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失憶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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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常?」韓方皺眉。

  「正常的話,何以此刻仍昏迷不醒了。」

  「這……」賽華陀對於韓方的質問不知如何回答,眾人均面面相覷,唯恐韓方認定他們診斷有誤。

  這姑娘沒病,何以此刻尚昏迷不醒?連他們開封四大名醫也查不出病因,更何況他人。

  若韓方不信,他們四人也沒轍。

  見四名大夫皆困惑不已,韓方不得不相信他們。

  畢竟開封四大名醫封號是遠近馳名,若是庸醫,也不可能四名都是吧!

  如此一來,該拿這姑娘如何是好?總不能丟著不管吧?都已大半時日過去,依然未有人前來鎮王府認這姑娘,若她就這麼死去……

  不!她不會死!

  突然,韓方一楞。

  他震驚於自己強烈排斥這名姑娘會死的念頭,天!他救她不到一日,怎麼對她的感覺如此熟?韓方困惑不已,不明白這感覺由何而生?

  「公子,」賽華陀懇切地盯住韓方,「不知公子相信與否,這姑娘情況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他打住話,目光炯炯的等著韓方的反應,見韓又輕點點頭後,賽華陀才又接道:「心神無主!」

  「神心無主?」韓方不瞭解其意。

  賽華陀看出韓方的不解,於是解釋:「這是超乎咱們醫術的領域,非普通大夫能醫的了。」

  「能說得更明白嗎?」韓方問。

  「意思是,這姑娘並沒病,只是魂魄離開身體。」

  「恕韓方不明白大夫意思。」

  「唉!」賽華陀歎口氣,「唯今只有一人能解釋得清楚,此人更有可能救得了她!」他說。

  「誰?」毫不遲疑,韓問道。

  「白髮童子!」賽華陀道。

  「白髮童子?」未聽過此人名姓,韓方皺眉:「他是?」

  「他!我也未曾見過,但曾聽家父提起過。」

  賽華陀的醫術是代代相傳,而今,眼前這名溺水姑娘的情況,在許多年前,賽華陀曾聽父親提起過患者無病無因,就只是昏迷不醒,遍訪名醫不果,末了是由白髮童子醫醒了,不知是真是假,他無從查證。

  「確有此人?」韓方問。

  「確有。」

  「若有此人,何以未曾在江湖中聽聞過?」

  「坦白說,家父曾親眼見過。」

  賽華陀道,韓方揚眉,他才又往下接:「此人在家父知曉時已快近三百歲。」

  「近三百歲……」韓方重複賽華陀的話,頗不可置信,從未聽聞有人活近兩百足歲,白髮童子會真是傳聞。

  這當下,看出韓方疑惑,賽華陀十分肯定:「沒錯,近三百歲,家父沒理由騙我。」

  沒錯!賽華陀說的沒錯,其父親的確沒理由騙他,但近三百歲……如今又過了許多年,賽華陀的父親也已過世,而這白髮童子還活著嗎?「想來只有他救得了她。」

  賽華陀坦言。

  意思十分明顯,想救這名姑娘,只有白髮童子。

  他望一眼床上憔悴人兒半天,她那蒼白容額無緣由地揪得他心好痛。

  他內心更是一聲聲吶喊,無論如何,救活她、救活她「可曾聽聞白髮童子現今人在何處?」

  「隱居天山。」

  送走四名大夫後,韓方依著賽華陀留下的藥方子抓了幾帖藥,熬了一盅湯藥,一小口、一小口的餵食著她。

  沒有效果,湯藥著她的唇角溢出,他皺著眉,凝望著她滲白的面容,不再猶疑,他飲了一口湯藥後,緩緩低下頭,將湯藥以唇徐徐的餵入她的口中。

  此藥只能暫保她的性命,對她的昏迷毫無幫助。

  韓方喚來丫鬟喜兒:「我不在這些天,你要好好服侍這位姑娘,照著賽華陀的藥方按時讓她服藥,不得有誤!」

  「是!喜兒會謹遵公子吩咐。」喜兒擠命點頭。

  「還有,王爺問起我時,告訴他,我上天山尋人去。」吩咐完畢,他回首再望一眼床上嬌弱姑娘,一陣心痛,逼使他義無反顧趕往天山。

  救醒她!此刻的韓方一心一意只想最快救得佳人的秘方。

  對一個陌生、完全不認識的女子,他焦急、心慌、憂慮,這是怎地一回事?會是一見鍾情?才不到一日光景,對一個本不屬於他生活圈子的女人,他居然觸動內心深處最不願產生的情感?沒道理呀!他活了二十三歲,還不曾有任何女人能教他動心,即使是皇上願意許配給他為妻的玉佳公主。

  而這個美貌如仙、溫柔似水的陌生女子,居然短短的數小時就擄獲他的感情!轟!一聲又一聲的雷聲,催促著傾盆而來的大雨,而他不願躲一躲雨再趕路,一心只憂心著臥病在床,連姓名也不知的陌生女子的安危,什麼原因?除了對她特別的感覺外,似乎還夾著他似懂非懂、蠢蠢欲動的情思。

  情嗎?是情在捉弄他嗎?他真的對那陌生女子一見鍾情?

  * * *

  在韓方兼程趕赴天山尋藥的同時,溺水而昏迷的那名女子,溺水而昏迷的那名女子,不時顫著身子,她腦中一直重疊一個影像一個男人的臉龐,揮之不去。

  「翔……羽翔……」昏迷的她一直囈語不停,口中總是反反覆覆囈語著同樣的話。

  「羽翔等我、等等我……婉黛就來陪你……原諒我!原諒我!……」豆大的冷汗如珍珠般滾落,昏迷中的她哭喊,重複地喊著男人的名字。

  端著藥進來的喜兒被床上的女子嚇壞了,在這蕭瑟的秋天裡,她竟如大熱天般汗流挾背、口中一直囈語不停,雙手一直在空中抓著、揮著、想拉著什麼似。

  怎麼一回事?喜兒站近床畔。

  床上的女子還是緊閉眼,口中直念著,頭激烈的搖晃、搖到身子也抖個不停。

  怕她掉下床,喜兒一手緊拉住她,一手還不時拿手帕兒替她拭汗、拭淚。

  她——在失足黃河前、有啥傷心事?居然讓她在昏迷中也哭得如此傷心、如此心碎。

  小心地,喜兒握了握她冰冷的小手,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好冰的手,若非她還有微弱的氣息,喜兒還真懷疑她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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