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都不管。」失魂者適時變了正經臉。
「就這樣?」那就不好玩了!
「不然,要我潑婦罵街嗎?」她甩甩手,皺著鼻子說道:「別鬧了,這種事我做不來。」
羅媚眉悄兒一彎,笑得更媚了。「我知道,我知道,要你做那些事倒不如叫你死了乾脆些。」
接著,她輕挪起身,雙手搭在唐沁玫肩上,柔聲說:「要不要找個地方解放一下鬱悶的心情呢?」
其實,她心思可樂著呢。
沒想到這笨女人已經開竅了,既然事情變得那麼自然,她就可以做個順手人情送作堆之善舉。
哼哼!好戲即將開鑼了!
她得找個時間知會阿娜答,商量一下該如何設計眼前的糊塗蟲,以及他身旁那個暴龍。
看著她一臉的詭譎笑容,唐沁玫心頭不禁泛起了疙瘩。「你該不會又想做什麼了?警告你,我現在正在氣頭上,沒心情陪你玩那些有的沒的。」
這女人,怎麼精得像隻狐狸似的,不像平常那樣好拐?
皺皺眉,她的笑臉又再度復出。「放心,絕對不會把你賣了,只是想帶你出國散散心而已,你做什麼緊張成這樣?」
「是這樣嗎?」唐沁玫斜睨她,表情仍是不信。
她笑得越無害,就越有鬼,這認知是從認識她以來,吃過不少虧所得來的心得,她不得不嚴加防範。
羅媚點點頭。「當然是啊!咯,這是我昨天才抽到的美西十二日游,本來還傷腦筋沒人陪我去呢!現在既然你有現成的假期,再加上你的男人跑……呃!你心情不好,不如,咱倆就結伴到國外晃晃,或許回來後你就不煩了,很快又有新的戀情出現也說不定。」
唐沁玫立即搖頭拒絕。「才不要,我才飛完法國回來,現在只想休息。」
「小姐,你飛法國是去工作,爾我這可是去玩呢,再說,你和那兩個人免不了得碰面,你以為自己真可以完全靜下心?」
「我可以不出去……」
羅媚搖頭打斷她。「你敢保證他們不來找你,或是出去吃飯時不會碰面?你可別忘了,你和言浚的住處只差一個樓層而已喔。」
唐沁玫皺起了眉頭。「真後悔當初買了那幢房子,早知道……」
「早知道就不參加那次聯誼,早知道就不要遇見他,早知道就不搬家……拜託,小姐,如果有那麼多早知道,你就可以當仙姑了。」
唐沁玫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羅媚假裝沒看見,依舊不死心問道:「怎麼樣?去不去還要遲疑這麼久嗎?」
受不了蠱惑的唐沁玫最後還是棄絕堅持的點點頭。
意料之外的美國之旅,於焉展開。
☉ ☉
她真後悔答應那女人來美國!
唐沁玫站在百坪大的客廳裡,看著正中央一幅放大的巨照,那是個極盡挑逗、引人遐思的畫面。
水池裡,一個側身半裸的女人,身後是個長髮披肩、形貌落拓的赤裸男人,兩人緊緊相擁的模樣令人不得不朝煽情那方面去想。
照片裡的女人不是別人,爾是她那個最佳損友——羅媚。
兩人到機場後,被照片裡的男人接來這有山有花園的大莊園不到幾分鐘,那個女人便把她丟在這裡,跟著那男人快活去了。
美西十二日游是假,誘拐她出來會情郎是真,所謂的抽獎卻是甜蜜蜜的兩人同分享,她呢,則是替人顧房子啥地方都跑不得。
說真格的,她是可以包袱款款搭機離去,偏偏護照在那女人手上,怎麼也走不成。致電給她卻關機中,現在的她只能活生生的被困在這裡了。
唉!有友如此,到底是她的幸或不幸呢?
搖搖頭,她認命的拿著自己的包包,步履沉重的踱上階梯。
雖然旅遊沒了,但最起碼她不需要擔心觸景傷情,也不必怕自己隨時隨地都會遇到那兩個背叛者,還可以住在這幢富麗堂皇的溫暖屋子裡,算是不錯吧!
嘴邊逸著無奈的苦笑,隨意挑了間看的順眼、又比較有人氣的臥房走了進去。
她和衣躺進了雪白床鋪裡,打算給他睡個飽,然後再來規劃接下來的十一天該怎麼度過。決定後即閉上眼,放鬆精神,讓自己沉入深深的熟睡裡。
樓下,門開了,一隻短毛折耳貓優雅的走了進來,後面跟著的是一個滿臉落腮鬍的男人。
往前走幾步,他突然抬起頭,當犀利的目光落在那幅巨大照片時,濃黑的眉毛倏地糾結起來,落腮鬍下滿是不悅的鄙視神情。迅速低下頭,心底已有了好好整頓房子的想法。
緩緩拾階上樓,停在熟悉的房門前,貓兒率先走了進去。
門倏地大開,原就不悅的雙眼再看到橫躺床鋪的女人時,濃黑的眉毛糾結更深,他走進自己的專屬空間,手勢一下,貓兒隨即輕巧的躍上床,雪白的小腳很不客氣的踩上女人清麗的臉龐。
「唔……」床上的她皺著眉揮開了惱人的腳趾!翻個身再睡。
貓兒回首,望了主人一眼,待接收到男人眼底的默許,它頑皮的小手掌二話不說的來回刮擊著女人臉頰,嘴裡還嗚嗚喵喵的直吵得她難以安寧。
遭到此恐怖攻擊的唐沁玫,睡蟲頓時全部跑光光了,她霍地坐起身。
貓兒反射性往旁一躍,姿態優雅且高傲的睨視著她。
唐沁玫瞪著它。「該死的貓,沒人教你擾人清夢是很缺德的事情嗎?」
「至少它懂得不隨便睡別人的床。」突然一道冷酷的聲音傳來,嚇得唐沁玫往後一撞。
捂著泛疼的後腦勺,她的臉上漾著薄怒。「你是誰?怎麼未經允許就闖進別人的房子裡?」
該死的男人,可惡的貓,不但擅自闖進門還一副蹚樣。
看那男人一身落魄不修邊幅樣,八成是無處可去的流浪漢。她還真糊塗,居然睡覺前忘記鎖門。
冷睇唐沁玫不斷變化的神情,不用想他也知道她在想什麼。
冶澤到底在搞什麼?不過才借他房子三個月非但把那噁心的相片掛在大廳,還讓外面的野女人隨便佔據他的臥室、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