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當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更何況她從頭至尾也不過是知道董柏恩跟雷家有生意往來這一件事罷了,「我根本就不知道……」
「你不知道?」雷復生揚起手,就想給她一巴掌,但最後他沒有,他用力地將手給放下,「天天睡在你旁邊的人,你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若你真的不知道,那我看,連你都被他騙了,被他玩玩之後,就把你給甩了。」
「不會這樣的。」雷復生的動作讓雷茵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從出生到現在,縱使不得雷復生疼愛,但他從未動手打過她,而現在,他竟氣憤得幾乎動手打她,她不知所措地說道:「這之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我去找柏恩,我想,他一定會有一個很好的……」
「爸,我已經查到了。」連門也來不及敲,雷帆便拉了個瘦小的男人闖進雷復生的辦公室。
雷復生忿忿地看著雷帆的莽撞。「現在是什麼時候,你嫌我不夠煩嗎?一個這樣,兩個也是這樣。」
「爸,你不要責怪姊,」雷帆將身旁的男子往前推,「這是我請的偵探,她姓李,一個多月前,我知道收購出現問題的時候,我就請他去調查,畢竟沒道理只剩幾戶人家硬是不遷移,現在有結果了。」
「有結果又怎麼樣?」雷復生剛愎自用地說道,「有結果也已經改變不了任何事。」
「爸,你先聽他說再下定論,」他看著一旁的人說道,「李先生,你可以說了。」
「經過調查,其實最後不願搬離的那幾戶人家,其實早就在半年多以前,被一個姓董和姓雷的人購買了,而且是以高於你們出價百分之五十的高價,而且還答應那些人可以居住在原地,直到他們想搬走為止,惟一的條件是——不准去張揚這件事,我透過很多關係,才查到這些。」
「姓董、姓雷?」雷復生的臉色更沈,「叫什麼名字?」
「董柏恩、雷茵,」偵探看了一旁臉突然刷白的雷茵一眼,「而這兩個人,我也查到了,董柏恩十六歲時父母雙亡,父親叫董政行,這個人在生前曾與雷復生也就是雷先生你本人合夥,但兩人合夥失敗。至於雷茵,我想就不用多說了吧!這兩個人去年六月,在美國華盛頓D.C.註冊結婚。」
「董政行的兒子?!」雷復生驚訝地張大雙眼,「他是董政行的兒子。」
「你是讓董家破產的人?!」雷茵驚訝不亞雷復生,她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是如此卑劣的人。
「什麼我是讓董家破產的人,」雷復生聽到雷茵的話惱羞成怒,「那是董政行不爭氣,與我何干?」
「爸,你怎麼……」雷茵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你敢責備我?」雷復生雙眼如炬地看著雷茵,「你幫著董柏恩收購土地來行擊我,你還敢大言不慚地指責我?」
彷彿瞬間失去全身的力氣,雷茵軟軟地坐在沙發上,「我沒有,爸,」她看著雷復生,「我真的沒有收購任何土地。」
「你給我滾!」他指著大門,「我雷復生沒有那麼大的能耐生得出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女兒。」
「我……」現在的雷茵百口莫辯,「我真的沒有!阿帆,我真的沒有。」她拉著雷帆,希望他能信她。
「姊!」雷帆輕拍了拍她的手,「我相信你!你冷靜點,我想一定有什麼地方出錯了。」
「是啊!一定有地方出錯了。」她喃喃道,「我去問柏恩,柏恩一定會給我一個解釋的。」
她踏著顯得慌亂的腳步離開雷復生的辦公室,腦中只有找到董柏恩將一切問清楚的念頭。
雷帆擔心地尾隨著她,因為他知道,此時此刻,雷茵受到的傷害肯定比雷復生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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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你冷靜一點!」
「我沒事。」雷茵揮了揮手,表示沒事,「柏恩到底搞什麼鬼?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顯然他知道!」雷帆不放心地瞄了雷茵一臉的蒼白。
剛才在雷復生的面前,雷茵脆弱地毫無招架能力,畢竟她根本不清楚任何狀況,雷復生對她並不公平,只知道評判她引狼入室。
「我真的沒有想到,」只要一思及此,她便感到難以置信,感到泫然欲泣,「他口口聲聲說要報仇的對象竟然是爸爸。」
關於這件事,雷帆根本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就告訴我,十六歲那一年,他爸、媽自殺死了,而害他們自殺的是他父母的合夥人,因為……」她連順了幾口氣,才繼續說道,「因為當初他的父母因為相信這個合夥人,所以將公司的財政都交給這個人管理,等到他的父母察覺時,他們已經一無所有,還欠相關廠商將近三千萬。他常常跟我說,他要報仇、報仇,我沒有想到……」
雷帆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會扯到多年前上一代的恩怨,而現在董柏恩的所作所為擺明了要雷家宣佈破產,他露出一絲苦笑,他已經可以理解為什麼董柏恩會如此絕情。不過,雷帆的臉上一沈,他做錯了一件事,就是他不應該將雷茵給拖下水,或許他想藉此使雷家更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殊不知他的種種作為,最後受苦的也只有雷茵——一個根本就是無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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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秘書,我要找你們經理。」電梯門一開,雷茵便一馬當先的衝出門,奔向董柏恩的辦公室。
「經理回美國去了。」丁秘書有些驚訝地看著雷茵,「難道,董太太不知道這件事嗎?」
「回美國?!」她壓根沒聽董柏恩提過,「我沒聽他說過他要回美國,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下午,」丁秘書瞄了一下時鐘,「他坐下午三點五十分起飛的飛機,現在他應該已經在飛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