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還是說:「下星期天是我媽四十九歲的生日,我想你就來跟她祝壽。」
「那麼……我見你媽的時候,該怎麼打扮?」
「要穿得威猛神勇一點啊!」
「喔……原來要穿功夫裝啊,我還以為要穿長袍馬褂,然後騙她說我是『茶博士』呢。」他又逗得她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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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為了替冷眉慶生,和平飯店席開一百多桌。
今晚,薔薇穿著一襲黑紗長禮服,背部縷空,她化了點淡妝,更顯明艷照人,一臉笑容既嫵媚又純真,簡直快把在場的男人們電到昏倒。
翟仲騫也不例外,看到都癡迷了,她輕拍他的臉,他才反握住她的小手,愣愣的說:「你……你好美。」
「這還用你說!我先帶你去見爸爸,他很疼我,最好說話了。」薔薇拉著他往二樓的辦公室定。
他們才來到辦公室門外,就聽見裡面傳來這樣的對話——
「他是做什麼的?」一道低沉的聲音問道。
「爸,他是專業人士。」
「什麼專業人士?養雞還是養豬啊?」華飛龍低沉的聲音很不以為然。
「他是個律師,一家律師事務所的負責人,專門打跨海官司。」年輕而冷峻的聲音是冷天仰的。
喔,這是在說他了,門外的翟仲騫格外仔細聆聽。
「噢……」華飛龍的聲音頓了一下,才說:「這可糟了,你媽媽最討厭律師了!那他的家庭狀況呢?」
「他是獨子,和寡母同住,據說相當孝順。」
「是嗎,薔薇怎樣認識他的?」
「就是三年前她和媽吵架後離家,在台灣認識的。」冷火仰回道。
「薔薇真的愛他嗎?」華飛龍又問。
冷風仰嗤笑一聲,「那個傢伙像個書生,中看不中用……薔薇向來喜歡強壯型的男人,應該看不上眼。」
聽到這兒,翟仲騫轉頭瞪著薔薇,她吐吐舌頭,舉起雙手作無辜狀。
「爸別再問了,待會兒你自己來審問他吧。」
「對,一定要嚴格審問!」
這三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哥哥,個個臉上都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要審我的是你爸爸?」門外的翟仲騫低聲問。
薔薇點點頭。
翟仲騫無語望著天花板,說什麼她爸爸很疼她,很好說話?疼她是千真萬確,很好說話嘛……嘿,才怪!
他們父子都視他為假想敵了。
接著,門內的冷天仰又說:「那小子真好福氣,像薔薇這樣美麗、溫柔、善良的女孩竟然會喜歡上他。」
「奇怪,武和一表人才的,條件也不差,為什麼薔薇不喜歡他呢?」華飛龍無限惋惜。
「對薔薇好的男人豈止千千萬萬,只要她肯給他們機會,他們全都求之不得,爬著來任她挑。」他們越說越不是味道,好像全世界的男人都沒有資格得到他們的寶貝妹妹。
「我也覺得很奇怪,薔薇到底喜歡他什麼?他哪裡好?」冷火仰聲音充滿疑惑。
那語氣大有這個意味:這人搶走他們的妹妹,非要好好教訓一頓不可。
「不過,你們看薔薇從他身上偷來的『那個』,的確是優良產品。」
偷?!那個?
翟仲騫沒聽懂,狐疑地問:「你偷了我什麼東西?」為什麼他毫無察覺?
薔薇臉頰一紅,結結巴巴地說:「他們、他們不是說你啦!」
然後,她霍地站起來,推門進去,「你們胡說八道什麼?」
四個男人一見到她,立刻噤聲。
薔薇又出去把翟仲騫叫進來,介紹給父親華飛龍,但翟仲騫一怔,臉色沉凜,「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呃?」
「你爸爸姓華,你姓什麼?」真悲哀,到現在他還不知道她的真實姓名。
「哦,我們都是從母姓,我和三個哥哥都是姓冷,有什麼不對嗎?」薔薇反問道。
翟仲騫對自己的反應過頭,不禁啞然失笑。
「小子,你很喜歡薔薇?」華飛龍打量著他。嗯,器宇軒昂、穩重斯文,與薔薇站在一起有如金童玉女,是挺順眼的。
翟仲騫也偷偷觀察著華飛龍,只覺得他面相親善,並不是想像中那種威迫力十足的人,他恭敬地回道:「是的,希望伯父答應讓我們交往。」
華飛龍瞪他一眼,「你能保證百分百讓薔薇幸福快樂,我倒可以考慮看看。」
「伯父,我只是一個凡人,無法將未來的事作百分百保證,但我會竭盡力量讓薔薇幸福快樂。」
嗯,很務實沉穩的傢伙。
華飛龍又問道:「你真的可以接受薔薇特殊的家世背景。」
「伯父,我喜歡的是薔薇,與她的家世背景無關。」
「那麼,你對她將來繼承華仁堂,也會給予支持嗎?」
「呃……」翟仲騫不明白,愣住了。
華飛龍瞪了薔薇一眼,搖搖頭又說:「她母親是黑道華仁堂的大姊大,而薔薇是唯一的繼承人,華仁堂的勢力遍佈中國城的餐館、酒家、風化區的夜總會,以及房地產,所以,不久的將來,你就是華仁堂女老大的男人了。」
啥?!引
一個是執法如山、正氣凜然的律師,一個是未來的幫派女老大,兩人不但身份懸殊,根本就是天敵了!這……身為律師的他,要如何妥協?
翟仲騫忽然覺得頭暈目眩起來,眼前的世界彷彿在旋轉似的,震得他無以回應,半晌之後,他雙眼一亮,「謝謝伯父成全!」
「咦!我答應什麼了嗎?呿!」
「伯父說不久的將來,我就是華仁堂女老大的男人了。」這不是擺明贊成這件婚事嗎?翟仲騫眉開眼笑。
「媽的!就知道跟律師講話要很小心。」冷風仰跺腳。
「誰說答應的?沒有我同意,都不算數!」
門外,一聲吆喝,有個女人走進來,一雙與薔薇相似的大眼,亮晶晶的瞪著翟仲騫。
「你就是那個律師?」她下巴抬得高高的,幾乎是用睥睨一切的目光看人。
「我是翟仲騫,您是……薔薇的姊姊?請問冷伯母呢?」翟仲騫看著這旋風般的女人,心裡已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