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指責她和另一個莫須有的男人是姦夫淫婦嗎?怎麼她一覺醒來世界全變了?算了,反正這都不重要,不是嗎?
品逸的藍眸柔柔的望著她,輕問:「要喝水嗎?」
柳清幽點點頭,品逸立刻倒杯水坐上床沿,杯緣就口喂柳清幽喝,「還要嗎?」
「不,謝謝。」
品逸看出柳清幽對他轉變的態度有諸多疑問,遂主動解釋,「我不是故意要罵你那些話的,讓你生病我實在很抱歉。」
「不……不要緊。」柳清幽不知該拿什麼態度去面對這樣的品逸,他讓她無所適從。
「你放心,等你病好了,我就會回美國。」藍眸有著欲言又止的窘意,「呃……我去叫徹他們過來。」
未待她的回答,品逸飛一般的走出房,不一會兒,外頭傳來一堆腳步聲,接著柳清徹、凌風和柔澄出現在她的視線中,品逸已不見蹤跡。
悵然的情緒捉住她,以至於對於柳清徹的詢問置若罔聞。
柳清徹和凌風、柔澄交換個眼神,有些陰謀正進行著。
「幽,你不舒服嗎?要不要找醫生來看看?」柔澄「關心」的問道。
「不用了,我覺得不錯。」柳清幽回過神答道。
「你放心,品逸等你病好了之後,自然會回美國且永不踏入台灣一步。」柳清徹「以為」柳清幽的失神是因為品逸仍在的緣故。
「不再踏進台灣一步?!為什麼?」柳清幽萬分訝異的叫出聲,品逸剛才沒說。
「因為他誤會你呀!」凌風解釋。
「而且還長達三年。」柳清徹補充。
「更重要的是啊!」柔澄故意頓了下,成功的引來柳清幽焦急的探問。
「是什麼?」
三人有志一同,狐疑的看著柳清幽,她不自在的避開他們的視線。
柔澄微微一笑,接著道:「你也誤會他三年了,哦!不,或許更久。」
柳清幽蹙起眉,等柔澄說下去。
「知不知道品逸為何會誤以為你和徹有一手而害你失掉孩子?」凌風問。
「照片。」柳清幽簡單的回答。
「那些照片是心夢拿給品逸的。」
柳清幽的黑眸閃過一絲訝然,爾後恢復平靜,那又如何?她自嘲的低問。
柳清徹察覺出柳清幽的不以為然,「更好笑的,心夢根本沒和品逸發生過關係,別說孩子了,她連個子兒都生不出來。」
柳清幽原本蒼白的臉色灰白如土,「你說……什麼?」
「我說心夢騙了你三年,她根本沒有品逸的孩子。」柳清徹說得夠白了。
柳清幽搖搖頭,「我不相信。」
這種自毀清譽的事她不相信心夢說得出口,而且……而且什麼?柳清幽讓柳清徹他們三人的一席話攪得心湖全亂。
「幽,心夢這個人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甚至不惜害死人,她的話又怎能相信?」凌風有些激動,他想起那些被心夢害死的弟兄。
柔澄暗自握住凌風的手,無言的給予安慰,凌風平靜的回以深情的笑容。
「夠了!你們是怎麼回事?不能說些別的嗎?」柳清幽受不了的制止他們再說下去。
「幽,我們發現我們太寵你了,因為怕你傷心,所以我們從不提任何有關品逸的事,但是我們錯了」,不是不去談就會減輕你的傷痛,它們不會因為我們不說就會消失,時間會治療傷痛那是騙人的,惟有開誠佈公的說出來才可以解開你的心結。」
柳清徹的話讓柳清幽沒由得害怕,談什麼?有什麼好談的?反正事情就是這樣不是嗎?
「幽,其實你不是不相信品逸、不愛品逸,你只是害怕再受到一次傷害,對不對?尤其當傷你的人又是你最愛 的人時。」柔澄柔聲問道,她坐至床邊握住柳清幽發冷的手,「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當品逸發現他誤會你時的心情?他是太在乎你而無法正確判斷一切與你有關的事啊!愛情是盲目的,品逸曾讓心夢耍過一次,所以對於這類的事他特別敏感且害怕受傷害。」
「也因此,他會在自己已受傷之前攻擊別人,卻不知這樣等於間接傷害到自己。」凌風順口接下去。
柳清幽冷冷的一笑,「難道我也有錯?平白讓他誤會,讓他侮辱,為什麼他不能信任我?」
「幽,你又何嘗信任過品逸?」柳清徹說了句公道話。
柳清幽啞然無言。
「幽,不要怪我們在你才自昏迷中醒來,就對你說這麼一堆讓你心煩的話,我們只是不想再看你和品逸彼此折磨下去,我們的話你好好想想。」柔澄遲緩的起身,讓凌風呵護的挽扶著。
兩夫婦一同離開,柳清徹則沉默的拍拍她的肩後才走。
柳清幽體力不繼的躺下,他們就不讓她好過嗎?明知道她不可能忘記他們說的話,甚至可以一字不漏的背出來,還說那麼多!
可笑的是,她竟然開始思考起他們說的話,是的,品逸是在互相折磨,都為了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傷心難過,有孩子又如何?只要品逸是愛她的,何足為懼?她輸在不敢放手去搏,品逸輸在害怕再受傷,他們兩個都是懦夫,才會分開這麼久之後仍不敢敞開心胸。
柳清幽釋然的笑了,長久壓在心頭的大石頭終於消失,她是該給他倆一個機會,一個遲來的機會。
第九章
「你恢復得很快,再吃兩天的藥就行了。」醫生的話令柳清幽及品逸露出欣然的笑容,「但是記住,身體仍是要好好調養,我發現你的體質很不好,如果你們想生孩子的話,最好先把身體調適好。
醫生的題外話讓品逸和柳清幽尷尬的互視,品逸連忙開口,「醫生,我們不是……」
她打斷品逸的辯解,「我會記住的,謝謝您。」
「哪兒的話,別忘了到診所拿藥。」醫生臨走前不忘叮嚀。
「嗯。」柳清幽點頭應允。
「醫生,我送您。」品逸起身欲送醫生出門。
「不必了,這兒的路我熟得很,你還是留下來陪你的妻子吧!」醫生爽朗一笑,昂首離開,留下一臉不自的品逸和鎮定自若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