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這春有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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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妳沒有任何的不舒服嗎?我的意思是,妳是第一次……」他笨拙的想解釋。

  「有一點。」她低頭答道,除了她頭頂的發旋外,他只能瞧見她發紅的耳朵外廓。「不過不礙事。我在這裡待太久,要走了。」她猶豫一下後,有些困難的舉起腳跟往房外走。

  石為徑沒再攔住她,只是默默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瞳仁裡。

  現在的感覺太混亂,甚至有某種他從未感受過的陌生情愫摻雜在其中,令他感到不知所措與惶恐。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竟會對某個女人感到惶恐,不知如何對待。

  看來他給自己惹上個大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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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的屁股黏在椅子上了嗎?」康全莉問。「幫我打電話給修水電的陳師傅,二十二樓的何小姐說浴室蓮篷頭有點問題,要換一個新的,請他晚上來換一下。」

  「不,反正沒什麼事做,就坐在這裡看有沒有訪客。」江朔雪回答她的問題,並連忙打開抽屜裡找出水電行的名片,撥了電話過去。

  「妳不用幫石先生買晚餐嗎?」待她放下電話後,康全莉提醒的問道。

  聽到他的名字,江朔雪頓時不自在起來。

  「他沒說呀,他說如果需要的話,會打電話下來告訴我的。」怕康組長又逼她上去,她撒了個小謊。

  其實說穿了,這一整個下午她的屁股會一直黏在椅子上,是不希望漏接掉他打下來的電話。然而電話響了好幾次,只是沒有一次是他打來的。

  她還期盼他會突然現身在電梯口,所以目光不時在三個電梯之間徘徊。但電梯門開了好幾次,出現的全都不是他。

  他又在忙了嗎?她不禁猜想。她的下班時間快到了,也許該打個電話,看他晚餐想吃什麼,她可以利用下班時間幫他做晚飯。

  想了又想,躊躇許久後,才鼓起勇氣拿起電話,撥了二十八樓的專線。

  電話響了很久,沒人接。她掛掉後,又撥了一次,才剛接通,電梯門噹的一聲開啟,她連忙放下話筒站起。

  走出電梯的是盛裝打扮,巧笑倩兮的何詩然,一見是她,江朔雪飛快抄起一旁的黑眶眼鏡戴上。

  原本在嘴邊準備好的職業笑容,在看見隨後步出電梯的石為徑時,頓時僵在臉上。

  他的穿著比平常正式許多,穿上了西裝,總是任其自由發展的頭髮也梳得整整齊齊,何詩然親暱的挽著他,兩個人站在一起,男的帥、女的美,光華四射,羨煞旁人。

  但江朔雪只覺得自己被人對著心口狠狠的揍了一拳,痛得她眼冒金星、呼吸困雞。

  不過她還是在他們經過服務台時露出了笑容,鞠了躬,祝他們玩得愉快,連她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辦到的。

  何詩然從頭到尾都沒看她一眼,而石為徑則是矛盾又複雜的朝她點點頭,什麼都沒說。

  直到兩人的身影隨著手扶梯的下降而消失後,江朔雪才虛軟的跌坐進椅子裡,拿下眼鏡,乏力得像全身的力氣被瞬間抽乾般。

  她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原來什麼事情都沒有改變。

  對他來說,她只不過是他釣上床的幾百個女人中的其中一個,只是他發洩慾望的工具而已,並不具任何意義。

  她早該明白的,她怎麼會那麼笨?今天早上他才藉著睡意輕薄她,結果中午她就迫不及待的抱住他,跳上他的床。

  不能怪他,要怪的話只能怪自己太笨,老是遇見一些沒心沒肝沒肺的壞男人!

  可是,她還以為他至少是有點喜歡她的……,到頭來還是誤會一場。

  張家強移情別戀時,她哭得肝腸寸斷,如今錯將清白送子一個換女人如換衣服的爛男人,她的心一樣痛,但卻一滴眼淚也擠不出來了。

  「還不回去嗎?」換好便服出來的康全莉見到她仍坐在服務台時,顯得有點吃驚,接著見到她蒼白的臉色,眉間倏地一緊。「妳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發生什麼事了?」她兩手扠腰,擔憂的問。

  江朔雪伸手撫摸冰涼的額頭。「沒什麼,只是有點不舒服。」她的力氣還沒回復過來,根本就站不起來。

  「沒事吧?要不要我載妳回去?」

  她搖搖頭。「我再坐一下就好了。」她吞了口口水,嚥下喉中的大硬塊。

  「明天要不要請假?」見她臉色越來越糟,康全莉伸手搭在她肩上。「石先生的事妳就不用擔心了,他下午通知我說,他明天開始上班,所以妳如果很不舒服的話,可以趁機在家裡休息一天。」

  她才說完,只見江朔雪的臉色益顯蒼白,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鑲嵌在上頭,裡頭的脆弱與心碎令人不忍卒睹。

  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表情透露出太多內心情緒,她倉皇的垂下眼簾,蓋住心房上遭撕裂的新傷。

  心思細膩的康全莉見她這副模樣,心一沉,顧不了身份的半蹲跪在椅子旁,抓住她的手,而她冷得像冰的雙手,令她更加心驚膽顫。

  「朔雪,妳該不會--」

  「沒有。」彷彿知道她要說什麼,江朔雪虛弱的強逼出一抹顫抖的微笑。「我知道公司的規定,才不會傻得愛上他,我不會拿自己的工作開玩笑。」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咬咬牙,仰頭深吸了口氣。

  「妳別擔心了,明天我會準時來上班的。」她抽出自己的手,以意志力站了起來。「他去上班對我來說是件好事,想到不用再被他吆來喝去,我的精神就全來了。」她邁著抖擻的腳步走向更衣間,與方才蒼白脆弱的模樣彷彿判若兩人。

  直到將自己關進更衣室,她才虛軟的靠在門板上,難過又生氣的拭去奪眶而出的眼淚,然而她越忍,眼淚就掉得越多越快,

  別哭了,沒什麼好哭的!她斥罵自己,硬逼自己動作。

  當她換好衣服後,拿著包包走進與更衣室相連的洗手問,狠狠的在臉上潑了幾把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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