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一年
做個調查,曾經想過要回到過去的人請舉手!
雖然沒能親眼看到各位的反應,可薔相信,正捧著本書的你們一定沒有人舉手,因為——太丟臉了嘛!普通人會在看書時無緣無故舉起手來嗎?呵呵。
但,相信絕大部分的人會在心中默默點頭。
我們多數人都曾經想過要回到過去。
也許是因為某次聯考失利,想重新來過;也許是因為跟最好的朋友為了一點小事吵架,就這麼失去了一段珍貴友誼;也許是因為暗戀隔壁班男生多年,卻一直沒勇氣告白;也許是因為曾重重傷了父母的心,如今懊悔萬分。
—路走來,我們的人生總有遺憾。
如果那時候用功一點就好了,如果別那麼無聊耍小脾氣就好了,如果鼓起勇氣跟他告白就好了,如果乖乖聽爸媽的話就好了……
不論現在過得快樂與否,我們心頭總會有某些憾恨。
於是,我們好想有個機會回到過去,彌補當年的遺憾。
幸運地,本書的女主角得到了這樣的機會,回到了青春年少的十七歲,回到與男主角初識的那一年。
她想,她不要再愛他了,不再以他為天,以他為宇宙中心,她不要再做個乞求他愛憐的灰姑娘。
帶著成熟女子一顆經歷過傷痛的心,她回到了十七歲的身體。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她果真能成功擺脫男主角嗎?或者,命運終究是注定的,無論怎麼輪迴?
她究竟能改變什麼?不能改變什麼?
嘿嘿,此刻大家一定很好奇吧。
坦白說,薔自己也很好奇,可最讓我好奇的不是命運改變與否,而是她的心境。
就算回到了十七歲,她畢竟不是十七歲。
這麼多年來,她長大了,成熟了,經歷多了,痛過傷過快樂過,這樣的她,難道還會是當年那個少女嗎?
心態,會變了吧?看事情的觀點,也會變吧?
不論回到哪一年,我們,都已經不是當年的我們了。
不是嗎?
所以薔寫了這樣一個故事,與讀友們分享,非常歡迎大家看完後,與我交流不同的看法。
最後,告訴各位—件小趣事。
在編編看完本書後,曾經很興奮地告訴薔,她對書中男女主角某次親吻的感想。她說,感覺棒極了,奇怪我怎能捉住那樣的感覺?
我聽了,忍不住狂笑,後來在電話裡跟好友宛琬聊天時,提起這件事。
我說編編果然不夠瞭解本人啊,她完全不曉得最近的我因為受了太多動漫荼毒,已漸漸有某種奇怪傾向。
為什麼能寫出那樣的感覺?為什麼能捉住那種味道?
很簡單啊!只要把女主角想像成自己,想像是自己去面對那樣—個清秀的美少年——
OK,點到為止,相信聰明的看倌們已明白薔的意思。
我們下回見嘍!
第一章
「你不想知道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
程水蓮仰起頭,望著面無表情的他,微啞的嗓音幾乎被淹沒在熱情洋溢的樂聲中。鋼琴聲應和著她緊繃的心音,敲打著猛烈的節奏。
齊京微微斂眸,肩頭隨著舞曲的旋律與她的迅速碰撞,又分離,俊顏凌厲一偏,以眼角餘光瞥她。
「我需要知道嗎?」線條優美的薄唇輕巧一揚,噙起的笑意到達了絕對零度。
絕對零度的微笑。
她心一涼,憑藉多年來培養的默契跟隨他行進的方向,擊掌、旋轉、撇頭,她不看他,正如他也未將視線落定她身上。
樂聲漸漸斂了激昂,小提琴拉出了男人遭受背叛的苦痛,他霸道地攬住她的纖腰,強迫她後仰,深若寒潭的瞳箝制住她。
她呼吸一窒,忽然有股衝動想解釋,「京,你聽我說——」
嗓音未落,他便以一個瀟灑的姿勢推開了她,她站直身子,美眸朝舞池畔圍觀的眾人送去勾魂的眼神,心弦卻如琴弦般疼痛地揪緊。
這是探戈,是純粹屬於男人與女人的舞蹈,撩人、浪漫,卻也充滿對抗意味。
在每一個送往迎來的舞步間,他帶領她,命令她;她服從他,卻也反抗他。
探戈,是服從與反抗矛盾交織的舞蹈,是熱情也是苦痛,是狂戀也是惆悵,是彼此愛慕也彼此傷害。
探戈的精髓韻味,在於男人與女人的對抗。
可她,能與他對抗嗎?
多年來,總是她被動地接受暗示,總是她柔順地跟隨他每一個動作,總是她配合他跳出讓人驚歎的美妙舞步……
難道,她不能與他對抗嗎?
灰姑娘,永遠只能由著王子來擺佈嗎?
「我要你聽我說,京。」她加重了語氣,「那天晚上是Fanny拉我去的,我以為只是普通的社交派對,沒想到那裡——」
「嗑藥、雜交,最後還搞出一條人命?」他接口,語氣與神情同樣平靜,平靜得教人驚懼。
她容色一白,全身肌肉不覺繃緊。
「放鬆。」他低聲命令,「別忘了我們正在跳舞。」
是的,他們正在跳舞,正在這虛假的上流社會進行一場虛假的表演。
她閉了閉眸,強迫自己重新跟上節拍,「我真的不曉得怎麼回事,那天晚上我喝了一點酒,到那裡時已經醉了……」
「你不在那裡。」淡定一句話,奪去了她的呼吸。
她愕然瞪著朝自己逼近的黑眸,「你說什麼?」
「你那天晚上不在那裡。」
「可我……明明就在——」
「只要有錢,你可以在任何地方,也可以不在任何地方。」
他的意思是,他打算用齊家的財勢為她買來不在場證明吧?
她手心泛出冷汗,「京,那個人……真的不是我殺的。」
「當然。」他微笑,笑意卻不及眼眉。
她心跳一停,好半晌,抹上艷麗口紅的唇才逼出細細嗓音,「其實你……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清白的,對吧?」
他不語,手臂一揚,試圖攬過她的腰。
她不著痕跡地踏開一步,秀顏高傲一撇,躲過了他。外人看來會以為他們正進行一場男與女的探戈交鋒,可兩人心中卻明白,她是在藉此表達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