對下錯,他都能立刻嘗出來。初時,她每回做好東西讓他試吃,手都還會發抖呢。
奇怪的是,每回只要她下廚,做了東西不管好或壞,成功或失敗,儒熹眉頭皺得再緊,也會乖乖把它吃完。
那張一向只吃美食、只喝好酒的嘴,卻願意吃她煮得焦黑如炭、模糊難辨形狀的食物,曉浣記得自己當時當場就哭了,隔天便去報名了烹飪班,硬是在忙碌的工作後擠出兩小時,只為了替他洗手做羹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