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煨刀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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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往洞穴內走沒多遠,便可聽到追兵們在洞內搜索的聲音,他們加緊腳步,在漆黑一片的狀態下,摸索著……不一會兒洞穴的路岔開為兩條,逼得他們不得不停止前進。

  「怎麼辦?有兩條路耶!」無月抬眸焦急地往後眺望。「那幫人的聲音越來越接近了。」

  「不必擔心,往左邊的這條走吧!」瀚海留意到左邊隱約可聽到風聲拂動,這——代表這一頭的出口,應該是連接到外界。

  無月再次佩服他的鎮定。自己慌亂的心思,根本管不到那樣的小細節,他卻還有餘力眼觀四面、耳聽八方。順著他的意見,挑了左邊的路後,瀚海還指點她故意 在右邊留下些許模糊腳印,好讓那幫追兵產生錯覺,爭取一點逃亡的時機。

  扶持著他,無月可以感覺到他與自己一樣是汗流浹背、氣息粗重,可是他們誰也沒有發出喪氣的言語,亦沒有人主動說要放棄或休息,他們心中有著同樣的信念:只要繼續走下去,必定會有出路的!

  一縷稀微的光芒映入眼簾。

  「啊,你快看!」不由得提高音量,無月興奮地捉住他手臂喊著。「有亮光了,那兒就是出口!」

  「嗯,就差一點點。」他莞爾。

  此刻,終於發現自己孩子氣的舉止有多丟臉,無月急忙羞紅臉抽回手說:「我們快點走吧!」

  可惜的是,他們的好運氣,似乎只到洞口為止。當無月站在洞口邊,眺望著相隔一道深淵的彼端是高峻的峭壁時,她的心也從高處直往下墜。絕望令她乏力,她撲通地跪在地上說:「怎麼會這樣……只差這麼一點點……要怎麼辦才好?追兵隨時都可能會趕過來,我們又不可能再回頭……一切都完了啦!」

  「現在放棄還太早了。」

  他的話上 無月難以置信地指著峭壁說:「你以為我們有辦法爬上那頂端嗎?不要說是你的手臂此刻的狀態,就算是好手好腳的健康人,也不可能攀得上高達數 百丈的峰頂。」

  瀚海由洞口邊緣的小塊突出地往下望。「我是說,爬不上去,大可往下跳啊!下面就是溪水,如果它夠深,咱們跳進去之後,順著水流到山下,反而是條最快的快捷方式。」

  「往下跳?」無月張大嘴,他不是在開玩笑的吧?從這兒跳下去,起碼有…… 十幾人身長堆棧那麼高耶!

  「妳諳水性吧?」

  「我……」無月搖搖頭,膽怯地說。「我辦不到,這太難了,我不敢。」

  「是嗎?」瀚海歎息一聲。「那就沒法子了。依我看,咱們只有……」

  以為他有其餘更好方法的無月,滿心期待地等著他的下一句話,想不到她卻等 到他無情地說:「……把妳的恐懼殺死,硬著頭皮來了。」

  「你、你想幹麼?」手被他一把握住,無月原本可以甩掉,可是她不想害他的傷口再次裂開。

  「走吧,我保證妳死不了,我會拉住妳的。」

  「不、不要!我真的不要!拜託你,放過我……哇、哇、哇!」被拖到絕壁邊緣的無月,慘叫一聲,在岑瀚海不由分說地強拉之下,蹬出山止足的小塊天地,往半空墜下。

  再見了,大夥兒!

  無月心想,自己這條小命八成是保不住了。

  第三章

  我還活著嗎?

  噗嚕嚕地吐出一大口水,外加一把誤入她小嘴的青苔,趴伏在岸邊,與「出水芙蓉」一點兒邊都構不上,反而更接近「落水狗」的淒慘模樣。無月發誓,自己下回絕不再做這種冒險的蠢事。

  當她咚地摔進水中時,她以為一顆心就要從嘴裡活生生地蹦出了。

  好可怕、太可怕了!腦子清楚的人絕不會就這樣跳下那麼高的懸崖……無月仰頭再次確認他們跳下來的高度,除了慶幸自己撿回一條命以外,她還想找一個人算帳!

  「喂!你跑哪裡去了?岑……」叫他公子未免太給他面子。「岑、瀚、海!」

  無人響應。仔細一瞧,這岸邊除了她,並無其他人的身影。

  難道……他為了幫助她上岸,力氣用盡,犧牲自己而……淹沒在水中了嗎?無月嚇得臉色灰白,她匍匐地爬到水邊,聲嘶力竭地高喊著。「岑、翰、海——回答我……我拜託你,老天爺!」

  四週一片寂靜。

  「我的天啊……」

  霎時,腦中堆滿種種絕望念頭,滾燙的淚珠迸出眼眶,她掩著臉,不住地搖頭說:「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拖累了你……天啊!我該怎麼辦?我要怎麼向你賠罪才是?岑公子……

  正當無月以為自己的心被撕裂成為碎片之際,嘩啦……破水而出的男子在溪水中心朝她揮動著手說:「喲,妳在叫我嗎?」

  他在月光下、鄰鄰水波中,笑得燦爛;她在岸邊上,沙沙樹影底,哭得淒慘。

  四目隔著半條溪水相交,一邊的臉色由慘白轉為怒紅,一邊的臉色則由高興轉為惶恐。無月暴跳起身,瀚海狼狽地在水中後退。

  「岑瀚海!你、你躲在水中裝什麼死啊!」

  「這……冤……冤枉啊!韓姑娘,小生不過是覺得這冰涼的溪水宜人至極,捨不得離開而已,完全沒有意思要讓妳以為我溺水,害妳哭個半死的企圖。再說,比起姑娘家梨花帶雨的模樣,我還比較喜歡姑娘家的酒窩笑笑呢!」

  「哼!你以為這麼說,我就會相信你的說詞嗎?」一抹去眼角的淚水,無月滿腹怒氣無處發,直跳腳說:「還我、還我!把我剛剛替你哭的眼淚全還給我!」

  苦惱地搔搔頭,他歉笑著。「我可沒轍了,在下可沒聽過歸還眼淚的法子,這麼著……妳打我兩拳,消消氣吧?」

  「隔這麼遠,你叫我打啥呀?」

  「是、是,我這就上來讓您打。」振起一雙有勁的臂膀,泅劃著,三兩下,他 回到岸邊,渾身濕答答的程度和她有得拚,站在她面前低下頭,屈就她的身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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