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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漸昏暗,他們所在的鄉間小路上並沒有路燈。
天上的弦月,微亮的暈黃照不到在樹下的他們。
此時,車裡不但一片黑暗,更是一片死寂。
下午的幾顆蓮霧,讓他們的氣氛曾經一度融洽和諧,方希蝶再也無法忍耐那樣沉重的氣氛,她一定要知道他的想法。
「鵬,我知道我不該瞞你我快要結婚的事,但是,你為什麼那麼生氣?」她這次無論如何,都要跟他把話談開。
他為什麼生氣?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對她用了情、動了心,最後卻發現自己用錯情、動錯心,所以才會這麼生氣。
更氣的是,她都要結婚了,昨晚還跑來擾亂他的思緒,跟他表白,他倒想想問問她是什麼心態。
「你昨晚為什麼找我?耍著我玩是不是?」心中的痛和苦一下全翻湧上來。
「不是!我不是!」他不可以這麼誤會她。
「不是!一個要結婚的女人,要求別的男人碰她,若不是水性楊花,就是當那個男人是傻瓜,你說,你是哪一種?」
「都不是!昨晚我……因為朱震庭要求我……我辦不到……我們吵架了……」這要她怎麼解釋,她不要他誤會她。
斷斷續續的解釋,鵬一句也聽不懂,他斷章取義地道:「你們吵架了,所以你來尋求我的慰藉,想讓我代替朱震庭滿足你。」難怪她昨晚情緒不穩,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大堆,卻要他什麼也別問。
他卻認為她在對他表達愛意!
「不是,你不可以這樣誤會我!」她激動得大喊,在黑暗中哽咽著。
「你告訴我,我哪裡誤會你?」聽見她哭,他受了影響,語氣緩和許多,還給她解釋的機會。
「我昨晚跟你說的話,全是肺腑之言,請你相信我。」
「我承受不起,也請你自重,我對有男人的女人沒興趣。」這也是他們終極特務自訂的原則——絕不碰有男人的女人、不趟感情的渾水。
鵬這句話重得讓方希蝶有一種窒息感,她深吸了一口氣,含淚說道:「我知道我不夠自重,對不起。」
一片真心,換來的卻是輕蔑的指責,這教她情何以堪!
說完,她深靠進椅背裡,將臉轉向窗戶,任淚水在黑夜裡滑落。
「你對不起的應該是你的未婚夫,他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不該這樣踐踏他的尊嚴。」哪個男人受得了自己未來的老婆如此!
鵬一再的誤會與輕蔑,讓她心痛得無以復加。「誰都可以誤會我,就你不能!我不期望你能明白我對你的心,但至少不要傷害我。」
鵬驟然打開車裡的小燈,他一雙眼眸銳利如鷹,注視著方希蝶佈滿淚痕的蒼白容顏。
他一顆心雖揪得死緊,卻用不帶感情的口吻說道:「不要再對我說這些話,我只會當你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他的話句句傷入她的肺腑,「就當我是水性楊花吧,總比你沒種的好。」他承認他想要她,卻又遲遲不敢有所表示。
「我沒種?」他為這句話感到莫名其妙,這也是第一次有人敢說他沒種。
「對,你沒種,我敢承認我為你動心,我甚至敢……」大膽的提出解除婚約。她停了停,繼續說道:「你卻連碰我的勇氣都沒有,而你這麼生氣,是不是因為你也在乎我,只是沒種承認?」
她昨晚想把自己給他,至今仍是;她感受得到,她將會為這段情痛苦一輩子。
她的話又說得不清不楚,不過已經激起他的怒意;他為了原則而不願意碰她,竟被她如此奚落。
而她也說中他的痛處,他是在乎她,她卻笑他沒種承認。
「沒錯,我是在乎你,但那已成為過去式,而你既然急著投懷送抱,我就成全你,讓你看看我有沒有種。」語罷,鵬覆上她的唇,心中的情潮因怒意而澎湃,他今天要破了自訂的原則。
鵬承認在乎她,方希蝶感到欣慰又心痛,他的吻激烈又狂狷,她卻甘之如飴。
兩人之間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狹隘的空間也阻止不了翻騰的情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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鵬放下坐椅,褪去方希蝶的衣裳,欣賞著她誘人的胴體,而這具迷人胴體卻不屬於他。
方希蝶羞得閉上了眼,兩朵紅霞飛染粉頰,嬌媚動人。「鵬,求求你,不要再看了。」
「你自動投懷送抱,我愛怎麼看、愛怎麼玩都隨我。」他因為憤怒,言語輕浮到極點,刻意羞辱她。
方希蝶聽了刷白了臉,蒼白代替了臉上的紅霞,斂起剛剛的嬌媚,而回眸之間卻有著羞澀與痛心。
「我不要,我從沒想過是這樣!」她不要這種被羞辱的感覺,那不是她要的,那只會讓她往後的生命更痛苦,她連忙拉好衣服。
鵬抓住她拉衣服的雙手,將她置於頭頂上,「來不及了,我不想一再被愚弄,還讓你說沒種。」說完,他低頭逗弄那雪白凝脂。
「我沒有愚弄你,我真的想給你,可是……可是你不懂得我的心。」酥麻的感覺一波又一波緊接而來,讓她沒有反抗的力氣。
「什麼心?一個要結婚的人,能有什麼心?」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一定得跟朱震庭結婚,他身體不好……」她連忙停住口,看著鵬又繼續說道:「我不期望能跟你在一起,我只希望你能永遠記得我。」
「我懂了,朱震庭身體不好,無法滿足你,所以你就來誘惑我。」不是他要斷章取義,而是她每次都講不清楚。
「請你放開我,我不想再跟你說了,隨便你怎麼想。」她別過臉,任兩行清淚滑下粉頰。
鵬勾回她的下巴,鎖住她一雙含淚水眸,殘忍的說道:「我現在要你,自己把衣服全脫了!」
方希蝶一雙含淚水眸,連眨也沒眨一下,定定的看著鵬,他的話差點讓她昏厥。他為何要這樣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