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徹頓了下,「叔叔為瞭解咒自殺,但咒語只解了前半部分,嬸嬸生下你之後帶你回台灣尋找高人解咒,高人說他也無能為力,並且說詛咒也將延續到你身上,你今生只能活十八年,以後不可得知。嬸嬸離開時被一輛不長眼的大卡車撞上,重傷死亡……」
斗大的淚沿著面頰滑下,舞幽失神的聽著,品逸摟緊她,試圖給她安慰,舞幽抬頭給他一笑,他輕拭去她的淚,也回她一笑。
「然後呢?」她再問。
「然後高人把嬸嬸的屍體送回來卻把你送到育幼院去,從此斷了音訊,我們經過十八年追查終於找到你,只是我一直沒想到你就是冷葉星,我以為我會找到一杯黃土,因為你只有十八年的壽命。當我知道真相時已經太晚,你已陷入昏迷,我們所能做的只有等,不過皇天不負苦心人,你終於醒了。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活著,但是我們都很高興你安然無羔。」柳清徹說完時試探的問:「你願意認祖歸宗嗎?」
「但我並不是真正的葉星……」
「你『住』在裡面不是嗎?而且回來的是你,就代表你已是這軀殼真正的主人,所以你才是做決定的人。」柳清徹如是道。
舞幽微點頭,「我願意。」
他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等出院我們立刻舉辦儀式,品逸也來吧!沒人敢在柳清家的地盤鬧事。」
「幽兒去哪我就去哪。」品逸沒意見。
倏地,品逸壓向舞幽用身體護著她,柳清徹也趴下躲過窗外的攻擊,子彈穿過玻璃正好嵌進舞幽和品逸剛剛 所在位置的牆上。
柳清徹丟支槍給品逸,品逸對準彈孔反射回去後便起身拉起舞幽,藍眸有著心焦。
「沒事吧?」
舞幽搖搖頭,捉著他的臂膀,「你呢?你沒事吧?」
「沒事。」品邊輕拍她驚魂未定的臉,「還說沒事,瞧你嚇的!」
「拜託你們兩個,怎麼不問問我有沒有嚇著呢?這房裡還有別人,別視若無睹好嗎?」柳清徹舒展自適的步伐至窗前,看來那人已經走掉了,他研究著彈孔,對於槍械他和品逸都不精,他想著要找誰來看一下。
啊!有一個,算了,找那個人不如他自己查資料,柳清徹打消念頭。
「怎麼樣?」品逸也到窗前研究。
「看來不是普通的槍。」
「那是專門用來狩獵的槍,是美國最近才發展出來的新式狙擊槍,也是『怒』的新歡。」一個清而冷、用英語說話的女聲加入談話。
心夢佇立門邊,是的,剛剛柳清想到的就是心夢,她專精於槍械的研究。
「看來對方是真的想置你於死地,連擅用槍的『怒』都出馬了。」
「我的事不用你插手。」品逸一副想揍人模樣,他看見舞幽在見著心夢時的反應了。
「沒有我你絕對逃不過被殺的命運,『怒』可不像『喜』那麼有道德,你一下子要對付兩個頂尖殺手又帶著拖油瓶……」
「我不是拖油瓶。」舞幽字正腔圓的也以英文反擊。
品逸驚訝的看著舞幽,他的幽兒什麼時候學的英文?
柳清徹則讚賞的點點頭,不愧是他們柳清家的人。
「這位小姐,你未經同意便私自進入私人病房,這是很沒禮貌的行為你知不知道?」舞幽從心夢的眼神中,明瞭她雖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實則為品逸所傾倒。她無法克制自己的妒意犯濫。
「我……」心夢著實為舞幽的搶白呆愣了好一陣子,看來沒殺傷力的舞幽此刻竟讓心夢心生恐懼。
「你還不走?」品逸趕她。
「我還會再來的。」丟下這一句,心夢走出病房,她第一次意識到眼前這個女人,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她太輕視面前這個女人了。
「舞幽,你表現得實在太好了,你真是個聰明的學生。」柳清徹率先拍手鼓掌,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心夢的舌頭打結。
「幽兒,你會說英語,那……」那天心夢的諷刺她不就全聽懂了?品逸以為他說的就傷夠舞幽,沒想到還得加 上心夢的。
舞幽和柳清都在等品逸接下去。
「沒事。」品逸粉飾太平。但兩雙相似的眼不肯放過品逸,品逸歎口氣,「我只是有點訝異。」
「舞幽有很多事夠你訝異的,你知道她英語才學了兩個星期就呱呱叫,還有,她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柳清徹現實似的數著,愈數,品逸愈覺自己以前放在舞幽身上的心思實在太少了,他不瞭解她,反倒是徹比較像她丈夫。品逸著實汗顏,希望自己還補。
品逸和舞幽的眼神在空中交會,濺起無數水花,一種陌生的情感正在兩人心中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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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幽不自在的拉拉身上繡有鷲形圓樣的黑色和服,來到現代之後,她就已經習慣穿行動方便的牛仔褲,現在要她穿這好幾件迭在一起的和服,真是苦煞人!
「幽小姐穿起和服來真是美。」一名老嫗帶著舞幽來到鏡子前時說
舞幽朝她點下頭,用臨時惡補的日語道謝,看著鏡中的人兒,眼前竟浮現心夢那張玉琢的容顏,耳邊響起的是品逸和心夢辱罵的話語;她甩甩頭,對自己露出個笑,忽略那蔓延全身苦不堪言的悲慼。
「幽小姐,我們該走了。」一名較年輕的女子接手喚醒舞幽,扶著她出房。
今天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柳清一族的大家長柳清宏一,果真和徹是父子,給人的感覺都是很豪爽。
經過這個儀式她就成為柳清家的一分子,也從舞幽變成柳清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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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兒,你在想什麼?」品逸一晚上只見今日的主角心不在焉,無奈柳清幽一直被人佔據著,好不容易等到晚宴結束回到他身邊才有機會問。
「總覺得像在作夢,本來我只是一介孤女,沒想到現在有了丈夫,還多了親人,真的很難適應這個轉變。」柳清幽視線的焦距由庭院調回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