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快滾,否則讓你好看!」紈桍二號看見男子沒有動作,以為之前的威嚇生效,更是囂張的咆哮。
「是嗎?」男子冷冷一笑,徐徐的蹲下身子抱起圓圓,將牠放置到遠一點的地方。「我倒想知道你們怎麼讓我好看。」
兩名紈桍子弟什麼都來不及反應,只覺得眼前人影一閃,一陣劇痛便從手上傳來。
「啊!」兩人同時慘嚎,恐懼的瞪著地上的斷掌,那、那是他們的手掌!「啊--我的手斷了--」兩人哀嚎著。
「下次要做壞事,稍微看一下地點,佛門清靜之地可容不得你們玷污!」男子手上鋒利的短刀輕輕的一甩,不留一絲血跡,一眨眼,已經沒入袖中。「還不快滾,是嫌斷掌不夠是嗎?」若非仙子在場,他不想嚇到她,這兩個畜生絕對無法存活。只是截斷了他們碰她的手掌,算便宜他們了!
兩名紈桍子弟恐懼的慘叫著,連滾帶爬的奔離,連地上的斷掌都不敢去撿。
「妳……」轉頭望向那名姑娘,卻發現她已經暈倒,臉上被濺了幾滴血。
他微蹙眉,上前將她扶起,探手把脈,不一會兒,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這種身體竟然敢獨自出門,找死嗎?」他似有惱意。
「咪嗚。」圓圓低嗚。
男子偏頭望向牠,瞧見牠傷得厲害,搖搖頭,也為牠做觸診。
「你也一樣,竟敢和兩頭畜生對抗,雖然忠心護主,不過也是不自量力。」他拍撫一下圓圓的頭。沒有傷及筋骨,算牠好運。
拿出一個瓷瓶倒出兩顆丹藥,一個塞進藍舒月的口中,在她胸口一推一拍,咕嚕一聲,丹藥吞進喉裡。
「這顆給你。」他將另一顆丹藥放在掌心,湊到圓圓鼻前。
牠嗅了嗅,將丹藥吃了進去。
「算你識貨。」他嘀咕,將手放於她胸口施掌運功,化開藥性。
「嗯……」藍舒月緩緩醒轉,微微睜開盈盈大眼,看見近在咫尺的男子,一聲驚呼差點脫口而出。
「他們已經離開了。」男子收掌,低聲的說。
藍舒月聞言,才領悟這男子救了她。
「我……」她想要開口道謝,卻力不從心。
「不要說話。」瞧她只開個口,便像要氣絕似的,他立即道。從她方纔的脈象推斷,若非他餵她一顆救命丹,此刻的她有七成的機率已香消玉殞了。
凝視著她美麗卻蒼白的臉蛋,那臉上噴濺的幾滴血愈發顯得刺眼,讓他愈看愈不順眼,瞧見她勾在腰問的絲絹,便將它抽出來想替她拭去,但血跡干了,無法完全拭淨,他皺眉。「我去把絲絹弄濕。」他讓她靠坐在梅樹下,起身飛離。
「等……」藍舒月虛弱的低喚,卻只能眼睜睜的看他一個縱躍飛離。
「咪嗚。」圓圓上前舔了舔主子的手。
「圓圓,你沒事吧?」
「咪嗚。」沒事沒事。
「小姐?」此時,芙蓉帶著幾名家丁上來,瞧見狼狽的藍舒月,驚呼的衝上前。「發生什麼事了?」
阿陽瞧見了地上的斷掌和血跡,心下一突。
「快把小姐送回莊。」他立即說,上前將虛弱的藍舒月抱起。
「等、等一下,我……」藍舒月焦急的阻止。
「不行,小姐,我們得馬上回莊,妳的臉色好難看,得趕緊請大夫看看才成!」芙蓉催促阿陽趕緊離開。若小姐有個萬一,她就算死一千一萬次都不足惜。
「我……」藍舒月無力阻止,頻頻透過阿陽的肩,望向那棵梅樹,那個人……
虛弱的閉上眼,她沉沉的昏了過去。
男子回到梅林,望著空無一人的梅樹下,手中沾濕的絲絹緊握在拳,眼底閃過一絲激狂。
血跡和斷掌以及手中的絲絹,在在告訴他這不是一場夢,他的確見著了一個宛如仙子般飛進他心裡的姑娘,卻也在眨眼問失去了她的蹤影。
「大哥,你怎麼了?」男子的同伴還是跟了過來,瞧見了失神而立的男子,忍不住問。
男子回過神來,環視了一眼梅林,悠悠一歎。
「我們就在麻城定居吧!」他一定要找到那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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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
又是隆冬季節,在飄了幾天的雪之後,暖陽難得的透出濃厚的雲層探出頭來,投射於遍地銀妝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大街兩旁百姓人家的屋脊上壓著厚重的積雪,陽光一照,融成雪水,緩緩的沿著屋簷滴落。順著反射白光的一長排屋脊而去,進入位於巷弄內的藍莊,雅致的白梅在枝頭綻放,隨著風兒傳送淡雅宜人的梅香。
梅,是藍家小姐的最愛,因此疼愛女兒的藍老爺在她的「琇綺樓」周圍遍植梅樹,其中又以白梅最多。
藍舒月左手托腮,右手輕撫著蜷縮在她腿上呼嚕睡著的圓圓的背,一雙盈盈水眸柔柔的落在窗外綻放枝頭的白梅,白梅妝點著銀白細雪,梅遜雪白,雪輸梅香,這般一交錯互補,便成了最美的一景。
藍舒月舒適的深吸一口帶著梅香的冷冽空氣,如此悠閒的日子,希望別太早被破壞……
「小姐,大事不好了,小姐啊--」
淒厲的呼喊讓藍舒月忍不住瑟縮,腿上的圓圓受驚的喵叫一聲,跳下她的腿,竄逃而去。
「圓……」低喚逸出口,最後還是閉上嘴,無奈的歎了口氣,她就知道,好景不常哪!
一道魁梧的身形飛快的出現在她的視線內,那是兩年前景山寺事件過後,日哥為防萬一,另外替她找來的貼身婢女桂花,後來芙蓉嫁了人,就剩下桂花伺候她了。桂花身形壯碩,又有武功底子,能輕而易舉的將她抱起。
唯一讓藍莊人慶幸的是,自從那次事件之後,藍舒月的身子竟有了改善,雖然還是常常生病,可是已不像過去那麼嚴重了。
瞧著桂花火力全開的朝屋子飛奔而來的身影,藍舒月已經見怪不怪,緩緩的起身走到門旁將門打開,下一瞬間,她粗壯的身子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