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一遊中國大陸本是古婉黛觀覽史書時的夢想!而此刻,古婉黛和好友姜稜萱、柳夙容正站在黃河邊欣賞壯觀的景色。
忽然,三人同時聽見有人溺水的求救聲。
「是小孩的哭聲。」
夙容先喊。
婉黛和稜萱側耳一聽。
「是呀!是小孩的哭聲。」
三個人忙在河面搜尋,果然有一個小孩在河中載浮載沉著。
「快找竹竿救他呀!他快淹死了。」
夙容急喊。
三人急忙四處尋找,好不容易尋到一根曬衣服用的竹竿,忙往河裡伸去。
小孩一伸手,抓住了,再用力一抓,可能河水強勁,非但小孩未救回,三個抓住竹竿這頭的女孩一個個「撲通!撲通!」全都反拉下黃河。
「哇!救命呀!救……」濁黃的河水灌進嘴裡,還來不及呼喊第二聲時,三人已沖離岸邊好遠、好遠……遠到再也聽不到岸邊嘈雜的人聲。
第一章
黃河,是了,黃河……
是它!是它奪走韓雪的命:
是它!是它拆散了他甜蜜的家:
是它!是它帶走了他的歡笑:
是它!是它取走了娘親的命……
韓方,鎮王府的公子,落寞又孤寂的身影站在波濤洶湧的黃河邊,深深的凝望著黃河水。
鼻頭的酸楚讓他陷入十五年前的一幕……黃河岸邊,一把大刀幾自躺在地上閃閃發亮、光耀燦目。
小小年紀的韓方已有過人之力量,他奔到岸邊取起幾斤重的大刀賞玩,完全疏忽了始終跟在他身邊團團轉的韓雪。
決定帶著刀回府的他忘了跟在後頭的小雪,握著大刀便興奮的往另一頭邁去,手裡不時地摸著刀把玩耍著。
不到一刻,他突聞眾人呼喊,也不知眾人喊著什麼,而他仍一心一意埋首在他撿拾到的寶刀上,殊不知小雪已跌入黃河,一直到府裡的丫鬟哭喊的聲音來,他這才發覺小廝們已衝向黃河,忙著去討救兵。
難道……難道是小雪出事了?年僅八歲的他,驚恐的奔向人聲鼎沸的黃河岸邊。
波濤洶湧,如巨大蟒蛇的黃水,正無情噬著。
「雪妹妹……雪妹妹……」韓方哭喊著黃河淹沒的韓雪。
他小小年紀只會哭、只會喊、只想著跳入黃河救妹妹。
他想推開丫鬟,推開小廝;推開所有阻擋他的人。
為什麼?為什麼大家不讓他救他的雪妹?
淚水像決堤般的洪水傾瀉而下,他無法救她、沒有能力救她,只能眼睜睜地見小雪遭黃河沖走。
沒人敢入黃河救人,因為黃河會如蟒蛇般地纏繞又纏繞著入水的人。
就這樣,他失去了最心愛的妹妹。
不久,連疼愛他的娘也跟著相繼棄他而去。
眼眶微紅,他又憶起娘親臨死的囑咐——「無論如何得找回韓雪;生要見人,死也要見屍。」
一切的一切,都該怪他,若非他貪那把刀,怎會使小雪落水;讓娘親痛失愛女思念至死?小雪失蹤、娘跟著過世,爹爹便不再展笑顏,對他,更是一句話也不說,是怨他恨他嗎?他不明白。
而他所明白的一件事是,爹再也展不出笑容,只一心一意想完成娘親臨死前未果的心願;尋回小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就這樣,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地尋找,貼告示、懸賞金,仍是一無所獲,只換來一再的失望。
歡笑遠離了鎮王府,何時鎮王府曾再有歡笑聲?他不知。
每年的這日,他總會徘徊在黃河岸邊。
望什麼?韓豈嗎?他不明白,只清楚自己希望有奇跡,但等了十五年,奇跡卻未出現。
* * *
陷入記憶的河流的韓方,突然眼睛大睜。
有個人在黃河裡載沉載浮。
不!如果不快救起,只怕會是韓雪第二,他想也不想,便一個縱身,使出上乘輕功,凌空而起、波紋不興地在黃河水面疾行,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救起了溺水者。
是個姑娘!救起時已呈昏迷狀態,韓方將她擱在地上,輕撥她的秀髮,現出的是絕美容顏。
好一個美娘,瘡白的容顏依然掩不去她的艷容及清麗不俗的氣質。
美!她真是美,這是韓方對她的第一個印象。
凝望她嬌柔的面孔,他沒來由心一顫,深怕她就此不再醒轉過來。
陡地,他伸手一探她的鼻息。
微弱、非常微弱,但還有一口氣,仍有得救。
韓方迅速地運起渾厚內力,將內力齊聚食指,輕往她咽喉一點,只見懷中嬌弱佳人一陣猛咳,梗在喉裡的水全咳了出來。
伸出手指再探她鼻息,比方才更有勁,但,氣息還是很弱。
若不盡快請大夫,只怕她的小命不保。
不再多作猶疑,韓方抱起懷中姑娘,便回鎮王府,離去之際,朝圍觀人群說道:「若有人識得此姑娘,煩通知其親人至鎮王府,吾乃鎮王府韓方。」
說罷,便施展輕功,飛也似的奔回鎮王府。
* * *
「什麼?無法醫治?」韓方不敢置信的瞪住跟前的四名大夫。
這位開封府最有名的大夫,居然沒人能醫治得了因溺水而呈昏迷的姑娘,太離譜了。
令人訝異了!還虧他們口口聲聲自鑰醫術了得,想來不過是庸醫罷了。
不知為何,韓方對於他們無法救醒溺水姑娘感到相當生氣。
為了什麼原因自己也不清楚,他尚未有空閒研究。
此刻他只一心一意想救醒她。
「韓公子,恕吾等無能為力。」
四名大夫皆搖搖頭。
「沒法救醒她,總會有病因吧?難道她並非因溺水而昏迷嗎?」韓方沉聲問。
他雖不是大夫,但人會昏迷總會有個病因吧?至少他們四人得出個原因,否則,他們就是庸醫,而他是不會坐視庸醫在開封誆人,定會叫人拆了他們招牌。
誆人的招牌會害死更多人,他——不允許這等事發生,四人推出賽華陀,請他說明失足黃河的姑娘何以他們無法醫。
賽華陀輕搖搖頭,表示她的情況非常不樂觀。
「她,全身沒病,心脈也全部正常,亦未有溺水現象,也非驚嚇過度,」頓了一下,賽華陀知道自己接下來所說的,只怕連他自個也不信,又如何能取信韓方?而韓方似已看出賽華陀的猶疑,他點頭示意其直說無妨,賽華陀這才又往下說:「這姑娘,正常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