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伯母一定嚇壞了吧?」
他看著她蒼白無血色的臉,充滿歉意的點點頭。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她現在由醫生看顧著,不會再有危險了。醫生說你傷得不輕,要住院一兩個禮拜。」
「要這麼久啊,我不想住院了,不能回去養傷嗎?我不能跟幼稚園請那麼久的假。」
溫潛握緊她的手,「一定要住院,幼稚園我已經替你請了假,園長也同意了。」
「住在醫院很孤單的,我不想住院,你讓我回去休養好不好?我會乖乖的,哪裡也不亂跑。」她嬌憨的說,這是兩人相識以來,她第一次跟他撒嬌。
「不可以,我請教過醫生,這麼嚴重的傷口在家裡不方便照顧,非要住院不可;再說,你住在醫院裡不會孤單,我會天天陪在你身邊。」
「你要工作,不能一直陪我。」她說。
「公司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用視訊就可以解決了,工作不重要,你比較重要。」他溫柔地說。
她感激地一笑。就算他說的是謊話,她聽了也高興,女人就是這樣,好哄又好騙,
「你有這個心我已經很高興了,不需要為了我而不去上班,我剛才只是隨便說說,你不要太認真,我沒有那麼嬌弱,我可以照顧自己。」
「我已經認真了。」他一語雙關。
「真的不需要,我在這裡住著,一來可以養病,二來伯母看不到我,病情可以穩定下來。」淳靜羽連忙搖頭。
「不行,我一定要親自照顧你。」溫潛的態度堅定。
「你再這樣,我就不住院了,我要回我家,我媽會照顧我。」她任性地說。
他無奈一笑,這個小妮子越來越有本事左右他的決定了。
「真拿你沒辦法,好吧,我白天去上班,讓你母親來醫院陪你,等我下班後再來照顧你。」
她甜蜜地一笑。小小的勝利讓她喜不自勝,這個男人懂得對她讓步了。
*** *** ***
李菊一到醫院就開始哭,她很少為女兒哭的,這是難得的一次。
「好狠的心,不是擺明要你的命嗎?」
「溫夫人身體有病,她也是身不由己。」
李菊忿忿地說:「精神有問題就應該找醫生治療,怎麼可以不管她?放任她又是殺人又是砍人的,實在是太過分了,我丈夫的命已經賠給她了,她還要把我女兒的命拿去才甘心嗎?」
「溫夫人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等她清醒,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後,她也會很後悔的。」淳靜羽盡說好話。
「不能就這麼白白算了,溫家要付給我們壓驚費。」說來說去,李菊要的還是錢。
「媽,我們跟溫家拿的錢已經夠多了,不能再拿,這是不對的。」
「拿那麼多還不都還了你哥的債,我一毛錢也沒拿到。」
「媽,不要這樣,以後我會從我的薪水裡多拿一點家用給你,你不要跟溫家要錢了。」淳靜羽虛弱地從病床上坐起。
「可是你這一刀不能白挨呀,我聽醫生說,如果不是送醫院送得快,你早就因為失血過多沒命了,所以我一定要跟溫家拿一點錢,你不好意思開口,我來開口,不趁這個機會撈一筆就是白癡。這筆錢我要留著自己養老,別告訴方元啊。」
「哥還沒找到工作嗎?他現在還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嗎?我好擔心他。」
「所以我一定要留一點錢在身邊,你哥雖然是兒子,可是靠不住,我疼他是疼到心坎裡,可他還是不成材,我改變不了他,只好自救。」李菊撇撇嘴。
淳靜羽知道自己無力阻止母親,只好等溫潛來醫院時先把話說在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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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理會我媽說什麼,她如果要錢,你不要答應她,她就是這樣,我勸不動她。」淳靜羽感到不好意思。
「她要的應該不會太多,一切好說。」溫潛一笑。
「不行,我不能再欠你了。」她心急的說。
「小事一樁,她生活過不下去才會這樣,不是嗎?」溫潛伸手撫摸她的臉頰。
「不是,我每個月給她的生活費不會不夠用,你給她的錢難保不會再讓我哥拿去花掉。」
「錢本來就是要拿來花的。」溫潛想得很開。
「我哥會拿去賭,他不可能不打我媽的錢的主意。」
「頂多我不要一整筆錢給她,以後我也每個月給她一筆生活費。」他建議。
她搖搖頭,「我還是覺得不妥。」
「不要和我爭辯,你媽說的對,你不能白挨這一刀,我的內心十分不安,就讓我用這個方法彌補你,我的心裡才會好過些?。」
她低下頭說不出話,她知道那種滿懷歉意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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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台灣之後,王秀玟把拿掉孩子的消息放給媒體知道,她以苦主的身份現身,在大庭廣眾之下哭訴溫潛始亂終棄,玩弄了她又把她給甩了。
媒體最喜歡這樣的八卦消息,全部以大篇幅報導,大多數人以看好戲的態度談論著,不過被無情指控的溫潛,面對媒體的追問,始終不發一語。
「溫先生,王小姐說的都是真的嗎?」有記者守在公司外,見到他出現就追上去問。
「孩子是溫先生逼著墮胎的嗎?」另一名女記者也衝上去。
「溫先生,聽說你的新歡也懷孕了?你的秘書已經約了某知名婦產科醫師動手術拿掉她肚子裡的小孩,到底是不是真的?」
「聽說溫先生金屋藏嬌,對像還是仇人之女,已經不只一家媒體拍到你們一起出遊的相片,對方是不是百貨公司的化妝品專櫃小姐?」
什麼誇張的問題一一出籠,溫潛連回答都懶得回答,因為這些問題全是沒有根據的謠言,他要是回應的話,不是瘋子就是太閒了。
他面無表情的越過記者群,走進溫氏電業集團大樓,眾記者被保全人員擋在大樓外的人行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