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邪,我想跟妳討論一下薇薇家的事。」談破煞走進來,瞄到胡萊手中的碗,俊秀的臉上流露出一抹笑意。
看來老爸沒說錯,讓她留在這裡比待在薇薇家更能得到妥善的照顧,不過看到一向獨立自主、不喜歡仰賴別人的她,竟會讓胡萊餵她吃飯,這實在是……令人意外。
「你有什麼新發現了嗎?破煞哥。」
「不是,相反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怎麼會?」她柳眉擰了起來,
「真的,我查了這麼多天,幾乎翻遍了每個角落,都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東西,我想薇薇家發生的事可能只是單純的意外吧,並不是有什麼邪物或是詛咒作祟。」
「是嗎?」真是自己弄錯了嗎?
「爸那邊有些事要我回去處理,我是來跟妳說一聲,至於薇薇那邊,如果妳還是不放心的話,等過一陣子妳元氣恢復後,再過去看看吧。」
「好,那破煞哥什麼時候回去?」
「明天。」帶著某種玩味的眸光在胡萊和談破邪身上瞟了下,他笑吟吟的道:「胡萊,我這個妹妹就拜託你多照顧了。」早就察覺到胡萊身上有一絲不太尋常的妖氣,不過他並不懷疑胡萊會對破邪不利。
因為他的眼睛很清楚的捕捉到胡萊隱於眸底的關心,那是偽裝不來的。
雖然出生在法術世家,不過他從不認為所有的妖怪都是惡的,如同人性有善有惡,妖魔鬼怪也是相同的有善惡之分。
何況就算是善良之人,其個性之中也隱含了惡的一面,沒有人敢說他一輩子不曾有過不好的意念,又如何能苛責其他的生物一定要是純善無害的呢?
淡哼一聲,胡萊不太喜歡他話裡那種好像談破邪是屬於他的語氣,他愛照顧誰就照顧誰,哪是他能拜託得來的。
哎呀,真是有趣的男人,竟然吃起他的醋來了。談破煞清楚的嗅到了一絲酸氣,暗自好笑,心念一轉,他莞爾一笑道:「那,破邪,妳自己多保重,啊,對了,易銘他一直在找妳,我看不如我讓他過來照顧妳好了,畢竟麻煩了胡萊這麼多天,也不太好意思。」
談破邪蹙眉搖頭,「不要,我已經沒什麼事了,不要告訴他我在這裡。」
「他一直很關心妳,老是向家裡打聽妳去了哪裡呢。」
「破煞哥,我不想見那個人。」
「好吧,我不會告訴他妳在這裡,不過我相信他還是有辦法查到的。」
「那就……到時候再說,嗚……」嘴裡突然被餵進一大口的湯,堵住了她接下來想說的話。
「還不快喝湯,都冷得快結凍了啦。」跟這個男人哪來那麼多話好說。
談破煞忍俊不住的洩出一絲輕笑。
胡萊這個男人真的是很有趣。
*** *** ***
有形的物體她可以用神念探測到它們的存在,然而若是無形無狀的水她便無法感知到了,因此也無法躲開。
談破邪四處躲著,但還是被那突然、不知打哪冒出來的水柱濺得一頭一臉。
一旁偶爾傳來幾聲壓低的笑聲,兩名女僕看到她誤走入希臘式花園裡特別設計的水舞噴泉區,都袖手旁觀,沒有人提醒她,反而幸災樂禍的吃吃竊笑著。
花園前的這處噴泉是特別設計的,泉水的溫度隨著季節不同,可以調整成冰熱各種不同的水溫,噴泉口就埋設在地下,在整點的時候會噴射出泉柱,配合著音樂變幻出不同的水舞。
晚上的時候在七綵燈光的照映下,顯得格外的炫麗。
胡萊經過客廳目光不經意的瞄往花園時,看到的便是談破邪無助的在噴泉區裡慌張的四處閃避的情景。
他快步走來,一把拉著她走離噴泉。
「妳在搞什麼鬼呀?想洗澡嗎?」瞪著她全身淌著水滴,雙臂環胸,像只小貓瑟瑟抖著,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他心疼的斥道。
身體雖然好了一些,但元氣仍虛,談破邪冷得直打哆嗦,搖著螓首道:「我出來散步,剛走過那裡,不知道地上為什麼會突然冒出水來?」
她一驚,往左移動了點,誰知身邊竟然詭異得不斷冒出水柱,她看不到所以在裡頭一直打轉,更被水淋得濕透了。
胡萊為她解釋,「那裡設計了一處噴泉區,範圍大概有五十公尺左右,整點的時候會定時的響起音樂,接著噴泉就會噴出來。走吧,看妳抖成這樣,先回去換衣服。」向兩名躲在一旁的女僕投去冷瞥,他拉著她回到房裡。
「進來,用溫水泡泡身子。」雖然正值夏季,溫度高達三十度左右,但是她現在是個病人,被冷水淋得全濕,恐怕會影響到健康。
被他領進浴室,談破邪聽到水聲,知道浴缸注入了熱水,「你出去。」發覺他杵在這裡似乎沒走的打算,她推著他。
淺色的上衣和白色的長褲正服貼的黏在她身上,勾勒出身段,裡面所穿的貼身內衣褲也一覽無遺的顯露出來,他輕笑道:「妳的衣服都被水淋得快變成透明了,早被我看光,還害什麼臊,快點把濕衣服脫掉,進浴缸泡泡熱水。」
他覷向她的雙瞳燃起了一絲情慾,然而有更多的憐惜從他的眼中流洩而出。
「出去。」聞言,談破邪難堪的擰眉,雙手摸索著他的身子,想要將他給推出去。
「我留在這裡待會可以幫妳穿衣服。」胡萊卻不動如山,不想離開。她濕漉漉的長髮披散在雙肩,仍有水珠不斷的滑下她清麗的臉龐,此刻的她看來柔弱不已,還透著一抹窒人的性感。
他移不開眼神,只覺得呼吸忽然變得急促,一股燥熱從身體裡透了出來。他很清楚那意味著什麼,他想要她。
他再次發現她輕易就可以勾動他的情緒,連慾望也是,此刻他好想推倒她,在浴室裡和她這樣那樣……
「不要,我自己會穿。」她聽到拉煉被拉下來的聲音。「你、你在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