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十萬。」從不缺錢的嚴家裕哪裡知道該說多少,只好隨口說了一個數字。
她一聽,心中暗暗竊喜不已,但眉宇之間卻是不動聲色。
開玩笑,擺地攤這麼多年,她關平心什麼沒學到,就學到了跑警察和討價還價,看這公子哥兒顯然是錢多得沒處花,既然是頭肥羊,那麼不宰一宰好像太對不起自己。
「這樣吧,你給我二十萬,然後車馬費、餐費另外支付。」算得上是獅子大開口了,但她卻喊得臉不紅、氣不喘。
多的就算是劫富清貧吧!反正她相信他也不缺這麼點錢。
「成交!」簡直連考慮都沒有,嚴家裕就答應了,然後提醒道:「記得要演得像一些,我們愛得死去活來的,然後要忘記氣質這種見鬼的東西,然後……」
沒好氣的瞟了瞟囉哩巴唆的他一眼,她直截了常的道:「反正就是要我演粗俗的女人嘛,這有什麼難的,剛好是我的本性而已。」
一點都不介意自己的話被人打斷,嚴家裕又補上了一句,「但最重要的一點是你愛我、我愛你。」
「沒問題,只要你白花花的銀子按時付來,你要我演什麼都行。」她豪氣的應允。
看在月薪二十萬的份上叫她演死人她都肯,更何況只是演一個陷入愛情中的粗魯女人,那多簡單啊!
「嗯,那就好,那就好。」望著她眸中閃閃的靈動光芒,嚴家裕益發覺得這是個好點子。
一直像父親一樣的浪大哥絕對不會允許一個粗魯女子端起嚴家少奶奶的飯碗的,可他只要堅持非她不可,那麼浪大哥鐵定頭痛。
只要浪大哥將焦點全擺在關平心的身上,那麼他就可以逍遙很久嘍!
呵呵,呵呵呵!
「可以好奇的問一下嗎?為什麼你要去騙那個人啊?」平心看著嚴家裕那開心過了頭的模樣,忍不住好奇了起來。
「呃,因為……因為我不想再被他壓搾了。」對於她的問題,他隨意編了一個借口,順道也把責任推向了浪少雲身上。
畢竟他不想扛責任是一回事,但被人看成是個只知吃喝玩樂的貴公子哥兒又是另一回事兒,就算明知自己還真有點像個貴公子哥兒,但在新朋友面前還是裝一下比較好。
他完全沒有料到的是,他剛剛隨意謅的那句話已經在平心的心裡埋下了一個浪少雲是惡人的印象,而且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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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腿高高翹在另一隻腿上,一雙腳還抖啊抖的。
更誇張的是她那明明很豐潤美麗的菱唇,卻硬生生地被浪費糟蹋,那過紅的唇膏將唇畫得紅艷艷,活像是剛吃過人的血盆大口。
可這些都不是最糟的,真正最令浪少雲不能接受的是,那強血盆大口中還叼了一根煙。
這女人……
他忍不住地閉目,再張眼睛,他將目光投向小心翼翼將那女人呵護在身側的嚴家裕。
「這就是你替自己挑的女人?」那問題中有著淡淡的不可思議,顯然他並不怎麼能接受嚴家裕的眼光居然這麼低。
看看這女人的穿著打扮,明顯的寒酸到了極點,再瞧瞧她那一點教養也沒有的舉止,他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了起來。
家裕怎麼說也是嚴家唯一的繼承人,他的妻子除了必須能相夫教子之外,至少也還得上得了檯面,能在上流社會的貴婦圈中替丈夫的生意鋪路。
然而他一點也不認為眼前這個女人構得上這樣的條件。
「對,就是她,我也只要她。」面對他的疑問,嚴家裕挺起了胸膛,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真以為她夠格?」浪少雲的話裡有著毫不遮掩的輕蔑,即使平心在埸,他依然沒有收斂自己的不認同。
「既然她要做的是我的妻子,夠不夠格只有我能評定,不是嗎?」毫不退縮的與其對峙,嚴家裕讓自己的堅持清楚的在眸中閃現。
「如果我不答應呢?」浪少雲抿唇低問,語氣中已然夾雜著山雨欲來的緊蹦。
「你有資格不答應嗎?」從來沒有過的挑釁言語自他口中竄出,也更加彰顯了他的堅持。
「你……」浪少雲再一次的闔上了眼,在心中默默的從一數到十。
他的確是沒有資格不答應,可是要是他真讓這樣的女人成了嚴家少奶奶,那他就真的該死了,他不知道自己將來還有何顏面去見恩人。
可是,他也清楚的意識到嚴家裕眸底的堅持。
腦海中的思緒兜了一圈,再抬頭時,他臉上已換上胸有成竹的表情。
「你或許不用我答應就可以娶她,畢竟你是個成年人了,那是不是也代表著我隨時可以扔下東平集團走人?」
怎麼說浪少雲也是商埸裡縱橫自如的老狐狸,深諳著打蛇打七寸的道理,他此話一出,果見嚴家裕眸中一閃而逝的驚慌。
「你不會這麼做的,你無法放手。」簡直像是吃定他了,嚴家裕肯定的道。
「我會!」這一次,他回答得沒有半絲的猶豫。「如果你執意和她結婚,卻又不肯答應我的條件的話。」
「你有什麼條件?」嚴家裕雙手環胸,挑著眉問道。
「她要成為嚴家少奶奶可以,但必須經過我這一關的考驗,直到我認可的那一天為止,你們不能私自去結婚。」
「你想逼她知難而退?!」嚴家裕一針見血的指出他心中的盤算。
「如果讓她學習當一個少奶奶的課程對她而言算為難的話,那麼是的,我打算讓她知難而退。」
對這一點,浪少雲誠實無諱,相信就算他要否認,也沒人會相信吧!
所以他大方的承認,他的確不太能接受這個女人成為嚴家裕的妻子,但若是她還有點潛能,他或許可以勉強自己訓練她一下。
聽著他的話,嚴家裕心中一喜,但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遲疑的問:「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如果她能夠通過考驗的話,那她自然有資格成為嚴家少奶奶,如果沒有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不是她走,就是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