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水泱奇與朵娃兩個人跌在一起,與前次不同的是,這回水泱奇為了避免壓上朵娃而努力偏開方向,但因沒有支撐點,只能隨手亂捉,這一捉,扯開了朵娃浴袍的帶子,而水泱奇躲避失敗,正好跌在朵娃身上--
一陣靜默。
「你沒事吧?」水泱奇抬頭,正好看見不該看的東西,他面色一僵,很是尷尬的爬起身。「對……對不起……」
「對不起也沒用。」猶如點亮幽幽鬼火般的低沉嗓音說明朵娃此刻的心情。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他怎麼也沒想到會那麼巧!
「去死!」朵娃連忙起身拉好浴袍,拿起球棒,想也不想的往水泱奇身上招呼。「你這個私闖民宅又怕老鼠的小偷,給我滾!滾滾滾滾!」
水泱奇被打得只能往陽台跑,一到陽台,他就以跑百米的速度衝回自己家,口裡還大叫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脫掉你衣服的--」
聲音之大、傳遞之遠,只怕朵娃有好一陣子不敢出門,生怕出了門遇見鄰人,會被追問。
朵娃瞪著隔壁的落地窗,微喘著氣,爾後察覺自己的情緒起伏,瞬間冷卻那過沸的怒氣。
她……她剛剛大叫?那是大叫吧?
一顆顆冷汗冒出額頭滴落,剛剛情緒失控的人是她嗎?是她嗎?
朵娃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生氣是如此的……暢快!
全身的血液都像活起來似的。朵娃按住狂眺不已的心臟,鼻問仍殘留些許水泱奇的氣息,憶起他懷抱的感覺……
忽地,她白晰雙頰飛上兩朵紅雲,於青天白日下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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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是宙宇於紐約的分部,負責於美國國內的各大公司行號進行評估投資的工作,同時也負責紐約地區房屋辦公室的租賃業務。
水泱奇此番前來,便是接手因這次大樓倒塌案而辭職下台的前任副總裁的工作。
由於前任副總裁申請的執照不下來,使得大樓重建的進度停滯不前,因而讓原本的租戶紛紛搬離。
本來這因為恐怖分子引起的災難是很無奈且理賠極為繁複的事,現在又因重建的問題使客戶流失,才讓前任副總裁辭職了事。
UN的人員不多,只有十幾位,但每一位都個性十足,水泱奇一上任就吃過他們的苦頭,像他的助理秘書Joan常「忘」了給他文件資料,總是要他千叮萬囑才能知道文件的位置,有些Project的進程,Joa雖不會主動告知,讓他焦頭爛額兩頭燒。
這一個月來,為了適應以及掙取手下的信任,水泱奇已心力交瘁。
想他不過三十多歲,正值壯年,就要淪陷在紐約這大蘋果裡,思及此,水泱奇只能大歎兩聲,怨起寰宇的執行長韓行睿來。
他與韓行睿無冤無仇,但他一個人事命令下來,就讓水泱奇陷入水深火熱。
嗚……他招誰惹誰啊!
他安分守己的做著自己分內的工作也不對嗎?為何非得逼他往更大更廣的地方去?他苦心經營的老實形象就快要被韓行睿這傢伙給毀了。
「泱奇,你的黑眼圈好嚴重啊!」他另行委託重建的建築師向湛雲一大早見到水泱奇到來時,為他眼下嚴重的黑眼圈驚訝不已。「你不是休了三天假?怎麼只有更勞累的感覺?」
「別說了,我家有老鼠,我三天都沒睡好覺,前兩天還被老鼠追得到處亂跑,精神快崩潰了。」水泱奇坐在臨時搭起的辦公室內,拿過向湛雲為他倒的咖啡,沒精打采的訴說他這三天的悲慘遭遇。
「跟房屋經紀抗議過了嗎?」向湛雲邊問,邊攤開設計圖,「我們的進度順暢,不過工頭發現原有的地基毀壞嚴重。」
「抗議過了,連鐘點女傭也教訓了一頓。」水泱奇先回答向湛雲的問題後才觀看說明的地方,「那原定的完成日會被拖延嗎?」
「不會太久,畢竟地基沒有做好,大樓就別想蓋了。」向湛雲微微一笑。
「那就放手去做吧,反正執照都下來了,就由你們決定想要把它建成什麼樣。」水泱奇啜口咖啡,微攏眉。
他向來就沒有喜歡過咖啡的味道,但為了提神,也只能將就。
「你是老闆,你怎麼說我們怎麼做。」向湛雲見水泱奇累癱的模樣,深知他懼老鼠成性,只能拍拍他的肩,無言的給子安慰。「房屋經紀怎麼說?」
「他說會將房子重新打掃整理過一次,然後算我七折。」水泱奇回拍他的手,表示他會堅持下去的。
說到這個,他就想到朵娃,思及朵娃,水泱奇眼底浮現一抹尷尬。
回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水泱奇將朵娃的形貌記得清清楚楚,他眼底閃過一抹訝異,他的「識人不明」竟然不藥而癒,不但將朵娃的樣子深刻於心底,還與記憶中另一抹模糊的身影相合--那道身影是日前躲雨於骨董店裡遇上的老闆娘,叫什麼名字他已經沒有印象了,但是那份冰冷仍殘留。
比起來,朵娃冷是冷,至少還有情緒,她有一雙像會說話的靈動眼眸,可表情卻始終如一,真是有趣。
想著想著,水泱奇不自覺地笑了。
「泱奇,泱奇?」向湛雲見水泱奇盯著咖啡發怔,輕喚著。
「嗯?」水泱奇回過神來,以眼神詢問。
「我剛剛說的話你有聽見嗎?」
「你說了什麼?」水泱奇的記憶只停留在他問房子的事。
「我剛剛問你星期五晚上有沒有空?阿濟和阿水想請你吃飯,你來紐約這麼久,還沒跟他們見過面。」
「哦,對哦,我忙昏頭了,好啊,不過阿濟人不是在洛杉磯嗎?」辛濟清是他表妹水傾染的丈夫,兩人共有一子辛起耀。
水泱奇來紐約時,是水傾染接的機,那時辛濟清人在洛杉磯開會,因此他們沒有見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