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訪意會到三人的目光,疑惑的抬起頭,「我替你找了什麼麻煩?」他不解的看著尹國問。
「你會換掉你的秘書嗎?」尹國沒有回答,逕自問道。
「我的秘書?」銘訪拿起咖啡站起身,走向他們,「她惹你生氣?」
「沒有!」尹國悶悶的回答,斯文的五官有一絲絲的為難。
「沒有?!」銘訪懷疑的盯著他,「雅茵做事衝動,這點我瞭然於心,她是不是做了什麼?我叫她跟你道歉。」
「不要。」尹國反應激烈的站了起來,「你千萬別叫她來跟我道歉。」
他的反應使在場的人愕然,鴉雀無聲的看著他。
他尷尬的扯出一個笑容,「我……」他歎了口氣,「你可以換掉你的秘書嗎?」
「不行。」銘訪簡短的回答。
「我就知道。」尹國洩氣的坐了下來。
「你到底怎麼了?」歐凱文受不了的問,「我見過銘訪的秘書,長得挺不錯的,笑起來挺甜的,你不喜歡她啊?」
「這……這該怎麼講?」搔了搔頭,尹國為難的看著自己的好友,「她快把我逼瘋了。」「為什麼?」銘訪皺起眉頭。「若你可以給我一個好理由,或許我會把她換掉。」
「她追我,算不算是個好理由。」尹國有些可憐兮兮的看著銘訪。
「她——」
「追你?!」歐覬文與李鈞相視一眼,然後開始捧腹大笑。
「很高興你們那麼開心。」尹國有些不悅的看著兩個口口聲聲說是他好友的男人。
「她追你?!」銘訪思索了一會,有些訝異,倒追這檔子事,是很有可能發生在高雅茵這種女人身上,只不過他沒想到物件竟然是尹國。
「我就知道你們會把我當笑柄。」尹國幽幽的歎了口氣,「我真不知道我怎麼惹來這麼個瘟神。」
「她是個美女,你怎麼可以說她是瘟神。」李鈞用著看好戲的口氣說道。
「你喜歡,讓給你好了。」尹國瞪了好友一眼。
「拜託!」李鈞臉上還是有止不住的笑意,「人家愛上的是你,又不是我。」
不理會李鈞,尹國看向銘訪,「你到底要不要把她給換掉?」
銘訪自始至終臉上都沒有露出嘲弄他的神情,但最後,他卻說——「不換。」
「什麼?」
「不換。」銘訪再重複一次,「撇開高雅茵是怡織的好友不談,她的工作能力讓我沒有辦法因為她喜歡你而換掉她。」
「可是——」這個結果真令他想跳腳,「算了。除非你換掉她,不然我不會再出現在你的辦公室裡。」
「好。」銘訪回答,但他的回答沒有得到任何響應,因為尹國已經惱羞成怒的離去。
「你看到他的表情沒?」李鈞看著歐凱文說道,「他那表情活像是第一次被倒追似的。看來在感情學上,他還是個初級生。」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那麼濫情嗎?」在恥笑尹國的際遇時,歐凱文不忘諷刺李鈞。
果然,李鈞因為他的話而將笑容隱去,「真是讓人不欣賞的小子。」他站起身,「我都要出國了,還對我那麼不客氣。」
「不要說得好像一去不回。」歐凱文跟著他站起身,「不然請你喝一杯好了,你——」他看了眼銘訪。
「不去。」銘訪想也不想的拒絕。
「為什麼?」歐凱文打趣的問。
「我是個有家室的男人。」銘訪一點也不把他的取笑看在眼裡,反正他的個性就是如此。
「你聽到他說的話沒?」李鈞勾著歐凱文的肩膀,大笑著離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銘訪搖了搖頭,他就等著他們結婚那一天,他倒要看看他們是否還能如此的「男人」。
第八章
「你……你們找誰啊?!」看著門口一對看來已有些年紀的老外,怡織問道。
「我找范銘訪!」對方說明來意。
「他不在。」怡織搖搖頭,「他去上班了。」
「你是」
「他太太。」
「我們可以進去嗎?」
遲疑了下,她覺得他們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人,怡織便打開大門讓他們進來。
「她——」老婦人指了指她懷中的宜初。
「她叫宜初,」怡織閃著驕傲的笑容,「我們的女兒。」
「你們的女兒?」兩個老者對看了一眼,跟著怡織進門。
「他快下班了。」怡織熱心的招待兩老坐下,「不知你們怎麼稱呼?」
「史密斯——比爾.史密斯。」男人開口,指了指坐在一旁的老太太,「她是我的妻子——艾妮。」
「你們好。」怡織笑了笑,「你們叫我怡織就好了,你們找銘訪有什麼事嗎?」
「她!」比爾指了指怡織懷中的小人兒。
「她?!」怡織一愣,低頭看著宜初,「你們來找我的女兒?」
「她不是你的女兒。」艾妮.史密斯開口,「她是我的孫女。」
「你的孫……」怡織的話聲隱去,她似乎做錯了事,她竟然開門讓不該進來的人進門,有了這意識,她立刻站起身,「你們先坐會兒,我有點事。」
抱著宜初,她膽小的想找個地方躲起來。若讓銘訪知道她幹了什麼事,他會痛罵她一頓,單單想到這個畫面,她便覺得頭皮發麻。
「你不能走。」比爾站起身,擋住了怡織的去路,「如果你有事的話,可以把孩子交給我們。」
怡織的頭搖得跟波浪鼓一樣,「她是我的女兒,我不會把她交給任何人。」
「她不是你的女兒。」比爾堅決的表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她絕不是你的女兒。」
「才怪。」她緊抱著宜初,不讓他碰一下。
銘訪進門,便看到兩人對峙的模樣。
「你回來啦!」一看到銘訪,怡織彷彿看到救星似的,連忙躲到他的身後。
瞄了她一眼,銘訪歎了口氣,「為什麼隨便讓陌生人進來?」
「我……」她心虛的不知說些什麼,「我以為他們是好人。」
「我想壞人的臉上不會寫上壞人兩個字。」銘訪真不知道是該把她痛罵一頓,還是該為自己有個單純的妻子而感到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