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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娃娃終於惱羞成怒,「你要理由是不是?好吧!理由就是我對你沒有興趣,這樣你滿意了嗎?」她怒氣沖沖的撥開他的手。
「我不相信!」而且是壓根不信。
「這是事實!坦白說,你並不吸引我。」她倔強道,無視於心中些微的抗議,撒了個大謊。
「你說,我不吸引你?」白皓然微微的揚眉,笑得一臉的若有所思。
「沒錯!所以,你可以放開我了吧?」她咬著下唇,心虛得不敢直視他那雙彷彿可以看透人心的銀灰色眼睛。
「再一分鐘。」白皓然邪邪笑道:「在放開你之前,我需要證明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這根本不需要……」她張開嘴欲抗辯,卻被他霸道的唇密密覆蓋。
倪娃娃傻住了。他在吻她?他竟然敢強吻她。老天!她就曉得會這樣,所以她一直竭力避免這種局面,但想不到還是發生了。
這一吻深具爆發性,威力十足。
白皓然的舌像暴風雨似的席捲了她,從淺啄至深吻,雙唇的接觸愈來愈深入,也愈來愈狂野……
倪娃娃從來沒有如此迷惑過。她分不清在自己血液中跳躍的那些細胞是快樂,還是在對她作激烈的抗議?
她害怕探究謎底,尤其是在對上他那雙深沉的銀灰色眼睛時,她感覺自己的理智就像牆上的磚石般,一塊塊的剝落……並十分明了自己已經失去了控制力,很明顯的,她終究抵不過他唇齒之間的魅力……
白皓然依依不捨的中止這一吻。他倒退一步,十分滿意的看著那張經過自己徹底肆虐後,更加紅潤、甚至是嬌艷的紅唇,胸部劇烈起伏著,但依然不忘擁著她。
「如何?對我的表現還滿意吧?」他聲音沙啞的說,銀灰色的眼睛閃過一抹淘氣的光芒。
「滿意?!」實在不敢相信有人會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竟敢在強吻了她之後還取笑她?倪娃娃怒瞪著他,抿著嘴咬牙切齒道:「你去死吧!」這個該死的、狂妄的、傲慢的大混蛋。
「我還沒活夠,五十年後再說吧!」白皓然得意的回答道,只差沒手足舞蹈。對於她逐漸高漲的怒氣,更是一臉的視若無睹。
倪娃娃聞言簡直氣岔!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如果眼光能殺人的話,白皓然早就一命嗚呼了,「放開我!」
「除非你答應跟我出去。」他邪邪的笑著,兩人的眼睛不甘示弱的鬥著氣。
「你去作你春秋大頭夢吧!」她嗤哼著,再度奮力的掙脫開他的巨掌,險些失去平衡,幸好白皓然眼明手快的抓住她。
「我從不在白天睡覺的。」他半似認真半似嘻笑的說。
「你是白癡啊!那你不會在晚上睡。」她怒吼,已經氣得語無倫次,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白皓然的眼神在聽到她的話後,變得好邪惡、好邪惡。「莫非你的意思是晚上自願要來陪我?」他故意扭曲她的話意。
倪娃娃覺得自己已經快瀕臨瘋狂的邊緣了。她深吸口氣,握緊拳頭,閉上眼睛,由一數到十,再張開,這是惟一支持自己不馬上尖叫的最好方法。
「白先生,請問你的雙親是不是近親交配?否則,我怎麼覺得你好像……不,是根本就是一副智能不足的樣子。」她咬牙切齒的譏諷他,下巴繃得緊緊的。
「哇嗚!你這是拐了個彎的在稱讚我嗎?」他笑得一臉單純。
倪娃娃臉色鐵青,眼睛瞇成一條縫,氣憤得直想在他那張俊臉上砸雞蛋、西瓜、甚至是炸彈,最好是能夠炸得他面目全非,見不得人,只可惜她還不想把自己美好的後半輩子花在坐牢上,更尤其是為了這個不值得的傢伙。
忿忿地拍開他的手,倪娃娃極其不悅、極其陰沉的抓起公事夾,拿出冰冷的商業口吻,「簽名!」她大喝,並努力壓抑自己想殺人的衝動。
白皓然接過帳單,隨手胡亂塗鴉,嘴角抽搐,強忍住笑意,「簽好了!」他咧笑著嘴,討好似的乖乖交給她。
倪娃娃連看也不看一眼,便把東西丟到右車座上,然後,板著一張沾滿怒氣的臉,一頭鑽進貨車裡,準備離去。
「我什麼時候可以再見到你?」白皓然朝她綻出最迷人的笑容,一點憂患意識也沒有。
「等下輩子吧!」倪娃娃從牙縫裡迸出一句,狠狠摔上車門,揚長而去。
第三章
「綠洲」酒吧,歷史長達十幾年之久,是目前台北黃金新貴族最熱門的地帶,一個男人聚集的好去處,女人釣凱子的好地方。
西部牛仔式的兩片活動門,將酒吧內和酒吧外隔離成兩個不同的世界。
酒吧內,風格獨特的裝潢,帶給人一股神秘不可捉摸的異樣感受,是一般時下酒吧望塵莫及的。
是的!尤其是這兒的幕後老闆對外人來說,至今仍是一個不解之謎,但也因為如此神秘兮兮,所以,才更加吸引許多好奇的男女前來駐足,為的大概就是希望能夠幸運的一睹其廬山真面目吧!
酒吧的代理經營者是一個相貌十分粗獷冷峻,漠然中又摻著一絲邪氣的剽勇男子。
一頭如絲緞般的長髮,在後面用條細紅色的皮帶綁了起來。雖說是時下最流行的髮型,但卻掩飾不了他所挾帶的危險,他身上散發的陰冷氣息令人膽戰心驚。而這個人就是石拓鷹,認識他的人都叫他老鷹。
白皓然在巷道口停好車,由後門進入「綠洲」酒吧,熟悉得彷彿是出入自己家裡的廚房一般輕鬆自在。
其實這也難怪,當年這兒可是他和龍揚、雷傑他們一夥兄弟休閒聚集的好去處,沒事時老愛來這裡喝個兩、三杯,消磨打發一些無聊的時光,幾乎可說是已經成為他們的老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