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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你帶了什麼?」朵娃見他根本兩手空空。

  「妳啊!」水泱奇意有所指的凝視她。

  朵娃一呆,找不到話接,別開視線,被水泱奇的眼睛看得心慌慌。

  水泱奇步上矮階,於門前站定,朵娃此時才發現他們人已從老遠的車庫走到主屋,才要掙開他的握持,門呼的一聲大開,從裡頭衝出一名高頭大馬的少年,往水泱奇身上掛去,只聽見他大叫:

  「舅!我就知道是你來了!我聽見車子的聲音。」然後不等水泱奇回答,他又放開水泱奇,衝回屋裡,滿屋子迴盪著他的聲音,「媽咪,爸比!表舅來了!」

  少年的大吼大叫使得朵娃無處可逃,想走也來不及。

  「我們進去吧,別待在外頭喂蚊子。」水泱奇溫和但堅定地牽著她,拉開紗門,讓她先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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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寧靜帶點笑鬧聲,屋內則放著情歌,除了那少年的大嗓門外,其它三對男女--其中兩女一男聚在窗前的地毯上圍成一團不知在幹什麼,另外兩男一女則於開放式的廚房忙進忙出。

  之中最閒的就是少年,只見他趴在沙發組前的茶几上盯著電視不放,還一邊逗著一旁才學會爬的嬰兒,沙發上另外有一個翻閱著童話書,約莫八、九歲的小男孩,專注的不受其它人影響。

  「舅快進來啊!咦?這位是……」辛起耀到現在才發現水泱奇帶了一個人來。

  「朵娃,我侄子,David。」水泱奇為兩人做介紹。

  「妳好。」辛起耀一派活潑天真的笑顏裡暗藏刺探與朵娃握手。

  此時,原本在窗邊的一群男女全聚了過來,朵娃這才看清原來他們幾個人在玩拼圖。

  「奇帶女孩子來,真稀奇。」神情略顯高傲但笑燦燦的女子朝朵娃伸手,見朵娃沒有回握的意願後又收回,卻沒有不耐,「我叫於絃歌,喚我Selina就好。」

  「我是水水,泱奇的堂妹,David是我兒子。」水傾染年輕的容貌、修長的身材看不出生過孩子,身後傳來嬰兒的哭聲,她回頭一看,衝過去抱起小嬰兒,口裡忙不迭的低道:「秀秀哦,乖,別哭。」她邊說,還邊搖著小嬰兒。

  「我是凡恩,Selina的丈夫。」

  朵娃雙頰泛熱,十分不習慣這種場合,本想掉頭就走,卻發現他們眼中的善意成了拘留她的鎖煉,將她牢牢鎖在水泱奇身邊。

  他們無視於她的撲克臉,十分友善。

  「先找地方坐下吧,把這兒當自己家,不用客氣,晚餐再一會兒就好了。」於絃歌挽著丈夫的手臂,笑道。

  「我們會的,放心吧!」知曉紐約的好友們是為讓朵娃放鬆緊張,但他們的好意反而讓朵娃更形退縮,於是水泱奇出口相助。

  「好。」凡恩笑了笑,妻子老早被辛起耀架開去討論電視裡的商業座談,他一人無事落得輕鬆,才想同水泱奇好好聊聊,褲管就被拉了好幾下,他低頭一看,發現抱著童話書的小男孩,想起他還沒有被介紹,於是抱起他,「禮辰來,跟阿姨自我介紹。」

  小男孩紅了臉,小聲的以國語說:「我叫辛禮辰,舅、阿姨好。」

  「禮辰,來,舅抱。」辛禮辰是辛起耀的弟弟,今年九歲,個性害羞內向,真不知遺傳到誰。

  「我先去幫忙阿濟他們,你們自便。」

  「知道了。」

  凡恩將辛禮辰交給水泱奇,同朵娃微笑了下即往廚房移動,朵娃呆呆的看眼水泱奇,辛禮辰與凡恩剛剛說的話她完全聽不懂,那聲音的抑揚頓挫與轉折對她而言是全然的陌生。

  屋裡的人都有自己的事做,現在沒事的反倒成了他們兩個人,但見水泱奇抱著辛禮辰的模樣,心頭有種空乏失落感。

  「他叫Vincent,Vincent,這是朵娃阿姨,她聽不懂國語,所以用英語說好嗎?」水泱奇捉著辛禮辰的手同朵娃揮揮。

  邊說,他邊走進客廳,示意朵娃跟上,朵娃沒得選擇,只能不知所措、惶惶不安的跟在他身後,坐至沙發。

  「我要回家。」朵娃在水泱奇坐上沙發後低道。

  「為什麼?」水決奇放下辛禮辰,讓他去找水傾染,順手拉朵娃坐於自己身邊。

  「我不適合這兒。」朵娃神情僵滯,對這種場合適應不良。

  「哦?」水泱奇自是知道朵娃適應不良才會帶她過來適應,但這話他只能在心底說。「是真的不適合,還是不想適合?」

  「你在打什麼啞謎?」朵娃偎著水泱奇,目光落至抱著小嬰兒、正在哄他睡的水傾染。

  那是一個母親。朵娃的胸口隱隱作痛,這種幸福和樂的場面她真的很難忍受。

  「沒有,你別急著排斥好嗎?他們都是我重要的朋友與兄弟姊妹,我想介紹他們給你認識。」水泱奇言盡於此,黝深的黑眸像黑曜岩般晶亮,吸引住朵娃的注意力。

  「我認識他們有什麼好處?」久久,朵娃才別開視線,低問。

  為什麼要這樣看她?她與他……不過……不過是……普通朋友。但不知為何,「普通朋友」這個名詞深深刺痛朵娃的心,該死,才剛剛否認自己對水泱奇的情感,為何又因此而傷懷?

  「好處很多,至少你更加認識我了,不是嗎?」

  「我認識你做什麼?」朵娃橫他一眼,綠眸有軟化的跡象。

  「這就得看你自己囉,你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水泱奇抬手以手背輕拂她略帶尷尬的眼角。

  「哪有給人問題不給人解答的?」朵娃皺起眉。

  水泱奇的行事作風就像一團軟軟的棉絮,柔軟輕巧的不可思議,卻永遠不知道它有多重,更不知道他裡頭蘊含什麼本事,他出招時看似虛軟無力,然而等到中招後方知其勁道不但足,且重。像她現在就被打得很痛。

  「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問題都會有解答的。」水泱奇微扯唇角,行動電話響起,他笑了笑,接起,低聲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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