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不能進去,小姐、小姐!」
滕瓔眉頭輕蹙的看著一臉強勢的小朱闖進他的辦公室。
「我有話要跟你說,滕瓔。」她毫不浪費時間的開口。
「總裁,這位小姐她……」陳秘書想解釋,卻被他舉起手的動作給攔阻下來。
「沒關係,你出去吧。」
陳秘書忍不住好奇的看了小朱一眼,這才轉身離開總裁辦公室。
「請坐。」滕瓔朝沙發比了下。
小朱立刻對他搖了搖頭,「很抱歉我這樣硬闖進來,但是這件事真的是刻不容緩的,所以很抱歉。」她先向他道歉。
「什麼事這麼急?」滕瓔若有所思的盯著她問。
剛剛見她闖進來,他還以為她是要來幫萱出氣的,怪他怎能這樣對待她的好朋友。可是此刻她臉上浮現出來的認真神情,卻讓他打消這個念頭,取而代之的是好奇,以及一股莫名的不安感。
「我連絡不上安萱。」
「然後呢?」他輕輕的皺起眉頭。難道說,這就是她所謂刻不容緩的事?
「你還不懂嗎?她沒有打電話給我,我打給她又沒人接,她不知道跑去哪裡?她失蹤了!」她以壓抑的語氣激動的對他說。
「她並不是一個小孩子,你只因為連絡不上她,就說她失蹤了,這會不會太誇張了?」滕瓔平靜的說。
「如果是平常,我才懶得管她,問題是現在的情況不同。」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她的情緒被你媽媽,以及你那莫名其妙的青梅竹馬搞得亂七八糟,還有就是——」小朱霍然住口,然後以一臉責怪與懷疑的表情瞪著他。
對於大手筆贈與她一間咖啡店,讓她一圓多年來夢想的大恩人,老實說她不應該有任何對他的不滿,可是他可惡得讓她完全不由自主的想對他發火。
他怎麼還能這麼冷靜,他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呀?
她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脾氣。
「就是什麼?」等不到她的下文,滕瓔只好開口問。
「我從你秘書那裡聽說安萱有來過公司,而且還來了兩次,對不對?」小朱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好像是吧。」滕瓔沉默了下,然後輕描淡寫的聳肩道。
「好像是吧?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她來過你卻不知道嗎?」
「第一次我的確不知道。」
「那好,為什麼你會不知道?難道是櫃檯小姐將她攔住不讓她進公司,所以你才不知道嗎?」
「不。」
「好,那是什麼理由?」
「因為我那時候有客——」滕瓔驀然閉上嘴巴,發現自己竟然從沒認真的想過這件事。
安萱為什麼來了又走,而且連一句話也沒有交代,那他當時又在做什麼呢?
他在和妤珍談判,在和她說明,在和她解釋,希望她能夠接受他喜歡的人不是她,他愛的人是萱,想娶的人也只有萱這個事實,他對她永遠只有兄妹之情,再無其他。
他花了將近兩個小時,說得口乾舌燥,只差沒把心掏出來給她看,這才讓她終於接受他不愛她,也不可能娶她的事實。
她在臨走前曾經向他要求一個吻,但是因為他早答應過萱不再吻她,所以他拒絕了。可他沒想到的是,在他送她走出辦公室的那一剎那,她會轉身吻住他。
本來他是想將她推開的,但是她帶著絕望與低泣聲的吻讓他完全狠不下心來,只好由著她,然後他圈著傷心欲絕的她下樓,再開車送她回飯店。
老天,現在回想起來,他才猛然驚覺,難不成萱第一次來的時候,恰巧撞見妤珍親吻他的畫面,以至於她連一句話都沒有留就突然離開了?
天啊,他怎麼會從沒想過這一點?!
滕瓔的臉色在一瞬間刷白,驚恐的瞠大雙眼。
「第一次你不知道她來,我無話可說。但是第二次呢?我聽你秘書告訴我,她進到這裡來,前後不到三分鐘就哭著離開,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難道你告訴她,你不要她肚子裡的孩子嗎?」
孩子?滕瓔胸口一涼。
「你說什麼?!」他從座位上跳起來,瞬間來到小朱面前,激動的攫住她的手臂問道。
他激動又震驚的模樣,感覺就像不知道安萱懷了身孕一樣。
「難道你不知道安萱懷了身孕?」小朱忍不住懷疑的問。
滕瓔踉蹌後退,震驚得說不出話。
「既然你不知道她懷孕的事,那麼你們又是為了什麼吵架?安萱為什麼會哭著離開你公司?」她不解的問。
滕瓔茫然的看著她,然後轉身,就像一道旋風的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桌上的車鑰匙,抽屜裡的手機,再急如流星的衝出辦公室。
小朱完全追不上他,只能眼睜睜的看他從她視線裡消失。
老天保佑,希望他能盡快找到安萱,而安萱也平安無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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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開往台中的火車上,安萱面無表情的看著車窗外飛越而過的景色,心情一片紊亂。
她不知道自己怎會坐在火車上,因為回家對現在的她而言,根本就不是一個好方法,可是除了回台中的家,她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裡,她在台北已沒有落腳處了。
離開滕瓔的公司之後,她控制不住的一直在想,他對她的態度為什麼會有如此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可是不管她再怎麼想,答案永遠脫離不了葉妤珍這個因素。
他是不是已經決定要聽他媽媽的話,打算娶葉妤珍了?
他是不是與他媽媽認真交談後,發現其實他真正愛的人是葉妤珍而不是她?
他是不是想要和她分手,可又顧到面子的問題,所以才用這種方法想讓她知難而退?
當她看見他毀了與她的約定,親吻葉妤珍時,她就應該要有所警覺了才對,結果她卻傻得想要忘記那件事,她真是個大傻瓜、大笨蛋,也難怪小朱老愛替她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