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問是不是「我」替你換的?」訕笑的薄唇直接吐出令她滿臉羞紅的話,特地加重了「我」字。
「到底……是不是?」咬著下唇,她努力地保持鎮定。
「哈哈……」羅子淵匆地大笑。
莫心寧只覺心口狠狠一扯,他爽朗的笑聲,她聽來只覺刺耳。
「況且,基本上……」羅子淵匆地斂下笑意,俊臉染上一抹邪肆,徐徐道:「脫女人的衣服我比較有興趣,穿衣服那就……」
別具深意的詭笑在他唇邊微微揚起,給了她一個渾沌不明的答案。
他那樣笑是什麼意思?
「你在乎什麼?」
「我……」
「我們不是兄妹嗎?不過是見你醉了,好心替你換了衣服,難道你還怕我對你有什麼非分之想?」他邪氣十足地淺笑道。
聞言,莫心寧像是血液霎時凝結般,全身僵住!
是呀,她究竟在想些什麼、害怕些什麼?縱使他行為舉止挑情,也不至於真正做出亂倫的舉止,若她的心行得正,還需害怕什麼?
「瞧你這模樣,似是沒把我們當成兄妹了,嗯?」他狹眸深沉,如獵豹般暗暗觀察著她的反應。
「我……」她忽地抬目迎上他的視線。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這一切都來得好突然、好出人意表,她真的不知該如何才好……
羅子淵仔細地在心裡評斷著她的反應,見她一臉憂心愁苦的惆悵表情,似乎不像是裝出來的,他內心深處裡的心弦忽地微微一扯。
莫心寧沉痛地閉起眼眸,深深地吸了口氣,心裡煩亂不已,焦燥不安。
「小姐,藥箱取來了……」
「一點小傷口,不必擦藥了。」莫心寧的心緒在羅子淵的大笑中亂成一團,索性轉頭奔出了餐廳。
「少爺?」
羅子淵若有所思地凝視著沾著莫心寧血跡的帕巾,腦裡飛快地掠過她這幾天與他相處的反應。
匆地,他將帕巾收入自己的西裝內袋,心中已暗暗做了一個打算。
第四章
一路奔回了房間,才一進房,一陣電話鈴聲立刻在室內響起。
莫心寧被嚇了一跳,下一刻才循聲在床頭櫃上看到一隻電話機座上閃著紅燈,看來這房子還裝有像辦公室之類的電話分機。
不過是電話聲響罷了,莫心寧心裡暗惱著自己失控的情緒。
她是怎麼了?
為何每次一接近她那同父異母的哥哥,她便老是行為失控?
她怕他!
她很清楚自己害怕他身上那股致命的冷峻魅力,但除此之外,她還怕一些連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的原因。
電話聲仍像催命似地直響個不停,莫心寧踱到床邊,深吸口氣,企圖穩下羅子淵方才帶給她的那份悸動,而後她才拿起話筒,按下正閃著紅燈的按鈕,耿齊的聲音便由話筒裡傳來。
「心寧?」
她立刻就認出了耿齊的聲音。「耿大哥?」
耿齊在電話裡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模糊不清,似乎有電波干擾,看來耿齊是用行動電話撥給她。
「心寧,我在車上,剛送裘思回去。」
「嗯。」她淡淡地應了聲,不知該接什麼話。
「心寧,你還好嗎?」話筒裡傳來柔柔的關懷。
「我、我沒事。」嘴上雖這麼說,但她心裡還一直惦著方才餐廳裡那令她臉紅心跳的一幕。
「那就好,我只不過是擔心你。」耿齊頓了一下,才又道:「明天見個面吧,我有話想告訴你。」
「明天?要見面?」
莫心寧的注意力被正雙手環胸、懶懶斜靠在她房門的羅子淵給吸引去,他臉上邪肆的笑令她的腦海裡再次浮現他含住她指尖的曖昧畫面,心房不由得因他驟然的出現而大大跳了下。
這時,耿齊不知又在電話裡說了什麼,分神的她並沒有聽清楚。
「心寧,你在聽嗎?」
「喔,我在。」她趕緊將注意力轉移到話筒上。
「電話給我。」羅子淵不知何時已走到她的身邊,不由分說便奪走她手中的話筒。
「你!」莫心寧瞪著他這蠻橫的行徑。
「喂,阿齊?」羅子淵不理會她的抗議,將話筒湊到自己耳上。
「子淵?」耿齊聽到話筒裡傳來羅子淵的聲音,愣了一下。
「想約我的「妹妹」見面?」羅子淵說話的同時,雙眼仍緊緊瞅著正蹙著眉心的莫心寧。
「我有事……」
羅子淵不待對方回答,逕自道:「很抱歉,她沒有空。」
莫心寧也因他擅自替她拒絕而驚愕不已。「你怎麼可以……」
羅子淵一手拿著話筒,一手撫上莫心寧的下顎、頸肩處,大拇指輕觸她正打算抱怨的菱嘴,大方地享受著這美好的觸感。
「我是你的哥哥,我當然可以。」
他一碰到她,莫心寧便沒用地倒抽口氣,乖乖地立刻閉上嘴,懦弱地不敢再有任何異議。
不知道對方講了什麼,只見羅子淵這霸道的男人意有所指地道:「阿齊,既然心寧是我的妹妹了,我當然要善盡照顧她的責任,替她免除一些想動她歪腦筋的壞男人,她未來的身價你應該比我還清楚才是,尤其我這個妹妹還是你和世伯替我找到的,這我都還沒謝你呢。」說完,不待對方回答,羅子淵便立刻掛了線。
「你怎麼可以就這樣掛掉耿大哥的電話……」莫心寧紅著臉,難過地蹙著眉,小聲地囁嚅著。
他的掌心扣住她的後腦勺,低下身子,與她的眼平齊,直直地注視著她,心裡頭一次為兩人的血緣問題產生了疑問,而他也漸漸地開始在乎起這問題的答案了,因為他知道自己對這女人產生了……慾望。
莫心寧受不了他太過專注的詭異視線,別過臉躲過了他的目光。
「怎麼?我掛他電話,你心疼?」
「沒有。」她不情願地淡淡應道。
「看著我。」他置於她頸間、下顎的手暗暗使力,逼得她不得不轉過臉來重新面對他。
「你、你想幹什麼?」基於他屢次侵犯的不良紀錄,她對他這過近的動作與霸道的語氣暗暗升起了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