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東方玄武佯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頭也不回地旋身離去,再也沒有多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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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的小芽,將柔軟白淨的身子,擲進粉紅色的床裡,倦意很快擴散了她全身。
這張床是如此的柔軟、舒適,就好像是東方玄武溫暖的胸懷。
「我要做他妻子、我要……妻子,我是你的妻子、妻子、妻子……」小芽把小臉埋在那軟棉棉的枕頭裡,用雙手抱住被單,合著眼睛喃喃自語,然後,就沉沉睡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待小芽從夢巾醒來,已是清晨的時候了。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怔忡的環看著如夢似幻的四下。
粉紅色的臥房靜悄悄的,粉紅色的雲朵被柔和的陽光灑上一層金光,粉紅色的窗簾在微風中飄蕩。
這裡沒有爺爺,沒有那張硬邦邦的鐵床,沒有那棟在雪季裡顛搖的老屋,也沒有寒冷和飢餓,而她也不再是那個陪爺爺拾破爛的貧窮女孩。
她現在是千金小姐,一個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即將過著養尊處優的好日子,這不禁又令她想起了再也不能和她一起享受人生的爺爺。
「爺爺,您看見沒有,小芽現在住在多麼好的環境裡,過著多麼富裕的生活。」
她傷心的蒙住被淚水濡濕的小臉,『但是,爺爺啊,小芽多麼希望能和爺爺在那破舊的老屋裡打拳,然後依偎在您膝下,讓您大大的手掌,拍著小芽的肩膀,聽著您說:小芽,你是爺爺的命啊!嗚……爺爺、爺爺啊……從此以後,再也沒人會對小芽講這種話了,爺爺啊……」
淚水自她指縫問洩出,小芽想起了老屋的一切……
她忘不了貧窮的難堪,和那一段和爺爺一起共患難的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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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小芽搬來之後,傭人們格外忙碌,他們忙著照顧小芽。
東方玄武將走在時代尖端的名服裝設計師,請來家中,替小芽做衣服,師傅們才來量過尺寸,幾天後,簇新的衣裳便空運到島上了。
黃月驕傲的仰著臉兒,纖細的掌上捧著精緻美麗的新衣裳,踩著小碎步,跟著東方玄武那不慌不忙的步伐,緩緩踏進小芽的房裡。
看著一箱箱的新衣不斷被送進房來,小芽興奮的嘴兒再也合不攏了。
「玄武哥,這麼多……全是我的嗎?」
「你總不能永遠都穿著睡衣吧?』』東方玄武雙臂交叉在胸前,饒富興味的打量著秀髮被繫上緞帶的小芽。
「小芽,我沒想到公主頭這麼適合你,一會兒穿上校服,肯定很漂亮。」說著,他挑了一套粉紅色的洋裝,擺在小芽的肩上比了比,「洋裝也很適合你。」
「玄武哥,謝謝。」小芽臉紅耳熱的凝視著他。
『傻孩子。」東方玄武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望了黃月一眼,「黃月,把錦盒裡的衣服全都掛進衣櫥裡。」
「是的,少爺。」打開禮盒,黃月將衣服一件件掏出,再用衣架撐起每一件衣服,掛進小芽粉紅色的衣櫃裡。
「嘿咻!嘿咻!」
這時,兩個小女傭一人一邊,捧了個紮著緞帶的超級大錦盒,吃力的抬進小芽的臥房裡。
東方玄武蹙起眉,「阿朱、阿花,把大錦盒先擱下,樓下還有些東西沒搬上來,對了,到庭園去叫男人來幫忙抬。」
「是的,少爺。」
阿朱和阿花將超大錦盒擺在波斯地毯上,然後各自掏出口袋裡的手帕,幫對方擦去汗水,姊妹倆看來情比金堅。把手帕疊好,收回口袋裡後,姊妹花匆匆離去。
「玄武哥,裡頭是什麼呢?」小芽瞪大眼兒,好奇的直盯著地上的大錦盒,「好像挺多東西的耶!」
東方玄武這回沒假手他人,親自打開大錦盒,逐一取出盒裡的東西,「裡面有你的課本、參考書、書包、制服、鞋子……還有一些課外讀物。」
「哇!太好了!」小芽的臉兒興奮到紅起來了,「我最喜歡看故事書了,有沒有美人魚呢?」
「美人魚?」聞言,東方玄武險些兒失笑,不過他很安慰她喜歡看書,「這不是童話,是一些中國古典文學,還有世界文學名著。」
「中國古典文學?」小芽長年住在英國,連聽都沒聽過。
「有沒有聽過封神演義、三國演義?」東方玄武從錦盒裡掏出一些書籍,沒注意到她的目光始終都鎖在自己身上。
「沒有。」小芽專心的凝望著他,迷惘的搖著頭。
「紅樓夢、西遊記?」東方玄武又從錦盒裡取出了兩本書,繼續疊在自己的掌上。
「也沒聽過。」小芽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好吧,世界文學名著中的簡愛、咆哮山莊、傲慢與偏見……你應該聽過了吧?」看來這孩子平常根本就沒有接觸書籍的機會,東方玄武希望她能多讀些書,充實自我,增添知識。
「聽過!咦?好多喔!玄武哥,你怎會替我買這麼多書呢?」
原本專心看著他的小芽,忽然被他捧在掌心上的書擋住視線,這才意識到他掌心上,竟然疊了一堆像小山一般高的書藉,她順手取走一本厚厚的書。
「好厚喔!」小芽不可思議的驚叫著。
「你這孩子真是反應遲鈍,我手上捧了這麼多書,結果你到現在才發現。」東方玄武沒好氣的道,視線落在她宛若紅蘋果的小臉。
小芽的臉愈來愈紅了,「不好意思,我……啊!玄武哥,既然有這麼多的書,那我就每天讀一些,我一定會將它們看完的。」
小芽臉紅心跳的避開他的調侃,將書攤開擺在化妝台上,一面梳頭,一面讀著小說。
阿朱和阿花才退下沒多久,又各捧了一個禮盒上來。
東方玄武看了她們姊妹倆一眼,「你們放著就好了,一會兒幫小姐試裝。」
見禮盒一包包的送進來,小芽不忍心看著她們這樣跑出跑進的,「我到廳裡等著好了,你們別跑上跑下的。」
「那怎麼可以!你是嬌滴滴的小姐,讓人服侍是應該的。」阿花用一種「不讓我們服侍,是種羞辱」的怪表情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