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到他特有且性感的粉紅舌尖,她腿有些發軟,內心不由自主地歎息。
「你、你你到底想說什麼嘛!」
他揚唇,目光閃動著火焰。「妳說要讓我追,當然是追起來當女朋友,然後就進階當老婆啦。妳覺得呢?」
又是她覺得?臉蛋嚴重酡紅,她抿著笑,和他交握的手磨蹭著他粗糙掌心的溫暖,問:「那麼,你明年如果被派到大陸廠去,保證會乖乖的,雖然免不了要交際應酬,?喝酒絕下過量,不會醉得不省人事?」
謝晉豐銳目微瞇,不答反問:「那妳呢?我若沒辦法一直在身邊盯著,妳保證不會再沾半滴酒?」
「是人家先問你的,你不可以『以問制問』。」她用力捏了他一下,可惜他肉太硬,根本像是在幫他搔癢。
謝晉豐唉唉地歎了口氣,舉起三根手指。「是,我保證。」
她再問:「保證絕對不會有二奶、三奶、四奶、五奶?」
他微微施力一扯,將她圈進雙臂裡,額頭點住她的,低低笑出聲來。
「是,我保證。光追妳一個『大奶』已經夠我頭昏眼花、絞得我心痛了。唉,我的心也沒那麼廣大,妳已經把它填得滿滿的了,哪裡還有位置給誰?」
「阿豐……」定定望進男人眼底,她心火猛烈燃燒,感覺自己的心同樣被他填得好滿、好滿,藕臂悄悄移向他的腰間,緊緊反摟,傾聽他動人的心音。
兩人靜擁著半晌,夏日熏風吹拂,男性嗓音輕喚——
「小嫣……」
「嗯?」聲音從那片寬闊的胸懷中模糊逸出,她又習慣性地以臉頰亂蹭。
「妳還沒告訴我答案。」他垂下臉輕啄她的粉頰和髮絲,聲音很沉,誘哄著:「妳要不要進階當我老婆?」
她美眸半合,唇瓣嘟了嘟。
「你還要保證--嗯……那個、那個……愚人節只玩別人,不會玩到人家身上。」技術支持處的工程師們早對她口耳相傳,他去年、前年、大前年,幾乎每年愚人節都有惡劣的紀錄,不是主謀就是幫兇。
「是,我保證。」謝晉豐咧嘴笑,頰上深深地捺下兩道深渦。
「好吧,那我可以考慮看看要不要進階。」
「還需要考慮?!妳都看了我的裸照,我的清白已經毀在妳手裡,妳還不對我負責嗎?」
「呵……」她笑。
裸照算什麼呀。想到他替她擋酒的那一晚,赤條條的、活色生香的站在面前,什麼香腸、貢丸都被她瞧見了,還慘遭她的毒手,被她又吻又摸的……唉唉唉,仔細想想,好像真的非對他負責不可了。呵呵。
「阿豐……」她軟聲喚著。
「嗯?」他眨眨眼,外表故作鎮靜,心裡卻實在煎熬,要或不要,就等著她說出口,沒想到她卻不太相干地拋出一句--
「我要吻你。」
沒讓他有任何思索的時間,她腳跟一踮,柔軟唇瓣已親密地攫住了他的。
「小嫣?唔……嗯……」
她前所未有的大膽熱情,完全堵住了他的言語,小香舌在第一時間頑皮地鑽進他嘴裡,和男人粉色的軟舌盡情地糾纏、追逐、嬉戲。
難以言喻的情感充盈在每一處細胞,顏紫嫣感應著、也珍惜著,而他要的答案已在她心中。
雖然,兩人之間仍有許多現實問題需要面對,但她就想和他一起走下去,一起用心,一起加油。
會的,她會告訴他心裡的想法,但不是現在,因為嘴巴很忙呵……就讓她吻個過癮再說吧。
週年慶……
今天是三月的最後一天,顏紫嫣微微笑著,將掛在門後的月曆翻過一頁,三月份的企鵝圖樣馬上換成四月份的無尾熊。這本月曆是今年年初和謝晉豐到木柵動物園玩時,在園中的義賣攤位購買的。
算一算,他二月初被派到大陸去,按公司規定,兩個月可以回台一次,那他四月份應該就有休假了。
很想他呵……
雖然時時用E-Mail聯絡,常常通電話,她還是好想念他。
輕歎了聲,她拍拍臉頰,從抽屜取出吹風機,花了十幾分鐘將濕發吹乾。
今天顏巧手有通告,會晚一點回來,也可能要忙通宵,因為她最近受邀參加偶像劇的拍攝,在戲裡扮演一名美食鑒定家,戲分不多,角色卻有穿針引線的功用,還滿重要的。
因此,家裡此時只剩顏紫嫣一個。剛洗完澡,她有些口渴,穿著睡衣晃到廚房,用馬克杯倒了溫開水,又慢吞吞地晃回臥室。
窩在床上看書,她邊看邊皺眉。這位研究所老教授所開的書目,每一本都艱澀難懂,用的字句都是古日文,光看一個小小章節的原文就要用掉她兩個多小時,可是她要加油,才能成為頂尖的人才……
看著看著,她眼睛漸漸有些疲乏,腦袋有點發脹,何時睡著了,她根本沒注意……
許久、許久,有人扯動她的薄被,腰間癢癢的,那人似乎正在幫她調整睡姿。
「媽咪……妳回來啦……」下意識喃著,她睜開眼,檯燈的溫黃光線打在男人粗獷有型的五官上。他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眼底卻閃動著深邃的笑意。
顏紫嫣定定看著,以為自己在作夢。
「怎麼靠著床頭睡著了?一下小心會扭到脖子的。」他笑,厚實掌心撫著她微燙的臉煩,低低又說:「我從大陸回來,折騰了一天才踏上台灣的土地,剛出機場就直接來這裡看你了……你不對我笑一個嗎?」他早就「自備」了這裡的鑰匙,再加上今晚顏巧手還沒回來,顏紫嫣沒將大門的鐵鏈扣上,結果就讓他大大方方地登堂入室了。
這觸感如此真實,鼻間滲進他的氣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思念的人就在眼前,她的心瞬時間鼓漲,竟忍不住輕輕顫抖。
是呵,她要對他笑,她喜歡對他笑,她多麼、多麼的歡喜呵。
「現在幾點?」
「啊?」怎麼冒出這一句?表情還那麼嚴肅不可親?是因為沒睡飽的關係嗎?謝晉豐微微怔然,瞄了眼她放在床頭櫃上的鬧鐘,仍乖乖回答:「凌晨一點十……七分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