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了之!」雷帆感到心中怒火漸熾,「我沒想到他是那麼沒有擔當的一個男人!」
雷茵修長的指頭顯得有些慌亂地滑過自己的長髮,「到底怎麼回事?他為什麼要走?他為什麼不告訴我?我現在……簡直是一頭霧水。」
「冷靜點!」雷帆的手用力一握雷茵的肩膀,「現在你亂了頭緒對你沒有好處,我們先離開這裡。」
雷帆知道這週遭一定有許多人想看好戲,畢竟公司高階主管不告而別,拋下自己的結髮妻子,說什麼這也是流傳在辦公室之中的八卦消息。所以不管雷茵打算怎麼樣,他硬是拉著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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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茵強迫自己恢復冷靜,這並不容易,但她還是做到了,她花了很長的時間煮咖啡,縱使雷帆陪在她身旁,她還是沉默地不發一語。
她的沉默使雷帆更加擔心,雖然他知道自己應該回公司去處理一些事,畢竟他敢肯定現在公司一定為了將要解散的事而顯得一團亂,但他並不放心讓她獨處,因為他擔心她會想不開。
過了許久,雷茵輕輕地將散著濃濃的香味的咖啡放在餐桌上,然後坐下與雷帆面對面。
「這是牛奶,這是糖,」她指著桌上的兩個白色小罐,「我不是個盡責的姊姊,我不知道你喝咖啡的口味。」
有生以來第一次,她竟發現自己的失敗,她對自己的存在意義產生一種模糊的感覺。
「這並不是什麼大了不的事。」雷帆不想讓雷茵繼續悲觀下去,於是輕聲開口勸道,「正如我也不知道你喝咖啡要加幾顆糖,我甚至不知道你喜歡喝咖啡,還會煮咖啡。」
「可是你還是雷帆啊!」雷茵淡淡一笑,「爸爸和阿姨的好兒子,我的好弟弟,而我卻什麼都不是。」
「姊,你別這麼說。」雷帆希望自己能夠使雷茵放寬心,「我們大家都還不知道姊夫離去的原因,或許他一開始是要報復爸爸,但現在,不一定他是回美國幫雷氏求情。」雷茵歎了口氣,「理智告訴我,這是不可能的事。」
「為什麼?」雷帆問。
「很明顯不是嗎?」雷茵指了指四周,「若他是真的回美國替公司求情,他不會瞞我。我現在只想見他一面,問他到底是為什麼?」
「忘了他吧!一切從頭。反正我們現在都知道他不是真心愛你,再見他又有什麼用?你何必把心思給花在他的身上。」
雷帆的話,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但她表面上並沒有露出任何心痛的表情,依然平靜。
「他不愛我?」她露出一個苦笑,「但我愛他,我想這一輩子,我很難逃開這個宿命了吧!」一思及此,雷茵便感到落寞。
「姊——」
「我覺得好煩!」雷茵站起身來,雙手抱胸,「我應該知道一些事情,但我卻盲目的什麼都看不到,所以才會把事情弄成今天這步田地。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可以走了,爸爸一定很恨我,柏恩也不會要我了。」
「別讓爸爸的話影響你。」雷帆阻止她的自責,「這不關你的事!姊,我要你明白這一點。至於董柏恩,他不重要,他放棄了你是他的損失,總有一天我會幫你討回公道。」
「不要,」雷茵搖了搖頭,「為什麼今天我會走到這一步?就是因為柏恩不懂得放手、放開以前,總是想著復仇,我不要你也變成這種人,我要你去追求你的幸福,不要想著幫我討我公道,」她頹喪地歎了口氣,「等柏恩回來之後,我會跟他談一談。我知道,他一定會回來交代這一團亂,給我一個解釋。」
「這沒有意義。」雷帆反對,他相信所謂的解釋一定會傷害到雷茵,與其如此,倒不如讓雷茵不再與董柏恩有任何交集。
「這怎麼能說沒意義?」雷茵覺得諷刺,「他是我丈夫,他算是藉了我的名義去害我的家破產,他是什麼心?難道他真不在乎我們這個婚姻嗎?他應該知道今天他所作所為已經傷害了我,我想聽他說些什麼。」
「你不怕他的話很傷人嗎?」雷帆試問道,「如果他要跟你離婚,你不覺得由我去跟他談比較好嗎?至少你不用再受第二次的傷害。」
「我知道你的好意,」雷茵堅持道,「但是這是我的婚姻,我希望自己解決,不用他人插手。」她緩緩地拉開自己的步伐,「我累了,想睡一覺。等我睡醒了,希望也能看清一些事。」
看著她的背影,雷帆知道叫住她對彼此沒任何益處,倒不如讓她休息,但是門鈴似乎並不識趣的響起。
「我去開門。」雷帆出口制止雷茵走向門口的腳步。
雷茵也不跟他爭辯地站在樓梯口,等著雷帆開門。
「媽!」雷帆驚訝地看著站在門外的侯嘉雲,「你怎麼來了?」
「那個女人呢?」侯嘉雲繞過雷帆,大咧咧地走進房。
那個女人?雷帆皺起眉頭,眼睛尾隨著侯嘉雲,「媽,你到底來做什麼?姊很累了,你不要打擾她。」他的話並沒有阻止侯嘉雲。
「阿姨?!」雷茵好奇地走向侯嘉雲,「你怎麼來了?有……」
雷茵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侯嘉雲不留情地一巴掌打斷,她撫著自己被打疼的臉頰,感到難以置信地望著侯嘉雲。
「媽,你怎麼動手打人?」雷帆驚訝地一個箭步趕到侯嘉雲的身旁,緊握著她的手。
「動手打她又怎麼樣?」如同一個潑婦一般,侯嘉雲也不在乎是在自己兒子的面前,她用力地甩開雷帆的手,「我還想殺了她,她就像她那個媽一樣,只會敗事。」
雷茵愣愣地看著侯嘉雲。這一輩子,縱使不得雷復生疼愛,但她也從未被人刮過耳光,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媽,這件事跟大媽完全沒有關係,請你不要混為一談。」雷帆感到有些不悅,他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會這麼不講理,「更何況,姊姊也是受害者,你這麼對待她並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