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為什麼生氣?我覺得桃紅說的有理。娘,就讓桃紅當安樂爺的妾,否則他若嫌我醜……」
「瓏兒。」西陵王妃打斷西陵郡主的話,「你不醜,你的眼睛美如星辰,娘沒見過這麼漂亮的雙眼。」
「真的嗎?」
「真的。」西陵王妃撫著她的臉頰,「娘告訴你,沒有女人會要自己的丈夫納妾,除非自己不能生養兒女。」
「那桃紅就不用當安樂爺的妾了?」
「不用。」西陵王妃看向桃紅,「桃紅,你以後不用伺候郡主了,領了板子以後,你就到廚房去。」
「娘,不要打桃紅,我也不要桃紅到廚房去。」
「王妃息怒,桃紅要伺候郡主,桃紅不要到廚房去。」
「瓏兒,這丫環留不得,她有那樣的心思,早晚會爬上主子的床。來人,把桃紅帶走。」
跟著西陵王妃的婢女立刻要將桃紅拉出房。
「郡主,桃紅不要離開你呀!」桃紅奮力拉扯著。
「娘……」
「拉出去,」西陵王妃不聽西陵郡主的求情,因為她見過太多有這種想法的婢女!她們絕對會想盡辦法爬上主子的床。 「郡主……」桃紅繼續奮力拉扯著,突地,她跪到西陵王妃面前,「王妃,桃紅真的不敢有那樣的心思。」
「快拉出去!」西陵王妃伸腳將她一踢。
桃紅被踢得跌坐在地,手一時不支,身子往後倒了下去,桃紅的頭撞上了高高的門檻,發出一聲巨響,一道血從額頭流了下來。
西陵郡主驚喊:「娘,桃紅流血了!」
西陵王妃赫然站起身,「來人,快、快把她帶卜去上藥,快!」
「王妃,請您讓桃紅繼續伺候郡主。」桃紅不顧血流如注,繼續哀求著。她知道西陵王妃怕血,也許會因為她流血而放過她。
「你……」西陵王妃眼睛一眨一眨的不敢看她的臉,可是又忍不住瞥了幾眼,心想:她的傷口會留疤嗎?
「王妃,桃紅求求您!」桃紅往西陵王妃的身子靠過去。
西陸王妃退了幾步,「好、好、好,快去上藥。」她認為桃紅流了那麼多的血應該會留疤,或許就不再對自己的女兒具有威脅性了。
「桃紅謝過王妃大恩。」她微微抬起眼,伸手抹拭臉上的血,眼底迅速泛起一絲不甘。
第二章
十二年後
遠山含笑,清水綠波映小橋,竹篙一撐橋下過,熙來攘往的照陽城是一片熱鬧繁華的景象。
緊鄰照陽城的幾里外,有一棟豪華屋宇,大到像是另一座城:這是安樂爺府第,專為安樂爺新婚而築的新居。
沒錯,今日正是安樂爺和西陵郡主的成親之日。
鄂府的大喜之日,可是比一般王公貴族辦得還熱鬧,共襄盛舉的還有許多倚賴他們生存的商行。
愈近春宵時,識相的人潮漸漸散去。
鄂無忌略顯醉意,在兄弟的簇擁下,前進洞房。
「大哥,春宵一刻值千金啊,鬧洞房囉!」鄂無畏、鄂無慮、鄂無天三人比新郎倌還高興。
「大哥,大嫂十二年後長得如何,你見過沒?我記得十二年前你從宮裡回來,好像說很普通。」鄂無畏問。
鄂無忌微癱在兄弟身上,「普通?大概吧,我也忘了,都十二年了,我怎麼會記得那麼多,就連指婚那天的景象都模糊了!」
「那你擔不擔心待會兒掀喜帕?」 其實鄂無忌一向反對指婚,覺得硬把兩個陌生人湊在一塊兒就馬上入洞房,真的很奇怪!他是個重感覺的人,要他在那種完全沒感覺的情況下洞房,肯定今他「性」致缺缺。
鄂無忌笑了笑,「不擔心。」
其實他一直是盼著成親的,他對這個西陵郡主,好像有著無法言喻的感覺,那感覺好像來自於她身上的某一部分。
哪一部分呢?事過十二年,記憶隨著他忙於家業而漸漸模糊,他真的憶不起了,只記得那兩隻糾纏在一起的鳳凰紙鳶。
當時年紀小,不懂皇太后幹嘛為了兩隻糾纏在一起的鳳凰紙鳶而指婚,現在想起來,倒是挺有意思的。
「美不美有什麼關係,侍妾夠美就好了。二哥,你那個秦淮名妓,堪稱是傾國才是服侍男人的。
鄂無天就不這樣想了,「女人光漂亮有什麼用,而且女人多了麻煩也多,我認為能持家幫夫、能傳宗接代,就是好女人。」
談論問,他們也到了洞房樓下。
這洞房設在安樂爺府裡,景致最美的寒煙樓。
寒煙樓位於寒煙湖畔,在天氣稍帶寒氣之時,湖上便會霧氣瀰漫,使寒煙樓在一片茫茫霧色中,彷似天上宮闕。
上閣樓前,鄂無忌停下腳步,醉眼看了兄弟們一眼,「你們……不要妨礙我洞房,改日我才不妨礙你們,如何?」
「大哥迫不及待了。」
「不能怪大哥,他是長子,肩上的擔子比我們重,況且一直忙著家業,沒空要什麼女人,就只能等著迎娶大嫂。」 「大哥,我們說什麼都不會妨礙你洞房,而且你可以把一些產業讓我們管理,好好地去享受你的新婚生活吧!」
鄂無忌一笑,「好兄弟,你們終於良心發現肯學做生意了,再說對各行各業瞭若指掌,才不愧為鄂府子弟。」
三人回以一笑,怕他繼續說教似的,立即要將他推上閣樓。
鄂無忌卻突然喊道:「等等!」
「春育一刻值千金,每虛度一刻就是浪費了千金,大哥,浪費不得呀!」眾兄弟說。
「是啊、是啊!」他們知道情況不對,因為鄂無忌可能又要當場指派工作了。
果然,鄂無忌說:「無畏,我知道你對藥材最不懂,我把淮河以南的藥鋪暫時交給你管理。」
「大哥……」
鄂無忌不聽鄂無畏反駁,馬上說:「無慮,布坊交給你,你對絲織品的鑒定能力還不行,上次你挑的那批進貢品,差點笑死人。」
「知道了。」鄂無慮知道自己沒有說不的權利。
「無天。」
「大哥,我知道我該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