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姑且不說喜歡與否,總之,她找到了人,沒有個開花結果,她怎會放棄?不說就不說了,喝酒總行吧!
「James,麻煩再一杯極光跟天狼星。」她開口喚著。
琴綺蘿的固執令人咋舌,沒有得到預料的結果,梁翔索性又閉上眼睛,寧可讓耳朵縈繞鋼琴的曲調,也不願眼前充斥她的一顰一笑。
兩人同時的保持安靜,在朱紅與藍色的交錯中,一杯又一杯,他們都在撐著不低頭。
他偶爾睜開眼,看見她托著腮幫子,不知在想啥,啜酒一口,笑容就暈開一些,瞧她都醺然了。
「別喝了,喝醉了休想我送你回去。」粱翔取過她的酒杯,不悅的瞪著她。
又瞪人,沒見過哪個男人這麼愛拿白眼看人的。
「真難伺候款你,說話又嫌我吵,喝酒又不許,到底做什麼你才會點頭沒意見?」琴綺蘿半是調侃半是埋怨。
管他呢,普天之下只有她哪吒放肆管人,幾時輪得到別人干涉她了……算了,不跟他計較,誰叫她喜歡他呢!
「我要走了。」他瞅了她半晌,決定起身離開。
「等我——」她趕緊跟著起身,人卻突地一陣暈眩,幸好一隻及時伸來的手攬住了她,要不她可能會跌得四腳朝天爬不起來。
「我很討厭女人喝醉酒。」那善心人士惡毒的說。
琴綺蘿這才看清了對方的臉,是梁翔,那個愛裝冷的男人。
梁翔付了酒錢,帶著醉了的她離去。
James猛抓頭髮,一臉傻呼呼的看著兩人背影,「他們是怎麼了?一冷一熱當真有辦法在一起?」
「你不也跟Narcissus在酒館裡待了不少時日?」Hermit吐槽他一句。
「欸,你別說到Narcissus,他不一樣好不好,我還在懷疑他到底是不是人呢!」 James露出他那白晃晃的牙齒,誇張的笑著。
客人陸陸續續的離去,維也納森林靜了下來,Narcissus闔上鋼琴,同Kin與 James一同朝吧檯靠近。
Hermit擦拭完每個酒杯,習慣的取出她的塔羅牌,安靜的移動著牌,眉微蹙著。
「怎麼,天塌下來了嗎,還是維也納森林即將關門大吉?」James問。
「多嘴。」Hermit冷淡的回了一句,眉尾高聳著。
「Hermit,這樣不行的,人生就該開懷的笑,你太ㄍㄧㄥ了,即便明日是世界末日,也要微笑著敞開胸懷接納它。」
反正生氣已經不是偶發,Hermit哪天不是讓James挑釁得火冒三丈?況且不這樣逗她,真怕Hermit晚上會睡不著覺,他也真是用心良苦。
「那你何不把廚房的刀插在自己身上,敞開胸懷接納它?」生性冷然的Narcis sus一開口,溫度驟降十度。
James背脊一陣涼意竄起,「各位,我明日一早有課,先走了。」他趕緊避開泛冷的維也納森林,實在無法苟同Narcissus的言語。
鋼琴聲已經歇息,吧檯的忙碌也告一段落,昏黃襯著藍,在無聲中流動著一股專屬於維也納森林獨有的氛圍。
「人生應該在幸福中領略不幸福,還是在不幸福中用少許的幸福點綴生命?」 Hemit自言自語。
「不管幸福與否,都是人生。」Kin點起一根煙思考著,此刻的他深沉得讓誰都料想不到他在思索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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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也納森林熄燈後的台北街頭,計程車上,梁翔逕自看著窗外街景。
「梁翔,我們要去哪裡?」
「我要回家,至於你,我不干涉。」他端坐的姿態比將軍還將軍。
琴綺蘿皺起了眉,湊上前看著他,冷不防的伸出手碰觸他的臉。
他蹙眉閃避,一方面懾於她手的溫度如此冰涼……「冷?」他隨即凝眉對司機說:「麻煩關上冷氣,搖下窗戶即可。」
涼風吹來,趨走下少酒意,琴綺蘿低聲說:「如果這樣的溫度才能靠近你,那我寧可自己像你一樣冰冷,但是,這樣你就感受不到我存在的樂趣了。」下一秒,她又露出那慧黠得意的笑容,讓他幾乎氣結。
他拉開兩人的距離,又將視線拋向車外。
「我餓了。」沒多久,她又不耐安靜的發言。
「你想怎麼辦?」
「我想吃香香面。」
梁翔歎了口氣,「好吧!你決定。」今晚她的確吃得不多,他難得大發善心的順了她的肚皮一回。
「司機,麻煩到榮華三路……」琴綺蘿交代司機目的地。
下了車,他看著眼前的公寓大廈,「你不是肚子餓了?」
「是啊,餓到要昏倒了,快點!」她一餓口氣就會發急。
「這裡哪裡有在賣面?」
她一逕往裡頭走,他擔心她是醉昏了發傻,「你要走去哪裡?」
「我家啦!我很餓,你快點啦!」她拉著他搭上電梯,直往八樓的家歸去。
揉著肚子,另一隻手飛快的開著鎖,一點都沒有昏醉的樣子,門鎖一開,琴綺蘿顧不得許多的衝向廚房。
梁翔看著這房子,還算乾淨,不過空蕩蕩的,實在難以想像她住在這兒,太冷清了,跟她的熱情不符。
沒多久,她大小姐捧著東西走來,「梁翔,快來幫我煮麵啊!」
「什麼——」他愣問,差點下巴都嚇掉了。
「煮麵,我想要吃香香面。」她不厭其煩的重複一次。
「你不會煮嗎?」
「你看我像是會煮麵的樣子嗎?我連瓦斯爐都不會開。哎呀,先別說了,我要餓死了。」不耐餓的她開始撒潑使狠。
梁翔莫可奈何的拿著麵條,在她的催促下進了廚房,這女人真是天下大奇葩!
「你平常肚子餓誰煮給你吃?總不會變戲法變來的吧?」他拿出收整乾淨的鍋子,納悶不已。
「沈慕羽啊!都怪富楷臣,搶我的室友,害我頓失依靠,沒了室友也沒廚娘,房貸水電沒人分擔,都是你那可惡的好兄弟害我的。」她拿著筷子在他身後兜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