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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這祖孫兩人明裡來、暗裡去的話,一旁的人早已習慣,雖然只略為交手幾句,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種情況對這祖孫兩人來說,算是比較心平氣和的了。

  當一行人打過招呼後,船便即刻啟航。

  秦洛兒淚眼汪汪的站在船側,看著六年來所熟悉的寒冰島,一景一物都深刻在她心裡。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來,但至少別太久,因為她沒忘了這次出島的目的是為了找回凝雪小姐。

  秦洛兒真怕比她單純的凝雪小姐一旦落入惡人手上會有什麼不測,而且凝雪小姐的身子不好,向來都以寒島主千辛萬苦四處尋來的藥方保身,若凝雪小姐犯病了,誰能像醫術高明的寒島主一般照顧她,給她藥吃?

  「別哭了。」一直待在秦洛兒身旁的楚滄忽地伸手,拭去她臉上的眼淚,柔聲安慰。

  「大庭廣眾的,別這樣。」秦洛兒心虛臉紅的瞟向四處,生怕讓其他人給見到這一幕。

  她剛才注意到冬夜也在船上,雖然楚滄先小人的欺侮她、吻了她,但是她的心仍是清白的只獻給冬夜。

  楚滄愛看她臉紅的俏模樣,故意在她耳邊調侃道:「經過昨夜,你仍會害羞嗎?」

  聽到這種不明不白的話,秦洛兒只差沒暈倒,趕緊用手摀住楚滄的嘴。

  她生氣的嬌斥楚滄:「別亂說話!」

  什麼昨夜不昨夜的,要害死她呀!要被別人誤會怎麼辦?她可還是清白的好女孩耶!

  撇開被人看過身子、吻過嘴唇,她還真是個「清白」的好女孩。

  或許她真犯了太歲!

  好巧不巧,冬夜正由船艙出來,撞見了秦洛兒捂著楚滄嘴的這一幕。

  看到這場面,冬夜仍面不改色,從他們身旁從容走過,並略微對楚滄恭敬的點個頭,隨即自行離去。

  而秦洛兒呢?

  她保持著手捂楚滄的動作,整個人面色慘白、呆若木雞的僵立在原地。

  好半晌,秦洛兒才恢復過來,慢慢的轉過頭,用著最深沉、最仇視的埋怨眼神瞪著楚滄。

  「都是你害的,我這下就算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秦洛兒直指楚滄的鼻子罵,這次她真的生氣了,只要遇到他,就準沒好事發生。

  先是凝雪小姐被這煞星的弟弟給劫走,再來還讓自己的心上人見到這種場要是冬夜誤以為她是同楚滄打情罵俏怎麼辦?她要如何對冬夜解釋……

  「別怨我,我只不過說了一句話,其他的,什麼也沒做。」楚滄微聳肩。

  「你!」秦洛兒氣結。

  「控制你的怒氣,我有重要的話要對你說。」楚滄的神情再認真不過。

  「真的很重要?」

  楚滄點頭,拉著她往船艙裡移動。當秦洛兒平靜怒火,安靜的坐在楚滄對面,他才慢慢的開口說道:「你知道我的身份嗎?」

  一般長年居住在中原的人,應該都會由他額間的龍形胎記認出他有皇族的血統,但是秦洛兒不同,她長年居住在寒冰島,可能不知道這回事。

  「剛才才知道你的身份,夏爺爺告訴我的。」要是夏爺爺不說,她可能一輩子也不知道同她相處這麼久的楚滄,竟然是二皇子龍君燁,也就足稱霸北方的定北王。

  「你會怕我這個身份?」

  「笑死人了,我有什麼好怕你的,我又不偷不搶,也沒犯什麼滔天大罪。」秦洛兒說的理直氣壯。

  楚滄低聲沉笑。「我就知道我的眼光沒錯,一般女人知道我的身份,不是巴著我不放,就是嚇得像個小蝦米。只有你敢對我大吼大叫、動手動腳,我就是愛你這點。」

  「喂!你怎麼這麼說,我哪裡對你動手動腳,別總說些引人誤會的話,我會被你害死的。」每次都這樣亂說話,害她要向別人解釋。

  「別扯這些了,我帶你來,是要告訴你一些我家人的事情。」

  「告訴我那些做什麼,我沒興趣。」秦洛兒頗感無趣的揮揮手,便起身離去。

  楚滄身形一移,擒住站起來的秦洛兒,並點了她的穴道。對於全身動彈不得、只能乖乖聽他說話的秦洛兒,楚滄滿意極了。

  「快解開我的穴道。」秦洛兒美眸圓睜,只能乾瞪著楚滄。

  楚滄將全身無法動彈的秦洛兒輕擁著,並對她說:「如果這樣做,你才會靜靜的聽我說完話,我不反對用這種方式對你,別大聲嚷嚷,我想你也不想引來其他人的注意。」

  楚滄這話說中了秦洛兒的心思,他就是有把握能制住她,真是太可惡了!

  「洛兒,別怨我。」楚滄柔聲道,「我告訴你,當年,我父皇君慶帝生了四位皇子,大皇子龍君煜,二皇子就是我龍君燁,三皇子則是龍君煒,還有最小的四皇子龍君焰;在四位兄弟之中,我長得最為俊美,父皇也最是寵溺我,每當有什麼最好的珍寶,他一定雙手捧上讓我選。」

  「你爹爹那麼疼你,你真好命。」哪像她,從小娘親就死了,爹爹也不疼她。

  「那不見得是好事。」楚滄面容憂愁。「聖朝從古至今,所遵循的皆是由最先出生的大皇子繼位,我父皇為了彌補無法將皇位傳給我,在我十八歲那年,他便立我為定北王,讓我管理定北城,給我一處自己的天地。」

  「當時的我,每天過著縱情聲色、酒池內林的糜爛生活,也沒做好身為定北王的責任,我這般德行,父皇也是知道,但他並沒有約束我,也不曾指責過我。」說起往昔的放浪,現在回首,楚滄也對當年的自己感到汗顏和慚愧。

  「你知道嗎?我臉上的傷痕就是拜我以前最深愛的女人所賜,因此,我為了她意志消沉了六年,對女人也沒了信心。」

  「什麼?你臉上的傷真是女人造成的?不可能吧!你武功那麼高,哪有女人可以打得過你?」忽然,秦洛兒壞壞的笑著,頗有心得的說:「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對那女人始亂終棄,所以她不甘心,才會這樣報復你,要讓你一輩子也忘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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