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行李。」她的聲音有哭意,她看都不看他一眼,「宜初明天早上九點要喝牛奶,你要記得。」
「你要去哪裡?」銘訪皺眉看著她的身影問。
「不知道。」她悶悶不樂的回答。「反正更糟的情況我也遇過,」她在對他說,也在安慰自己,「只是沒有地方可以去,沒有工作可以做,沒有什麼存款罷了,我會好好的活下去。只不過外頭下大雨,我有一點害怕,但你放心,我不會死賴著不走。」
銘訪盯著她,看她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收行李,不發一語。
「我很快就好了。」怡織聽他沒說話,以為他開始動怒,「真的很快。」
「你可以慢慢來。」銘訪挑了個可以將她一舉一動盡收眼底的位置坐下,他想看看她到底要自虐到什麼地步。
「你可以給我一點錢嗎?」她收拾好行李,兀自沈溺在自怨自艾的情緒之中,「就當做我這陣子的薪水好了,可以嗎?如果不可以,那就算我跟你借的,好不好?」
銘訪歎了口氣,「你要多少錢,只要開口,我就給你。」
她聞言,雙眼一亮,「真的?」
他點頭。
「一萬塊就好了。」她笑盈盈的表示,「一萬塊應該夠我住旅館。」
「一萬塊?」他搖搖頭,真是個笨蛋,既然開了口,卻只要一萬塊。
「不行啊!」她咬緊下唇,「那五千,可以嗎?」
他再次搖頭,他當真佩服她。
「那你可以給我多少?」她沮喪的問。
他站起身,站在她的面前,拿起她的手,搭在他的胸口,「你說我值多少錢?」
「你——」她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她的手心熱熱的,感受得到手掌底下的心跳。「說話啊,」
「你值很多錢。」她愣愣的回答。
「很好,」他點點頭,「從此之後,我的錢就是你的錢,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她皺眉看著他,「不是很明白。」她回答,他的錢怎麼可能會是她的錢,如果變成她的,她就發達了。
他對天翻了翻白眼,「合約不算數,是因為我想跟你成為一對正常的夫妻,不是宜初而結合的夫妻。」
她在腦海中重複了一次他的話,然後嘴巴大開的看著他,「你說什麼?你腦袋壞了嗎?你……」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喜歡我?真的喜歡我,茵茵說你喜歡我。」
這個時候提到高雅茵真是殺風景,銘訪在心中歎了口氣,關於自己那個沒大沒小的秘書,他是一個頭兩個大。
「沒錯!」他老實的回答,「那你呢?」
「我?」她一愣,「我也喜歡你。」她點點頭,「對!我喜歡你,我愛你,你的錢真的變成我的嗎?」
他聽到她的話覺得哭笑不得,要不是瞭解她的單純,他還會以為她愛上的是他的錢。
「對!」他點頭。
「我可以隨便用。」她又問。
「是的。」再一次,他肯定的回答。
「好極了,謝謝你。」她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摟抱著他。
可過了一會兒,她卻突然想起了什麼,尷尬的紅了臉,連忙退出他的懷抱。
他可沒讓她有逃開的機會,低下頭吻著她,手則在她玲瓏的曲線上移動。
她看到他的動作一驚,「你在幹麼?」
「你說呢?」他從她的胸前抬起頭,火熱的看著她。
看到他的眼神,她的臉一紅。
「我們這樣不會太快了嗎?」她有些害羞的問。
「你說呢?」他解開自己的衣服,眼神直視著她問。
看著他的舉動,她沒有答腔。
兩人的身軀交迭著,炙熱的體溫燃燒著彼此「你跟她……」李鈞看著端咖啡進來又走出去的怡織,意有所指的瞄了眼銘訪。
「無可奉告。」銘訪打斷他的話,逕自啜著咖啡。
「有你這句話,我也知道你們之間怎麼了。」李鈞一點也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銘訪又看了他一眼,沒有接腔。
「對了!告訴你們我要出國。」李鈞向大家說。
「出國?!」歐凱文看了李鈞一眼,「去哪裡?」
李鈞聳聳肩,「澳洲吧!」
「你的口氣很不肯定喔!」歐凱文看著李鈞表示。
李鈞歎了口氣,「我要在我家老頭想出什麼爛招騙我回去之前先溜,所以去哪裡都一樣,只要讓我爸爸找不到就行。」
「那你的PUB怎麼辦?」歐覬文又問。
「我找阿華幫我看著了。」李鈞回答。
阿華是他店裡的經理,已經可以獨當一面,所以將店交給阿華,他可以放心的去玩一趟。
「真不知道我到什麼時候才可以擺脫這一切。」李鈞大歎。
「從你出生開始,就注定不可能擺脫這一切。」歐凱文在一旁說著風涼話,「你索性回去算了,逃了那麼多年,你逃不掉的。」
李鈞聞言,皺起了眉頭,「我一回去就得結婚了。」
「結就結,」歐凱文回答,「反正你也沒老婆。」
李鈞瞪了歐凱文一眼,「我想,我們是好友,不是嗎?」
「當然。」歐凱文點頭上就因為是好友,所以我實在同情你過著苦哈哈的日子。」
「我記得我沒跟你借過錢。」李鈞的眉頭越皺越緊。
「你是沒跟我借過錢,但你若回家,可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跟現在比起來,一個是天堂,一個是地獄。」
「我叫我爸收你做乾兒子好了。」李鈞沒好氣的說,「替我們李家傳宗接代,保證你一輩子榮華富貴。」
「我對當別人的孩子沒興趣。」歐覬文搖了搖頭。
「那就閉嘴。」李鈞瞪了他一眼。
歐凱文聳了聳肩,看出李鈞有些動怒,果真聽話的閉上嘴。
「你很安靜。」李鈞推了坐在一旁的尹國一把。「一聲不吭的,還以為你死了。」
尹國看了李鈞一眼,「注意你的用字,先生。」
「對不起。」李鈞一笑,「幹麼?醫院有麻煩。」
尹國搖搖頭,「我是有麻煩,但麻煩是因為他。」
順著尹國的目光,歐凱文和李鈞同時看向坐在書桌後的銘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