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再說第二次。」蘇威不再看她,而是轉向吉娜。
「拉瑪讓你來的?」
「是。」吉娜被他的毫不留情給嚇到,這會兒不敢再造次。
「她跟你說什麼?」
「她說你會娶我。」她訥訥地說道。
「而你信她?你憑什麼信她?」
「我……拉瑪跟我父親承諾過。」
他們竟然敢擅自決定他的婚事!?當他的話是耳邊風了嗎?
他不說話地瞅著她,讓吉娜嚇得發抖。
「你很想嫁給我?」蘇威驀然開口。
「我……」現在她不敢回了。
「阿魯,把東西給我。」
「是。」明白主子要的是什麼,阿魯立刻雙手奉上東西。
「蘇威……」瞪著皮鞭,吉娜倒退好幾步。
他不會是想……
「看見這個,你會怕嗎?」蘇威展開長長的鞭子,往地板一甩,那脆冽的撞擊聲,驚動了所有人。
「你以為拉瑪有承諾,我就會娶你嗎?你以為有拉瑪撐腰,你就可以拿雞毛當令箭,隨便動我的人嗎?你覺得我該怎麼回報你呢?」
「我……」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讓吉娜發顫,麗眸緊盯著長鞭不敢動。
蘇威神情一凜,手裡的長鞭一甩,吉娜根本來不及眨眼,一陣尖銳的痛便從臉頰泛開,一道血口立即湧現。
「啊──」她摀住臉,發出可怕的尖叫。
蘇威毫不心軟,又是一鞭直接甩在她身上,沙龍立刻崩裂,她又發出殺豬般的尖叫,想閃躲,她的背又遭受劇烈的疼痛,整個人跪倒在地上,淚花四溢,臉上的濃妝全花了。
「別打了!」她跪趴在地上,縮成一團,身上的沙龍早已碎成片片。
「這幾下是回送你的禮物。」蘇威甩掉長鞭,臨走之前回頭道:「阿魯,今天之內把人送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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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能及時處理手腳的傷口,再加上背上的鞭傷,讓安海兒因細菌感染而高燒不退,陷入意識不明的狀況。
「哥……曉筠……」她俯趴著,雙眼緊閉,嘴裡不住地喃喃自語。
「海兒。」聽懂她在說什麼,蘇威的銀瞳流露心疼,大手撫著她額上的毛巾,指尖劃過她燙熱的臉頰。
他不捨得碰的女人,竟然給一個爛女人傷了,還傷得如此嚴重,如果她在這,他真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哥……我要回家……」她緊握著他的手,貼住自己的臉龐,眼角流出晶瑩的淚珠。
「海兒……」她的淚滴入枕頭,卻像滴進他心口般,令他難以忍受。
他從不知道她的眼淚會令他心痛,他知道這並非裝模作樣的流淚,而是她打從心底流出的悲傷淚水。
這一刻他不禁想著,是否他該實現她最想要的願望,讓她回家?但這想法在下一秒即消逝。他不可能放她走,他要她待在他身邊!
敲門聲響,打斷他的思緒。
進來的是小曼,就是安海兒出手保護的女奴,也是極少數留在堡裡的奴僕,其他人都遭到撤換了,而阿魯正在替他訓練一批新的奴僕。
「族長。」她手裡端著水盆,小心地來到床邊,動手幫安海兒換上更涼的毛巾,以降低她體內的高熱。
蘇威就這麼看著安海兒的臉蛋,動也不動。
「族長。」小曼訥訥地喊道。
「嗯?」
「族長,您要不要休息一下?您已經好幾天吃少、喝少、睡少,這樣是不行的。」她鼓起勇氣開口勸道。
是的,自小姐為了保護她而受傷後,主子就一直衣不解帶地看顧她,這點讓小曼感受到主子對小姐的重視,她還猜想,不定小姐未來會嫁給主子。
「不用了,你下去吧!」他揮手要她退下,堅持要待在海兒身旁。
「是。」
等她離開,蘇威輕手拉開薄被,親自幫海兒擦拭身子,每一個動作都十分輕緩、十分溫柔,若是有人看見,一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叱吒風雲的蒙族領袖、
中東世界的地下君主,竟會有如此舉動。
第六章
她在哪兒?
安海兒看見自己裸著身子處在熾烈的陽光下,像被火燒,燒得她無法呼吸,一會兒又換了場景,變成冰天雪地,她立刻冷得直打哆嗦,寒氣透入骨髓。
這時,哥哥、曉筠忽然出現在眼前對著她揮手,她想追,腳步卻異常沉重;想喊人,卻喊不出聲,急得她直掉淚。
最後,畫面整個消失……
哥哥人呢?曉筠呢?她在黑暗中掙扎著,忽然,有雙溫暖的大手輕擁住她,奇異地令她不安的心跳平復下來,不再騷動。
那是誰?她疑問著,想看清楚那雙手的主人。
「唔……」她的眼皮微顫,忽而緩緩睜開,眼前的焦距由模糊變清晰,她掩住口,差點叫出聲。
蘇威的臉近在咫尺,近得她連他的兩道長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視線往下移,終於找到那雙手的主人。
他就這麼抱著她睡覺?這令她臉頰飛上一抹紅暈,忽然發現自己衣衫不整,不,應該說她根本是未著寸縷地趴在他身上,嚇得她撐起手臂。
「噢──」這一動,牽動她背上的傷口,也驚醒了蘇威。
「你醒了。」蘇威睜開眼,溫柔的銀光在眸底閃耀。
「你這登徒子、變態大色狼,居然脫我衣服!?」滾到一旁,她緊抓著薄被避免春光外洩,雖然她知道自己早被看光光。
「發燒了三天,把你的腦子燒傻了嗎?」拉過她,讓她再趴回他身上,另一手則檢查她背脊的傷口,發現傷口並沒有扯動的跡象,他暗暗鬆了口氣。
「你才有毛病,快放開我!」她扭動身子,這樣的距離讓她心跳失速,全然忘了夢裡的安全感。
「別動!」他力道不輕不重地按住她,以免她壞了縫合的傷口。
「要我別動,除非你離我遠點。」無法動彈,她只好在嘴上跟他嗆。
「你忘了嗎?」瞧她紅撲撲的臉蛋,還有準備與他抬槓的架式,蘇威不用摸她的額頭也知道她退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