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忘了?」被他這麼一提,她突然愣住。
「這裡,還有這裡。」他一手拉過她包裹著紗布的手,另一手則由她的背脊滑向她的大腿。
他不提還好,一提,她的氣全上來了。
「你這不要臉的大色狼!有了未婚妻還敢強行囚禁我!」她憤恨地捶他。
「我沒有未婚妻。」他握住她的手,淡然地開口。
「你還想騙我!看看我身上的傷,全是她做的好事!」她越說越氣。
他真是個煞星,從遇見他以來,她的手腳不是扭傷,就是擦傷或燙傷,連背上都多了鞭傷,真是夠了。
「你那位嬌貴的未婚妻真是好大的派頭,不過弄壞了一件沙龍,就把人家綁起來打,我看你們要是結婚的話,這堡裡的奴僕們每個人的皮都得繃緊,不然少不了要皮肉痛!」想到他們即將成婚,她的心又是一陣揪結。
討厭!她心痛什麼?他就算要結一百次婚,也不干她的事啊!心裡用力斥責自己,另一方面她的臉色更沉。
「還有,我勸你專情一點,我永遠都不可能屈服於你的!」
「我再說一次,她不是我的未婚妻。」他盯著她過於激動的神色。
「我不相信。」她拒絕相信。
「為何不信?為何你只信那女人的說辭,卻不信我的?」
「我……」
「或者你在吃醋?」
「吃你的大頭,誰吃醋了?你想得美!」她像被激怒的野貓般豎起頸背低吼,但漲紅的臉頰卻壞了氣勢。
他的反應是開懷大笑。這是近幾日來他最開懷的一次,想不到一個外人竟可以逼出她隱藏在心底的在乎,他可以看在這的份上,不找阿克圖算帳。
「你笑什麼!?」她微瞇起眼,很想扁他。
他仍舊笑得張狂,她的在乎的確讓他快樂。
「你還笑,笑死你好了!告訴你,你休想我會跟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她義正辭嚴地聲明,但賭氣般的口吻,硬是讓話聽來像極了一名妒婦,這氣惱了她。
「我沒有多餘的時間應付其他女人。」一個她就夠他受了,幾天下來,他不得不承認,她在他心裡的份量,恐怕超出自己的預期太多。
「這話你對其他人說吧!我無福消受。」一股近似甜蜜的感覺湧上心頭,她連忙告訴自己千萬別陷入。
「嘴硬的女人!」他捧著她的腦門封住她的嘴,阻止她再說些氣死人的話。
「唔──」她想推開他,可惜兩人太過貼近,根本沒法動他半分。
不可以、不可以……耳邊響著心音,但他的氣息、使人迷醉的深吻,卻令她軟了堅持,不知不覺閉上眼。
素手搭著他結實的胸膛,強而有力的心跳透過手心傳入她的心房,令她的心跳也受到感染,不斷地加快速度,連薄被脫離她的嬌軀都不自覺。
如火的慾望在體內奔騰,他全身的肌肉緊繃,多想要她,但理智告訴他,他應該立刻停止,她的傷還未痊癒,他不能……
一聲細微的開門聲,讓蘇威反射性地扯過被單,遮掩住她幾近全裸的身子。
安海兒被吻得迷迷糊糊,突然被驚擾,卻還處在狀況外。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我聽見聲音,我想族長、小姐醒了會餓,就自作主張送食物過來……」小曼紅著臉別過頭,說得誠惶誠恐。
「東西放著,出去!」蘇威厲聲道,話裡的沙啞洩露了些許高漲的慾望。
「是。」小曼趕緊將托盤放好,匆匆退下。
天殺的,她怎麼這麼容易陷入他的掌握中,無法自拔呢?
安海兒的理智回籠,羞得摀住臉,再一次地,她想挖個地洞躲起來,永不見人。
暗暗壓下體內的慾火,蘇威輕移她的身子,小心地避過她的傷處,讓她半坐在榻上,才起身去拿托盤。
「喝點水吧。」拉下她的手,他將水杯移到她面前。
「我自己來就行了。」她羞得搶過水杯,一口氣將水全灌進肚子裡。
「喝慢點,小心嗆到。」
他不說還好,一說,安海兒真的嗆到了。
「咳咳咳──」
「叫你小心點,還真嗆到。」蘇威輕笑,大手輕拍她的背。
「都是你這烏鴉嘴害的。」煞星一個!她蹙眉瞪他一眼,咳得連耳根都紅了。
蘇威捏了塊大餅遞到她唇邊。
「我不用你喂。」她又搶過大餅塞進嘴裡,這一吃,才發現自己的肚子真的餓了。
又開始了,這小女人一旦清醒就很倔。蘇威也捏起一塊牛肉放進口裡。
「欸,她真的不是你的未婚妻?」她狀似不經意地問。
「你還在懷疑?」他挑眉道。
「懷疑什麼?我只是隨口問而已,我可不想再被人打。」想到那鞭子的滋味,她就起「雞母皮」。
「不會再發生這事了。」他順手拿著烤羊肉餵她。「還有,我已經讓她付出應得的代價。」
「什麼意思?」她一怔,忘了推拒,就這麼將他手中的肉吃進嘴裡。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不想多作解釋。
他真討厭!多解釋一下又不會少塊肉。安海兒暗自嘟嚷著,憤恨地嚼著羊肉,彷彿當他是羊肉,要將他咬得徹底。
酒足飯飽,兩人又為了一點小事僵持不下。
「你不可以在這裡睡!」她扯緊胸口的薄被,企圖趕他下床。
「要抗議,前幾天就該開口。」他半靠在床榻,模樣悠閒不已。
「前幾天我發燒無意識,怎麼可能跟你開口。」她睨了他一眼。
「既然如此,繼續下去又何妨?」這幾天陪伴在她身旁,他發現自己頗適應與她共枕的感覺。
「我不要,前幾天昏迷不醒,我沒話說;現在醒了,門都沒有。」想到這幾天她的身子全讓他看光,她就羞得頭頂冒煙。
「放心,根據你這幾天的反應,你睡得越熟,就只會抱我抱得越緊。」他淡然一笑。
「你、你胡說八道!」她真的有嗎?腦中晃入這想法,隨即被她揮掉,她意識不清,誰知道他在胡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