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的問題。」
「我……我不知道……」
羅子淵邪肆的臉龐勾起一抹冷笑,沒發現自己滿心的不是滋味。
「耿大哥、耿大哥,你可叫得挺順口、挺親熱的。」
聽出他話裡揶揄的成分,她索性抿緊唇不答話。
望著她沉默的面容,他的黑眸益發幽深。「我問你,你要老實回答我,他們的計畫,你知道多少?」
「什麼計畫?」她一臉茫然。
「別跟我裝傻,妹妹。」那一聲親匿的稱呼由他的薄唇說出來,十分言不由衷,他的拇指愛憐地輕劃著她略顯乾燥的下唇,冷眸透著魅光,輕柔嗓音魔魅十足。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不斷地在心中告誡自己,別中了他的蠱惑,逼迫自己忽略他正在對她施行的魔法。
「我是你的哥哥,不是嗎?雖然只是同一個父親,算起來也該是一家人,有什麼話你都可以告訴我。」
「你究竟要問我什麼?」
「你喜歡耿齊?」
莫心寧愣了一下,一雙水眸倏地睜大。
她在心裡問自己同一個問題,她喜歡耿齊嗎?
她不知道!
羅子淵將她的遲疑與沉默當做是默認,邪佞的詭笑在他嘴角揚起。他手勁一扯,將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兩顆頭顱幾乎快碰在一塊。
「不許你再跟耿齊親近,他配不上你。」
「為什麼?」她試著推拒他,與他拉開一些距離。
他的霸道、狂妄令她心生抗拒,能不能與耿齊再見面是一回事,而他獨斷的行事作風又是另一回事。
她終於體會到耿叔叔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他說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兄長既獨斷又狂妄,真是一點也沒錯。
「因為我不准。」他簡單扼要地下著命令。
「為什麼不准?」她負氣地瞪著他。
「因為你是我羅子淵的妹妹,羅家唯一的大小姐,你的婚事我自然會替你作主,耿齊算什麼?」羅子淵自負地邪笑道。
聽他這麼說,不知是哪來的力氣令她氣憤地推開他,反抗地嚷道:「這是我的自由,就算你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也沒有資格限制我。」
「你實在是太天真了,難道你不曉得坐上羅家大小姐這個位置,就得付出自由的代價?」
「什麼意思?」
「利益聯合。」羅子淵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冷笑。
莫心寧心頭一驚,訝道:「你該不會是說拿婚姻大事來做……交易?」
「大致來說,是這樣沒錯。你值得更好的男人,耿齊他還不夠資格,你未來的新郎人選,我自會替你決定。」
「不,你不能主宰我的婚姻,我絕對不要一樁有名無實的婚姻。」她心驚地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瞪著羅子淵。
這實在太荒謬了,哪有人拿婚姻大事來作為利益交換?她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安排!
「很抱歉,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妹妹!」羅子淵如鬼魅般冷酷地上前攫住她一隻臂膀,眉宇間透著一股冷峻煞氣。
「不要叫我妹妹,我不要……」她扭動著身子,試圖掙脫他的束縛。
「不要什麼?」邪眸半瞇起,冷冷地凝著這試圖抗拒他的女人。
「我不要當你的妹妹了,放我走,我要回家!」她甩著手,試圖甩掉他的鉗制,大聲嚷道。
她還有一個家,雖然格局不大,成員也只剩下她一人,但至少那個地方讓她心安,也不用受他的控制。
「要走?你的任務都尚未達成,數億的資產,你捨得就這樣放手?」羅子淵綻出惡魔般的笑容,絲毫未將她的恐懼、抗拒放在心上。
「我根本不是因為在乎錢財才到這裡的!」她吼道。
「不是?」
「我……我……」她支吾了半天,心裡盤算著究竟要不要說實話。
若是告訴他,因為她很高興這世上還有與她血脈相系的親人,母親過世後,她不想一個人單獨地活著,她希望有親人相依靠的感覺,他會相信嗎?
思緒飛轉了半天,她決定不告訴他實話,因為她相信這自負狂妄的男人一定不會相信她這可笑的說辭。
「說不出來了吧?」他冷笑。
「算了,我不想多解釋,如果你不歡迎我,我立刻離開。」她別過臉不看他,冷冷地道。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要你為自己所做過的蠢事付出代價。」他全身散發出唯我獨尊的王者氣息,下達著他專制的命令。
「我、我做了什麼?」她不懂。
「這已經不重要了,你只需要記得,你和耿齊的計謀是不會成功的。」羅子淵嘴角嘲弄地揚起。
「我、我沒有什麼計謀……」她越聽越糊塗,他究竟誤會了她什麼?
「演得還真逼真。」
「我真的不懂……」她有些慌了。
「是裝模作樣也好、是真不懂也好,我現在就告訴你,耿齊和他老爸的計畫絕對不會成功,至於你……」他頓了一下,弧度性感的唇滑過一抹令人心悸的微笑,踩著充滿掠奪意味的腳步踱向她。
「我……我怎麼了?」她心頭駭然地退了一步。
「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地放棄你心裡正打著的鬼主意。」
有什麼比讓敵人的奸細陣前倒戈來得有趣?
這一場爭權、奪利之戰,他打算不費一兵一卒就摧毀敵方花費不少心血、精心佈置的可笑計謀。
他的妹妹?
不需要提出反證,不需要打上官司,他要她自己心甘情願地親口否認她與他血脈相連的親屬關係。
只要他擄獲了她的心,她還會願意當他是兄長嗎?
呵,真是笑話!
敗在自己派來的棋子手上,耿秋生那老狐狸應該也沒話說吧!
「這只是剛開始,妹妹,離下個月的董事改選,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兄妹倆有足夠的時間來聯絡、聯絡感情呢。」羅子淵俊俏的笑容浮上一絲冷佞,嘴裡雖這麼說,卻令人感受不到一點溫度。
「我、我沒有什麼計謀……」
「也罷,別說了。」他將食指置於自己的唇中間。「噓……」
「我……我累了。」她頹喪地坐上床沿,有如洩了氣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