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是鬧著玩的,一臉的凶神惡煞,指力勁道十足,一時,他掙脫不了。
「你這個瘋女人!」他怒吼一聲。
兩個人像兩隻動物廝咬纏鬥著,一個掐著他的脖子,一個圈緊她的腰身,雙腳鉗制著她。
他壓著她,兩手扣緊她的手,「你在報復?」
「沒有。」她睜大圓目,惡狠狠瞪著他。
「你有。」
「我說沒有就沒有。」
「你這個容易記恨的女人。」他恨聲道。
聞言,她嘴角漾起一抹殘忍的笑,笑得像個女王。「沒錯,我什麼都健忘,就是會記恨。」
「你還小心眼的厲害。」
「沒錯。」她一字一句清晰的道:「別人的眼睛是揉不進一粒沙子,我是容不下一隻細菌。」
她是無所謂,因為她不夠在乎,如果她在乎、她善嫉、她獨佔,那她要就全要,不要就全不要,在她的字典中,沒有中間模糊的灰色地帶,在付出的同時,她也要有收穫,她是自私,因為她的佔有慾濃烈的連自己都害怕。
「誰愛上你誰倒楣!」關戎的話裡像是有天大的仇恨。
還是那一句話,她嘿嘿乾笑,「愛上你的人,也是祖上不積德。」
廝殺完畢,他們像兩隻又倦又累的動物,彼此互偎舔著傷口。
「我給你這裡的鑰匙,你想來就來吧!」他先開口了。
「不用了,我怕壞了你的好事,看到不該看的東西。」秋涼想也沒想的就拒絕。
「我沒有把女人帶回家過。」
是嗎?
看到她眼裡的懷疑,他扯唇譏諷道:「我雖非善男信女,也不至於撒這種謊。」
她沉吟半晌,心裡隱約覺得拿了他家的鑰匙,彼此又跨過一個階梯,當下她起了抗拒之心。
她些微的表情都沒有逃過他的眼,他忍不住出言激她,「你不是要公平嗎?我有你家的鑰匙,也把我家的鑰匙給你,你又損失了什麼?」
她損失了什麼?她什麼也沒損失,她沒有多付出,就不會多期待,更不會多傷心。
是的,她還是那個自由自在的秋涼。
「專心點,不准你想其他事,你現在只能想我。」他欺近她,身體緊貼著她。
她歎口氣,「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獨裁而且很專制,你不只控制人的行為,連人的思想你都不放過。」
他親啄一下她的唇,熟練的躲過她推過來的手,又往她的唇瓣壓下去。
眼見他的動作越來越火熱,地扭動著身體要避開他的手,「拜託,我伺候不了你的慾望。」
「你可以的。」他橫抱起她,不管她的掙扎,把她放到他的床上,霸氣十足的宣示他的所有權,「在我的床上,你就是我的。」
她沒好氣地翻個白眼。「拜託,又不是動物,還講領地權咧!」
事實證明,這男人是一個披著人皮的動物,還是大型的貓科動物,當他饜足了他的慾望後,還是緊緊的抱著她不放手--在他的床上。
半夜,她在睡夢中醒來,陌生的燈光、陌生的床、陌生的天花板,讓她的腦袋裡有幾秒鐘的空白,等看到半裸抱著她的關戎,她才想到,這裡是他家。
她拉緊被單,自己也是一身的赤裸,她睜著眼,瞪著天花板,已經全然沒有睡意了。
突然,她覺得一切好可笑、好荒謬,兩個緊緊相擁的男女,讓她覺得陌生。
天啊!瞧她讓自己落在一種怎樣荒唐的鬧劇裡,她怎麼會和這個北台灣最有名的花花公子上床了,而且長達兩年?看來短時間內還沒有結束的可能。
他具備了一切她都不欣賞的特質,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唉!她長長的歎了一聲,試著從他的懷裡掙脫,這一動,倒是驚醒了他。
「怎麼了?」他沙啞帶困意的咕噥著。
「我……我想回家了。」
在下一秒,陡然而升的怒意取代了睏意,銳利的黑眸裡是熾熱的火花,他起身,冷冷的瞪著她,從牙縫裡擠出話,「好,你要走,就馬上走。」他氣瘋了。
她跳起來,迅速的套上衣服,拉鏈都還來不及拉好,就拎著她的包包衝了出去。
她跑得這麼快,就像後面有魔鬼在追一樣。
顫著的手焦急的要打開大門,複雜的門鎖讓她額頭冒汗,在黑暗中,他如貓似的腳步慢慢的逼近了她。
她貼著門,焦慮使她的手更不聽使喚,門怎樣都開不了,他的手搭在門板上,將她困在他和大門中間。
「秋涼……你在怕什麼?嗯?」他的聲音似天鵝絨又軟又柔,她卻駭的寒毛聳立,這種溫柔的嗓音包容著寬容,是最最可怕的。
「我只是……睡不習慣,我喜歡……我自己的床……我有認床的毛病。」
他的手從背後圈著她的肩,低柔的在她耳邊輕喃,「你習慣就好了。」
「我不想習慣。」感到他的手臂圈得更緊了,她忍著隱隱傳來的疼痛。
「你得開始習慣了……」聲音越來越低,他的手也不安分的動了起來。
熱熱的唇貼著她的耳際對她低語,舔著她的耳垂,她又是一陣無力。
「不要……」她哀叫求饒,她剛剛才從床上爬出來的,不想又這麼回去。
「你確定嗎?」關戎不理會她的抗議,持續進攻著她……
完了,他總有法子知道怎麼掀起她的情慾,知道怎麼讓她瘋狂,知道怎麼逼她就範。
為什麼事情越來越複雜,越來越超過她能控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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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
聽見電話鈴聲響起,關戎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不肯動,秋涼只好跑過來接電話。
「喂!你好。」
「秋小姐嗎?」電話那端傳來陌生的男聲,操著特殊的口音。「我是秋貴堂先生的律師。」
她心裡一沉。「有……什麼事嗎?」
因她不尋常的語氣,關戎關掉電視,靜靜的看著她。
「我很遺憾的告訴你,令尊已經在昨天上午十點去世了,請你節哀,希望你能來參加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