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滄用手拍著額頭。「天呀!你別亂編這莫須有的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這樣。」
「那是怎樣?我只想到以你以前的個性,會發生這種事,應該也不奇怪吧!」秦洛兒就是會胡亂猜測。
楚滄喟歎。「唉!其實要怪就怪當年的我太荒唐,而且還同奸臣萬聚祥的兒子萬有德結為至交,萬有德深知年輕氣盛的我喜好美色,便派了一名絕色女子舞姬來迷惑我,讓我對她深陷不可自拔。」
一聽到這兒,秦洛兒頗感吃味。「我都不知道,當個一方之王還真好,每天有『享用』不盡的美女,真令人羨慕哦!」語氣裡,儘是濃濃的酸意。
楚滄寵愛的摟著秦洛兒,撫著她粉頰,他喜歡她為他吃醋的模樣。
「別取笑我了,俗話說紅顏禍水,而我卻笨笨的自投羅網,連被舞姬下藥、推落海,我都不曾懷疑她會是害我的人,直到後來我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寒冰幫我追查這件事情的始末,我才知道舞姬是受萬有德僱用的殺手。」
雖然查出當年害他的人是舞姬,心如死灰的楚滄並未復仇,反希望別人認為他死在海上,那時他只想一個人在寒冰島孤寂終老,不想再涉入險惡人心的爭權奪勢之中。
什麼最傷人?人心才是最傷人的東西。
「萬有德為什麼要派人殺你?」秦洛兒不解,萬有德不是和楚滄好得不得了嗎?
「之前我還不清楚原因,後來我終於明白,他們萬府一門早想篡位當皇帝,所以先下手為強,先除掉我和其他三位皇子,再奪帝位。」
「好可惡的人!怎麼有那麼壞的人,他們會有惡報的。」秦洛兒氣鼓鼓的罵道。
「是呀,他們是很壞!但是他們在朝中打的根基太深,一時要將那班奸臣孽黨全部拔除,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他們四兄弟必須聯合起來,一同消滅那些叛黨餘孽,而不是各自為政。
就因為想透了這點,他才又要捲入那無止盡的是非爭鬥之中。
「楚滄,我可不可以問一個問題?」秦洛兒低垂著眼,柔聲輕問,粉頰還染上兩片紅彩。
「可以,你說。」他愛極了她這般嬌怯模樣,忍不住偷香竊玉,輕吻著她的粉腮,嚙咬著那小巧的耳垂。
「我是說、是說……」秦洛兒原本的柔聲,忽地拔高音量,大聲怒喝,「你這只會欺侮我的大爛人、死色狼、下流種,到底要不要幫我解開穴道?被人點穴很辛苦耶,動都不能動,還要忍受被你親來抱去的,要不,下次換我點你看看,你就知道被人點穴的痛苦了!」
這番潑婦罵街,實在讓楚滄看得目瞪口呆,原來,秦洛兒可以轉變得這麼快。
唉!秦洛兒凶悍的個性,還真是他的「慾望剋星」。
面對一桌子的豐盛菜餚,秦洛兒卻感到食而無味,全身簡直是如坐針氈般的難過。
因為只要她一抬頭,便可見到坐在她對面的寒島主和冬夜,而楚滄則是坐在她的身邊。她可恨死了這種座位安排。
她剛才本堅持不要同他們這三位「身份尊貴」的男子用餐,她可是一介小婢耶,她才不喜歡這種場合。
不過寒島主冷眼一瞪,她就乖乖的坐在位子上,大氣也不敢吭一聲。
用餐時間,三位男子談著他們的事情,在一旁的秦洛兒頗感無趣,只有低著頭,悶悶的吃著碗裡的食物。
「我想這樣分配……」寒冰說著,冬夜和楚滄對於這安排都不反對。
「洛兒,寒島主在問你話。你覺得好不好?」楚滄提醒秦洛兒回答寒冰的問題。
「哦,好呀!」想也不想,秦洛兒直接應好。
她自顧自的吃著,忽然,她想起剛才好像聽到一件不得了的事。
她猛然抬頭,拿著筷子的手不停顫抖。
「寒島主,請問剛才說什麼來著?我沒聽清楚。」希望是她錯聽,千萬要是她錯聽呀!
「我是說,今晚你就和二皇子睡同一間艙房。怎麼,有問題?你剛才不是也同意了嗎?」
「不會吧!寒島主,我剛才因為沒聽清楚,所以胡亂答應,我才不要同他睡一間房。」秦洛兒急忙解釋。天呀!她剛才是做了什麼好事,竟呆到在冬夜面前答應和楚滄同睡一間艙房,之前她雖然被關在無明居,可她和楚滄也沒同睡一起呀!
寒冰瞥了秦洛兒一眼,事不關己地說:「洛兒,你還不明白嗎?我早已將你送與二皇子,這是你們之間的事。」心知將秦洛兒送給楚滄,向來疼秦洛兒的凝雪會很傷心,但楚滄是那麼重視秦洛兒,他怎能不成全好友的心願。
「寒島主,你不明白,二皇子他分明是想老……」秦洛兒未盡的話,全在楚滄瞪視的恐怖表情下硬生生給打住。
「老什麼?」楚滄沉聲問著秦洛兒。 「沒……沒有,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哪有說什麼老。」秦洛兒扯著髮辮,打哈哈道:「我是說……」
她腦中靈光一閃,彈指說著:「對了!我是說你老成練達,還有老成持重、老謀深算、老當益壯,還有……」
秦洛兒絞盡腦汁說著,邊瞧著楚滄益發難看的臉色。
完了!越描越黑。
「還有什麼?」楚滄神情儘是陰冷。
「你為何不乾脆說我是老牛吃嫩草?」
「對對對,我的意思就是……」秦洛兒一急,連話也接錯,心直口快可是會害死人的。
恍然發現自己說錯話,秦洛兒趕緊機靈的改口。
「唉!我的意思就是二皇子太看輕自己了,你是個年輕有為、氣度不凡的青年才俊,身份又是高貴的皇族,哪會想吃我這棵又矮又小,快有十五年『草齡』的老草。」說罷,她虛偽的掩嘴輕笑,「呵呵,你說是不?」
「很好,既然你這麼不嫌棄我老,那就乖乖的認命吧!」楚滄忽地一笑,不待她再說話,硬是強架起掙扎不休的秦洛兒,往兩人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