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那麼殘忍,生命是無辜的。」凌睿晨趕緊說道,他不得不感歎,果真最毒婦人心,兩個女人湊在一起竟然在想如何用十大酷刑整他的寶貝烏龜,看來九烈的妒意還真嚇人,他已經依她的話把烏龜改養到廁所去了,只是每天對龜三大笑是他的習慣,他對著九烈又笑不出來,連分這麼短的時間給烏龜都不成。
「如果你想保住那條烏龜命,你還是把他養到院子的水池吧!我看慕容……」 她的聲音突然停頓下來,敏感的鼻子在空氣中聞了聞,隨即沒有預告地壓上他的身軀,低聲地朝他耳語,「噓,抱住我的頸子,他來了。」
「你聞得出來?」他同樣的低語說著,他的手直接被她拉上脖子,霎時兩人彷彿真的處於一種親密的狀態。凌睿桓聲音方落,果真瞧見凌睿晨如一條發了狂的莽牛踢開客房的木門,目皆盡裂地瞪著床上的兩個人。
「搞什麼……」 猶如享受中被打斷的惱怒,倪瓔歇撐起上身,被子滑落到她光裸的肩,露出她誘人的白皙玉膚,也讓凌睿晨看得出她身上未著片縷。
凌睿晨整個身子怔在門邊,呼吸梗了一下,他不能相信.但事實又在他的眼前呈現,滿地凌亂的衣服,床上相擁的兩人……逼得他沖昏頭的憤怒,將眼前的景象染上一片火紅。
她和……老四上了床!」
「凌姊姊,請你出去,你打攪到我們了。」床上的兩人迅速分開身,各自拉起被子掩蓋住光溜溜的身子。倪瓔歇將被單拉到喉頭,口吻中的不悅顯而易見。
「你!你們——」在他心裡所能擁有的情感一古腦地衝到腦裡,又像空白似的,卻耳鳴得令他頭疼,他分析不出除了憤怒外,其他的情緒還有什麼,錯愕、不信、恨意、厭惡、嫉妒、自責、輕蔑、失望、傷心……喉頭中的苦味令他哼了哼乾澀的喉嚨,手腳居然一時軟得不能隨他的重量,必須退了幾步靠到門邊才行。
他早該有這層體認的,不是嗎?她和老四可以公然在客廳演出吻戲,就代表他們之間的親密已不是接吻而已,他們早有過夫妻之實了,只是他不願承認,不願接受他們真的已經發生過關係。如今見到了殘酷的事實,他心裡某根不知名的弦也隨之崩斷,無力已不足形容他的感覺,他想殺人。
「你還不出去?」倪瓔歇皺了皺眉頭,努力在臉上裝出冷淡,原料想他會二話不說地衝過來分開她和睿桓,可是他杵在門邊幹什麼?她的猜想錯了嗎?她用手肘暗暗地碰了碰凌睿桓僵硬的身體,暗示他也該盡職點,說些話來配合她。
凌睿桓拋給她一個「你饒了我嗎!」 的眼神,誰都看得出來二哥不只變成野獸了,簡直是一頭受了傷的「狂獸」,他全身陷入高度的戒備狀態,倘若下一刻二哥衝上來殺他,他鐵定絕不戀戰,以最快的速度逃跑,反正瓔歇要求他辦的事他已經做到了,做人不必真的送佛送上天,否則連他自己都得送上西天了。
凌睿晨的臉色遠比凶神惡煞還嚇人,就連長年與他住在一起的家人也沒有見過他如此失去理智的兇惡表情,齒牙咧嘴的凶樣並非真正的兇惡,而是在受到打擊後臉上的平靜,足以讓所有活著的生物嗅出危險的氣息,而現在他正帶給床上的兩個人這種恐怖的感覺。
他深遂的眼裡令人讀不出他在想什麼,額上的青筋早已浮出,隱隱的跳動,沒有動作的身軀在一瞬間有如急矢般射出,快到讓人還來不及防備之餘,他就已經用盡全身最大的力氣給了凌睿桓臉部一拳,將凌睿桓打跌到床底下。
被子隨著凌睿桓的跌落被拉開,露出倪瓔歇全身赤裸,皎若初雪的胴體,她低呼一聲,連忙將毛毯拉上。但凌睿晨不給她這個機會,他也沒多想,就連人帶毛毯地將她整個人抱起,轉身抱著她走出房間。
「你幹麼——」 倪瓔歇驚呼,拚命地想盡辦法用毯子將自己裹起來,然後她跌到了另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上,她掙扎地想起身,又被他按了回去,定睛一望,這裡是他的房間,他……
「蕩婦!」 凌睿晨鎖上門後轉過身低聲罵道,對於床上的她著實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詞來形容她在他心裡的觀感。她整個人縮在他的床上,凌亂的毛毯仍掩不住她窈窕誘人的身段。
倪瓔歇不服地瞪著他,蒼白的臉色有剎那間地動搖,她撐起身,小心翼翼地將毛毯盡量蓋住他看得到的地方,「如果和心愛的男人上床叫做蕩婦,那麼全天下的女人都是蕩婦。」太過分了,他壓根沒有指責她的權利。
他想殺了她,如果他能,他會毫不帶任何感情地殺掉她。凌睿晨全身緊繃地瞅著她,莫名的感情不知所措的控制住他所有的行動,他到底該對她怎麼辦?「倪妹妹,我說過我不會讓你破壞老四和慕容,我絕不是說假話!」
「我說過我的介入不會造成睿桓和慕容之間的隔開,同樣也不是說假話!」倪瓔歇也不客氣地回話,他總是將她想成專門玩弄男人的狐狸精,或許她是,但她只想著他一個人。「別忘了是你拒絕我,逼我死心愛上其他人,現在你如意了,我也上了其他男人的床,這樣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就因為我的行為不容見於世?」天曉得她愛他愛的有多苦,是他將自己推到別的男人手中,他怨不得她。
「你的愛給得太容易,不需多久就可以開口、閉口說你愛老四,欺騙所有人後和他上床,這不是愛情,這叫濫情!你不愧是狐狸精,人盡可夫。」
言語能傷人到哪個程度,她總算能明白,他終於說了,說她人盡可夫。倪瓔歇狂猛地咬扯著自己唇,深吸一口氣後撤開她身上的毛毯,將她無暇的肌膚全數暴露在他面前,帶著心被撕裂後僅留下的顫抖。「是,沒錯,我是人盡可夫,但對你沒用,你連想碰我的念頭都沒有,在你眼裡引得起你慾望的只有男人的身體,不是我!凌睿晨,你根本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