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千飄和風千嬌隨後而至,有志一同的撩起衣裙,不顧形象的狂奔。
看著自家姐妹的表現,風千舞終於明白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裡了。
果真是熱度不夠!
可是……剛才的表演已是她的極限!
追了一陣沒追上文震,風家三姐妹氣急敗壞地跑回風千舞身邊。
「說!這是怎麼回事?文震哥哥他為什麼不理我們?」風千飄怒氣沖沖的問。
「妳是不是背著我們幹了什麼好事?」風千嬌橫眉冷目。
「嗚、嗚……人家不要……」風千雅乾脆跺腳開始掉眼淚。
「我、我哪知道……」風千舞聳了聳肩,連她自己都滿頭霧水,又怎能給姐妹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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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些日子,文震結束與二皇子的秘密會談後,子夜時分悄悄回府,路過自家花園,正好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消失在黑沉的夜色中。
朝中形勢緊迫,風聲鶴唳,各路人馬蠢蠢欲動,風千舞深夜在花園中走動,該不會有什麼企圖吧?
想起這些天風千舞一直躲在廂房裡,從沒在自己面前出現過,文震停下腳步,陷入思索。
「大人,可要屬下去查看一下?」文宣顯然也看見了風千舞,覺得她鬼鬼祟祟煞是可疑,於是自動請纓。
「不用了。」文震淡然一笑,繼續往前走。「有我在,諒她也玩不出什麼鬼花樣。」
說實話,他對她十分失望,雖然知道該讓文宣前去打探,但他心底不屑她的為人,也懶得同她再有什麼交集。
「是。」文宣點頭,默默地跟在主人身後。
「文宣,你父母雙亡,自幼和我一起長大,不知心裡可有什麼喜歡的人?」沒走幾步,文震忽然問道。
文宣一愣,抬眼道:「回大人,屬下沒有。」
「沒有?」文震有些驚訝。「你年紀也不小了,竟然沒有喜歡的姑娘?」他這個屬下處處靈光,沒想到這方面卻是個呆子。
「大人沒有喜歡的姑娘,屬下自然不敢逾越。」
「誰規定主子得先有喜歡的姑娘?」文震忍住發笑的衝動,不知怎地竟想起風千舞,心情不覺一沉。「沒有也好,省得牽掛太多。現在朝廷又是打仗又是地方割據,局勢亂得很,我們被捲在風暴中心,以後的凶吉,難料得很……」
「大人所言極是。」文宣低頭垂眸稱是。
文震不語,走了一會兒,想著與二皇子的談話,並無半點睡意。抬頭,看著空中清冷的星子,整個人竟感到一股寒意。
「大人……」文宣驀地出聲。
「嗯?」文震回頭。
「風姑娘上了望月閣。」遲疑了一下,文宣小聲說。
循著視線望去,文震果真瞧見一道纖細的身影在望月閣的樓頂一閃即逝。
停住步伐,他沉吟片刻。「文宣,你先回屋休息,不必等我。」
「大人,風姑娘身手不錯,而且居心叵測,屬下怕萬一……」文宣並未移步,再度遲疑道。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文震挑眉看他。
「屬下不敢。」
「回去休息吧。」文震的語氣平淡得像在閒聊,文宣卻已不敢再說什麼了。
北方的夏季,日夜溫差極大。
單薄的衣衫擋不住寒風,文震收緊領口,在黑暗中穩步前行。
望月閣裡除了書籍,並無半點別的東西,風千舞去那做什麼?別告訴他是要秉燭夜讀!
沉思間,他發現已不見前方的身影,凝起目光仔細看,也沒瞧見閣中有任何亮光。
她換了地方?或者……潛在閣樓中?
藉著風吹樹葉的沙沙聲掩護,文震飛身躍上望月閣,幾乎腳尖才點到樓頂的瓦片,就看見了風千舞的背影。
她雙手抱膝,蜷坐在閣頂的瓦背上,頭卻仰向天空,一身素白的衣裙,在清冷的夜色中顯得異常單薄。
站在她身後,文震靜靜地凝視眼前的身影,心裡有種感覺,她……又回來了。
「討厭……究竟怎麼搞的嘛?」
好似被什麼事困擾著,眼前的女子忽然低下頭,苦惱地咕噥一聲,嗓音純淨無比,並無半點惹人討厭的矯柔做作之聲。
她果真回來了!
心底的某根弦被隱隱牽動,文震踏步上前,對上聞聲訝異回頭的風千舞。
「文大人……你、你……」她毫無心理準備,一時間忘了獻媚。
「風姑娘好興致,半夜在屋頂賞月。」文震淺淺一笑,盯住風千舞晶瑩剔透的眼眸,那裡面有著一彎淺淺的月牙兒,還有一個小小的他。
這才是那個令他驚艷的風千舞!
「小女子只不過一時興起,文大人才是好興致,真是、真是……」風千舞一邊假笑,一邊努力思忖著後面的話該如何說。
「妳想說我風雅嗎?」
文震不理會她臉上刻意的虛偽笑容,坐到她身邊。「風雅也有真假之分,有人風雅是為了做給人看,有人風雅是為了抬高自己的身價,有人風雅是境由心生。
我一向喜歡附庸風雅,倒是風姑娘,我兩次見妳獨自在此賞景,想必姑娘才是真正風雅之人。」
風千舞愕然,見他眉宇間並無半點譏笑嘲諷之意,才小聲道:「文大人,風不風雅小女子從不在意,只是小女子習慣了坐在高處散心。」七歲養起的習慣,怎能說變就變?
「散心?」聽她話中有話,文震不自覺將身體靠近問道:「原來姑娘也有煩惱之事?」見她不自在地往後瑟縮了一下,旋即拉開兩人的距離。「如果姑娘願意,可以說給我聽,說不定講出來,姑娘便再也沒有煩惱了。」
那有這麼簡單的事?風千舞才不信。
但……若是文震願意告訴她,他不是那個用離魂掌殺人的兇手,事情自然另當別論……可是,她再笨也知道這種事問出口沒人會承認。
瞟了文震一眼,風千舞想起師父的交代,她可不想丟掉這次接近他的機會,畢竟,他對自己態度還算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