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麼時候了還想吃的!」叮噹氣得罵道:「小心後面!」
剩下一名蒙面人手一揚,袖箭朝他們飛來,景澤遙也不回頭,將叮噹一抱,縱身躍上了樹枝。
只聽見呀呀兩聲慘叫,地上受了傷的蒙面人全叫袖箭射死了。
「真狠哪!」毫不留情的就把動彈不得的同伴滅了口。
「他跑啦!」叮噹急道:「快點去追呀!」居然有這種惡人想殺她,實在太過分了,一定要抓回來凌遲才行。
「沒辦法。」景澤遙搖了搖頭。
「為什麼?」捕頭下就是應該去抓壞人的嗎?
「第一,抱著你我跑不快,絕對追不上,只是浪費力氣而已。」把她一個人丟著,又不安全,那乾脆別追了省點體力。
「啊?」她張口結舌的瞪著他,都這時候了他還在嫌她重?
「第二,我肚子很餓,沒力氣跑。」剛剛讓他流口水的龍鳳湯是做不成啦。
「你、你……」她氣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她長這麼大一直都被人家呵護著,雖然出來闖蕩江湖也都是有趣的成分大於驚險,今天遇上了這麼恐怖的遭遇,小命差點沒了,他居然沒安慰她還念念不忘他的晚膳?
太過分了!她又是生氣又是害怕,眼眶一紅就哭了,「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嗚嗚……我差點就沒命了,嗚嗚!」
看著哭哭啼啼的她,他實在好不習慣她這麼可憐兮兮的樣子。
「你讓我親幾下好不好?」景澤遙一臉認真的問:「應該說是舔幾下,好不好?」
「什麼?」她忘記了哭泣,瞪大眼睛,「你說什麼?」
她是不是聽錯了?他說要親、要舔她幾下?
「蛇血很補的,別浪費啦。」精華全都在她臉上、頭上,給他舔個幾下哀悼一下那條蛇應該沒關係吧?!
叮噹呆了一下,隨即放聲大哭,「你去死啦,我最討厭你了、最討厭你啦!」
怎麼會有這種人啦!
「真小氣,不肯就算了,幹麼罵人哪!」他兩肩一聳,很無奈的說。
不過發他的脾氣總比害怕剛剛的遭遇來得好吧。
唉,他真是個舉世無雙的大好人哪。
第六章
夕陽已經落入了西山,薄薄的黑幕緩緩從天際降了下來,湖面上還閃著些許的微光,一陣笑聲輕輕響起來。
「像我這麼聰明伶俐、天真可愛、活潑貌美,只是有點超重的小美人,怎麼會有人捨得殺呢?」掬起一把清涼的湖水,看著它從指縫流洩而下,叮噹是一臉的不解。
她悠閒的泡在湖水裡,洗乾淨滿是蛇血的身子,解開了手鐐,只穿著肚兜和褻褲,她像只快樂的小魚。
景澤遙背對著她,坐在岸邊一塊大石頭上道:「你還真敢講。」
除了那些名過其實的讚美之詞之外,她說得也有道理。怎麼會有人要殺她呢?
如果是因為她的身份的話,綁走她得到的好處比殺了她來得多呀,但那些蒙面人招招都像要置她於死地,到底她是做了什麼該死的事?
「幹麼,不能自己稱讚自己嗎?」她哼了一聲,往悠悠碧水的深處游去。
小卒子那張嘴八成只會吃飯和罵人,從來不懂得讚美人家,或是說幾句好聽的話來聽聽。
以後誰當了他妻子,嘴巴是有福,耳朵可倒大楣了。
跟他生氣不划算,平白讓自己氣得要命,他一點也不吃虧,算了,她公主大量,懶得跟他計較。
「喂,你別越游越遠。」他沒聽見水聲,於是轉過頭來,瞧見她往湖中央游去。
要是待會又喊救命,他可不知道該怎麼救啦。
「知道啦。」她一聽見他喊,立刻掉頭游了回來,「喂,這水很涼,你要不要下來游一趟?」
「不要。」他乾脆的拒絕。
「幹麼不要?你這人真彆扭。」她撈起水往他潑去,「洗澡啦!哈哈哈……」
景澤遙連忙站起來閃避,還好只有右袖濕了一些,「別胡鬧,洗你的吧,天都黑啦!」
也冷啦,當心著涼。
「小卒子,你不下來是不是因為不會泅水?」她游向岸邊,笑咪咪的說:「我說對了吧?!」
「你管那麼多幹麼,不會泅水犯著你了嗎?」多事,誰規定人一定要會泅水,會吃飯就好啦!
「呵呵……真的不會呀?」她向他招手,「把衣服脫了,我教你。」
看在他老是煮飯給她吃,又救過她幾次的份上,她就大發善心軟教他如何泅水,免得以後要是坐船翻了船,那就死定啦。
景澤遙看了她一眼,只見她柔順的黑髮貼在頸上、肩上,雪白的香肩露出水面,勻稱的玉臂穠纖合度雪白可愛。
他正色道:「男人天黑了之後脫衣服只會幹一件事,我跟你保證絕對不是為了學泅水。」
「不然是要幹麼?」叮噹好奇的問:「洗澡嗎?」
景澤遙搖搖頭,「當然不是。」
「出恭如廁總沒錯啦。」她一拍手,「猜對了吧?」
「再猜吧,猜到就賞你……」他話沒說完,突然想到她是個妙齡少女,說這些話已經是太輕薄、太超過了,於是便閉口不說。
「賞我什麼?」她興匆匆的問:「怎麼不說啦?」
「沒事!你快起來吧,我們今晚不在林子裡過夜,前面有個小鎮,我們到那裡再歇息。」他轉過身去,快步的往前走,「快起來,別蘑菇了。」
叮噹快步的涉水上岸,抓起放在石頭上的衣服,邊穿邊跑。「小卒子,我看到你臉紅啦,怎麼了、怎麼了……跟我說呀,到底是什麼事嘛?你幹麼臉紅呀,小卒子?」
「囉唆、煩!再吵就不給你飯吃。」
夜色輕輕的籠罩了所有景物,皎潔的明月高高的升了起來。
「大將軍,你好歹也是只公豬,能不能告訴我男人天黑脫衣服要幹麼呀?」叮噹坐在板車上,對著大將軍問道。
「拱拱……」
「你只會拱拱的叫!」她埋怨的說著,突然鼻子一癢,大大的打了一個噴嚏,「哈……哈啾!」
「冷到了吧,活該呀。」景澤遙駕著牛車,幸災樂禍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