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沖喜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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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凝湄!」

  一聲輕快的呼喚在門外響起,不待地回答,大門已被推開。

  采戀笑容滿面地走進房間,無論何時,她看來總是如此無憂無慮的模樣。

  「啊?你怎麼還是脂粉末施的素淨著臉呀!」

  采戀直接打開鏡奩,「你雖然是天生麗質,標準的美人胚子,但是出門前還是打扮一下比較好,至少也塗點胭脂,讓氣色看起來更好些嘛!」

  出門?

  對喔!她差點忘了今天要陪采戀上街選購一些布料裁製冬衣,還要挑選為奶奶況壽的賀禮呢!

  柳凝湄又想起一件事。

  「糟了,我只顧著想事情,還沒去向爹、娘和奶奶請安呢!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還早呢!待會兒我陪你一起去就行了,看你緊張的!」采戀又是那副悠閒模樣,「其實碰到面再順便問安就是了,何必專程跑一趟去清安?我跟我哥都沒你這麼孝順。」

  「咦?好像有一件事該先做才對——」在幫她抹姻脂的時候,采戀突然覺得好像有一件事沒做。

  「怎麼了?」

  「啊!我們還沒吃飯呢!」采戀大驚小怪,「不吃點東西,我沒力氣出門的,這下胭脂全都白抹了,待會兒肯定會被我們給吃下肚,又得重抹了!」

  如果祈哥哥在家,也許他會願意吃掉她嘴上的胭脂吧?柳凝湄偷偷在心裡想著,雙頰泛起了淡淡的霞紅。

  * * *

  花了一年九個月的時間,領著大軍前去討伐突厥的「朝陽王」唐茗終於突破敵兵,凱旋回京。

  在大殿之上論功行賞,首推唐茗拔擢的副將功跡最為顯赫。但是這位滿臉麻子、說話有些口吃的漢子卻拒絕皇上所封的官位、爵祿,要求改賜他金銀財寶。因為他不想當大官,只想當大富翁。

  此話一出,可教那些當了大官,專門搜刮民脂、民膏的貪官們竊笑不己,各個在心裡笑他是個四肢發達卻沒有腦袋的傻子。

  就這樣,直到那漢子隨唐茗回到朝陽王府,都沒有人知道這個又傻又土氣的粗俗漢子,竟然是由楚洛祈所喬裝改扮的。

  而忍耐了「他」一年多的唐茗,終於等到只有他與楚洛祈、寒子夜三人獨處於府內密室的機會,他才捧腹大笑。

  「子夜,你看見了吧!我在軍營裡的日子真是難熬呀!天天對著洛祈那張怪臉,又都聽他結結巴巴說話,我憋得都快得內傷羅!」

  楚洛祈也不甘示弱地說:「還說哩!我是為誰犧牲色相到這種地步?還不都是因為交了你這個『損友』,才得陪著你出生入死,還奸我毫髮無傷,否則我們楚家的列祖列宗肯定會找你報仇!」

  「你們到底算是感情好,還是不好?」寒子夜在一旁歎氣搖頭,「我好像看到一對夫妻在吵架。」

  「夫妻?」

  唐茗和楚落祈對看一眼,立刻別過臉,做出噁心欲吐的表情。

  「別鬧了。」寒子夜拿了一條微濕、而且帶有刺鼻藥味的布帕給楚洛祈。「老實說,你臉上那些斑斑點默看起來怪醜的,先把臉擦乾淨吧!」

  楚洛祈可是千萬個願意,這張麻子臉讓他深深體會到世人以貌取人的現實,好像醜人就沒有自尊一樣,到處受人嘲笑,還真是令人傷心哪!

  「子夜,我家中一切還好吧?」他一邊擦去臉上用特殊藥液點上的斑點一邊問。

  「大致上都還奸。」這麼回答就表示還有「但是」,「除了一個月前,你那位小娘子在街上差點被金吾將軍捉去當小老婆。」

  「什麼!」這還得了,「劉崎那個龜兒子怎麼會由京城跑到郢州?結果呢?凝湄她怎麼了?」

  「那個傢伙是靠他爹才撈了個金吾將軍的閒位做。他遊山玩水到了郢州,剛好遇上你的小娘子跟你妹妹上街採買東西,當場他的魂兒就被你那貌若天仙的小娘子給勾了去。」

  寒子夜說到這裡,頓了一下,「不過你放心,我派人看守你家,見她們只帶了一個丫環上街,便一路跟著她們,略施小計替她們解圍,兩個人都平安無事。」

  聽見她們沒事,楚洛祈才總算鬆了一口氣。「謝了!」

  「沒什麼。話又說回來,我也得感謝你送的厚禮。」

  寒子夜指的是他將自皇上那兒討賞來的一些珍貴藥材全轉送給他,「有了那些希罕藥材,我就能將一些遲遲未能完成的藥煉成。」

  唐茗促狹地插一腳,「子夜,你若感激他,就煉製一些壯陽藥給他好了,他想他那位嬌妻可是快想成白癡了,這回回去還不夜夜春宵,不到精盡……」他話還沒說完,楚洛祈便狠狠地朝他的肚子送上一拳。

  「言歸正傳吧!」楚洛祈一拳擊出,心上舒坦多了。「別忘了,我們雖然擊敗突厥兵,消滅了外患,但內憂可仍存在喔!」

  唐茗在一旁揉著肚子,乖乖地點頭附和,「沒錯,劉崎這奸賊一天不除,我跟太子就會有性命之憂。」

  「只可惜,我們明知他和三皇子有勾結,處心積慮要殺太子以代之,而且還捏造罪證陷害忠良,將所有與他對立的臣子全列入肅殺名單中,但是卻一直苦無證據可以取信於皇上。」楚洛祈十分感慨。

  「我倒是有一條線索,也許可以依此查出三皇子與劉崎之間的不法情事。」寒子夜說。

  「什麼線索?」一聽見寒子夜這麼說,唐茗與楚洛祈立刻迫問。

  寒子夜解釋,「那兩個人有一個共同的女人,就是在京城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花魁』杜六娘。」

  唐茗懶懶地靠著椅背,「喂!你可別叫我去綁那個杜六娘來嚴刑逼供喔!我們唐家家規第一條——絕對不打女人。」

  「真要對女人嚴刑巡供的話,我們三人之中就只有子夜下得了手。」楚洛祈托著腦袋說:「他是惹女人傷心的高手,女人的淚水對他而言就像雨滴一樣平凡。」

  寒子夜端肅起臉孔,「你們兩個到底要不要正經的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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