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啟文將全身的重量全靠在她身上,一雙手更像泥鰍似的,滑上她的纖腰,緊緊的摟著,「我想我聽錯了。」他喃喃自語。
她全身僵硬的用雙手抵著他的胸膛,但這一點也不影響他摟著她的腰。他到底想做什麼?
「一定是我——」他低沉的嗓音被平穩的鼾聲取代。
天哪!他竟然睡著了。俞喬安震驚得不知該拿他如何是好。
他一定是醉昏了,在喜宴上,她見他酒一杯接著一杯往嘴裡灌,像在灌白開水似的,這可能是他宣洩不悅的表現吧!
現在該拿他怎麼辦?他壯碩的體型都快把她壓得喘不過氣來,她哪還有力氣移動他,她敢保證自己只要動一步,準會被他壓死,她放下發酸的雙手,誰知一放下,醉昏的塗啟文卻收緊手臂,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兩人幾乎是貼在一起,只剩薄薄的衣服隔著兩人的身軀。
他滿身的酒氣,刺激著她所有的神經,她怎麼覺得自己有點迷失在他的懷裡,這麼溫暖安全的懷抱,不知停留過多少女人……一種名叫嫉護的感覺剎那間閃過她的心頭,她嚇得用力的搖著頭,將這不該來的突兀感搖出心裡。
「喂!喂!」她用力的拍打著他結實的後背。
然而,她的叫喚、拍打對熟睡中的男人似乎絲毫沒有任何影響。
俞喬安面對他的不為所動忍不住低吼,「豬!算了!算了!靠你不如靠自己,等到你醒過來,我們可能凍死在這裡了。」她拉開他放在腰際上的手,用肩膀抵著他的身體,一步一步的將他拖進房間。
第三章
塗啟文吃力的睜開雙眼,勉強的撐起身體,牆上大紅色的囍字喚回被他遠拋的記憶,他輕敲著快爆開的頭,想讓自己更清醒些,然而,床邊的人影,卻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可憐的俞喬安坐在地上,趴在床邊睡了一晚,身上蓋的毛毯也不知在何時就滑落在地了。
她柔和甜美的睡容讓塗啟文幾乎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太用力呼吸,她便會隨著空氣而消失不見。
他伸手撥開遮住她臉蛋的秀髮,一張乾淨無瑕的小臉立即顯露出來。這就是他昨天那位出色的新娘,並且從今天起便是塗太太的女人。
他輕撫她的臉想著,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竟願意嫁給他這個陌生人當妻子,莫非她是貪圖什麼?不,他精明能幹的老媽是不可能看上那種女孩當媳婦的,那到底是什麼原因?昨天在婚禮上也不見她的父母及親友到來,這更叫他納悶不已……
「唔……」俞喬安夢囈出聲,將頭換了個方向又繼續睡。
塗啟文見她難過的皺著眉頭,於是下床將她抱起,瞧她蜷曲在自己懷裡的模樣,真像只慵懶的貓咪,他輕輕將她放下,拉起絲被為她蓋上,不小心碰觸到她的手——天哪!這女人是冰做的不成,手冷得跟冰棒沒兩樣。
他輕搓著她冰冷的小手,直到她的手有了些溫度,他才安心的將她的手放進被窩裡,有些眷戀的再看了下她熟睡的容顏,這才起身進浴室盥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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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貴芳一大早就將早餐準備好,坐在客廳裡,等待著兒子帶媳婦下樓用餐,誰知一等就是兩個多鐘頭,依舊不見樓上有半個人影下來,真是急死她了。
一回想起兒子昨夜被仁維那群小子灌得醉醺醺的模樣,就叫她這個做媽的心疼,說不定兒子醉到現在都還沒清醒……可不對呀!那喬安呢?總不可能也跟那小子一樣醉到還沒起床吧!
莫非兒子……老天爺!她真不敢在想下去。
坐在她對面的塗應龍看著妻子一臉慘白,關心的問:「貴芳,你身體不舒服嗎?」
她不語,只是搖著頭。
「那你臉色怎麼這麼蒼白?」他起身來到她身旁坐下。
「都這麼晚了,啟文和喬安怎麼還沒下來?」林貴芳抬頭看著丈夫。
塗應龍拍拍她的臉,「昨夜也夠他們累的了,今天當然不可能早起,況且咱們寶貝兒子昨夜醉成那副德行,沒到下午是不可能起床的。」
「那也不對呀!不行、不行,我覺得不太對勁,說不定那渾小子昨夜酒喝多了,酒後亂性的把喬安給怎麼了,所以現在——」
「貴芳,你把咱們兒子當成狼啦?更何況他們都結婚了,發生這種事也不用太大驚小怪,這是正常的事嘛!」
她拉下丈夫的手,大聲的說著,「什麼正常的事,他們倆感情都還沒培養起來,那小子怎麼可以欺負喬安,你要我跟俞家如何交代?!」
「貴芳,你——」塗應龍看著一臉氣憤的妻子,不知該說些什麼。
而愈想愈覺得不對勁的林貴芳,則再也按捺不住的丟下雜誌,起身朝樓上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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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眠的俞喬安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她拉開絲被起身下床,手才一碰到門把,塗啟文就正好從浴室出來。
叩叩叩——
林貴芳急促用力的敲著房門。
俞喬安的意識依舊在睡夢中,迷迷糊糊的打開門,這才驚覺的睜開雙眼,「塗媽媽,你怎麼在這裡?!」她忘了自己身在塗家。
「啟文,你——」林貴芳見兒子一頭濕髮,裸著上半身,下半身也只圍了條浴巾,一副剛出浴的模樣,難道兒子昨夜真的把喬安給……
「貴芳……」隨後緊跟上來的塗應龍也被眼前的畫面嚇到。
俞喬安順著兩人的方向轉過頭,「塗——」見到那半裸的身體,嚇得她的瞌睡蟲瞬間飛得一隻也不剩。
「媽、爸早。」塗啟文有朝氣的問候,俞喬安驚嚇的表情他全收進眼裡,他親匿的摟著她的肩膀,還很自然的在她臉頰上印了個吻,「老婆,起床啦!」
兒子的舉動,更是叫塗應龍夫妻倆瞠目結舌。他們何時變這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