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憐香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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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他說的話極有權威,也得到眾人的認可。

  段惜鈺向老人拱手致意。 「惜鈺謝過前輩。」他提神運氣,把所有關於香香的影像從腦中抹去。「請--」

  生死由此定,空氣中散發血的氣味。

  香香閉起眼,握住扶手的雙掌太過用力,在扶手即將破裂的剎那,司寇飛煙抓起她的雙臂警告道--

  「妳別像他一樣做傻事!」他雙臂一層攬住香香。「還有哥哥在,不能任性知道嗎?」

  香香答不出話,眼睜睜的看著段惜鈺與人決鬥,她沒有任何理由也不具資格幫助他。

  她與他,當真緣盡情了?

  一場令人眼花撩亂的打鬥展開,先出招的老人使用的是湖州船拳。此拳法注重下盤的穩固,步法少、手法多,招數有一百多招。

  段惜鈺應戰竟不拿兵器,而是同使拳腳與老人過招。

  眾人只見雙方在轉眼間便使出了百套拳路,攻防轉換教人目不暇給。而段惜鈺游刀有餘的身手顯然稍佔上風。

  忽地他露出空隙,放任老者一拳擊中他的胸膛。

  「師兄!」 一旁的段妖嬈抽出兵器。在這世上,他只對情同手足的段惜鈺有感情。

  香香也站了起身,手摸向腰間的彎刀。

  司寇飛煙快速拉下她。 「妳別亂來!」哥哥苦口婆心再次勸告妹妹。

  香香泛紅的眼眶映著段惜鈺受傷的樣子,心都揪疼了。

  「妖嬈退下!」段惜鈺受了一拳,身子退了幾步勉強站住。

  「……」老者見他堅毅的身軀絲毫不動,不由得歎息。 「罷了,就這樣吧!」

  「前輩,你怎可放過他?」幾位仇家不滿的問老人。 「尚未分出勝負呢!」

  「我只是第一個,後面還有你們,急什麼!」老人最後望了段惜鈺一眼,目光帶著極深的惋惜。

  「段公子好拳法!換我來領教──」另一人不給段惜鈺喘息的機會,馬上揉身上場。

  決鬥的第二戰,雙方用的均是嘉興傘拳。此拳摻雜了刀劍棍鞭等兵器的技法,由刺、挑、點、截、撩、撥、拖、頂等動作組成,每一招都威脅著香香瀕臨崩潰邊緣的克制力。

  「他撐不住的……」見段惜鈺再次被人擊中一招,她忍無可忍只想殺了所有傷害他的人!

  「香香!」司寇飛煙使力按住她的肩。

  「哥,給我點力量,否則我會撐不住……」香香心裡閃過一個決定,於是轉向司寇飛煙求助。

  司寇飛湮沒有猶疑的灌輸真氣給她,一邊勸道:「妳要明白當他出面擔起段嫣然的罪過時,他的名聲就毀了,再不能挽回!」

  因此,段惜鈺不能要她。

  「那又如何?」香香笑得苦澀。「你不是曾說過我與他像雲與海一樣遙遠,現在他名譽盡毀,又和以前有何區別?」

  「當然有,以後不是雲與海,而是雲與洗腳水了!」

  「哥,你再多嘴一句,我就不叫你哥哥了!」香香動了氣,差點彈回體內的旺盛真氣。

  一場打鬥又以段惜鈺的勝利而告終,但他沒有休息的時間,各派緊密的攻擊使得周圍的空氣緊繃且凝重。

  「段公子拳法的確了得,不知劍法如何?」又一人舉起兵器。

  「師兄──」段妖嬈拋給他一把劍,臉色陰晴不定。

  段惜鈺感激的望師弟一眼,立即出招。

  「請。」

  只兌劍氣如飛虹──

  第七章

  有一首詩,是這麼形容美人揮劍出招的樣子──

  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霍如翼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

  讀過詩的人可能覺得形容得太誇張,不過一旦目睹段惜鈺的劍法,配合他儀態萬千的身段,直與詩中所描繪的意境相差不遠。

  他的劍路高雅似舞,不帶殺意卻利落剛直,充分顯出太湖武術所推崇的中庸之道。

  香香惆悵的凝望著他,和在場的眾人一般不自覺的迷醉。

  周圍戾氣盡散。

  香香自認是最清楚段惜鈺魅力的人。他只需一笑一動,不必特別對人好,自然能吸引人為他傾倒。

  「段惜鈺,以你的修為實不應助段嫣然胡作非為。」對戰者面帶遺憾,主動認輸,他的劍卻被一股力量牽引剌入段惜鈺的肩。

  段惜鈺的白衣染滿了殷紅,眼裡的堅韌意志沒有絲毫動搖。

  「為了徹底與她撇清關係,惜鈺必須償還虧欠段嫣然的人情。」他忍住劇烈的痛楚,平靜的告訴對方。「得罪之處,還望包涵。」

  磊落的氣宇,使得與他交手的人不忍再傷他。

  旁觀處,爭論聲在各個角落響起──

  「再繼續打下去,無論段惜鈺身手多麼了得,就算不死也會殘廢,你們瞧他的傷口血流不止呢!」

  有人不樂觀的評斷,有人淨說風涼話──「他純粹是在裝模作樣……」

  「何以見得?」

  香香被這段對話轉移了心思,轉頭看向身後交談的人。

  「段惜鈺若支持外人殺害段嫣然等於不孝,愧對恩師的栽培;他若置身事外不管段嫣然的死活便是無情。他若因維護段嫣然而與全武林敵對,等於是非不分、為虎作倀!」

  「聽你的說法,他只有一邊承認段嫣然的錯,一邊為師傅代為還債,任仇家發洩才能保全他的名譽了?」

  「嗯,順便露幾手功夫震懾大眾,豈不是更添威名?」

  香香聽著心頭燃起了怒火。

  旁人還接著說:「這段惜鈺的心機真不是一般的深啊!」

  「他的行為完全應了一句話--做婊子又要立貞節牌坊,一樣的道理嘛!」

  「你們-」香香咬著牙,狠瞪著搬弄是非的人。

  「香香,別理他們!」司寇飛煙擔心她惹事,硬將她抱到懷裡。 「妳沒忘記我們的約定吧?」

  香香掙扎著。「什麼約定,我不管了!」

  「由不得妳!我給過妳機會,是妳洩露了身份又沒留住他的心。香香妳輸了!妳得履行妳的承諾放棄他!」

  香香無語,身子被兄長翻轉,視線對上段惜鈺一身新舊傷痕,她心疼道:「他的傷全在週身大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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