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的吧!這一定是現在流行的詐騙信件,盈盈妳別當真。」黃碧芬揮揮手,表示別在意,每個人都知道令武中的能耐,這一定是曾被他教訓過的小混混寫來故意嚇唬人用的。
「我知道。」說歸說,任盈盈卻隱隱感到不安。
緊接著,九點、十點,都不見令武中的人影,任盈盈旋在空中的心,越來越不安。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胡思亂想,壓根無心上課,目光頻頻望向教室門口,希望能看見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
十一點整,在她瞄向教室門口不知道第幾次後,她又失望了。
打電話仍是聯絡不到他,一顆心被緊緊揪苦,然後,又有同學交給她一樣東西,那是她聖誕節送給令武中的手錶。
十二點一到,當教授放棄未完的進度,讓大家解脫去填飽肚子時,幾名女生突然發出驚慌聲。
「盈盈呢?她怎麼不在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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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幾點了?
令武中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抬高手腕,卻忽然想起昨天不小心弄丟了手錶,他毫無時間概念,只覺得外頭陽光好強……
該死!
他猛然驚醒,瞄見床底下東倒西歪的鬧鐘,時針分針都指向同一個位置。
「我的媽,已經中午了,我怎麼睡到這麼晚,為什麼沒人叫我?」摸索著埋在床被中的電話,才發現自己的手機關機了。
對了,都怪昨晚那通不知名的電話,從凌晨一點開始,每隔十五分鐘就吵他一次,他一接起來就被掛斷,整整吵了他兩個小時,他火大了,就把手機關了。
糟了,聯絡不到他,盈盈一定會擔心。
胡亂清洗一通,令武中一心只想快快出門,卻沒想到,當他趕到教室時,得知的卻是任盈盈消失不見的消息,相接下來肝膽俱裂的景象--
一個額頭破了,血流不止、昏迷不醒的任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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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清醒,入眼是白茫茫的一片。
羽睫掀了又掀,任盈盈確定自己不是在夢中,因為,全身上下的骨頭,像曾經被拆解又拼回般,又酸又痛的,而她,似乎是躺在一張床上。
這裡……是哪裡?她為什麼會在躺在這裡?
慢慢地,她想坐起身,卻不小心扯到了手臂。
好痛!
痛楚讓她不敢再做任何動作,瞥見手腕上那刺痛自己的尖物--是點滴,這裡是醫院囉!
輕輕閉上眼,任盈盈仔細回想到底發生什麼事。
唯一殘留的最後印象,就是她沿著唯一一條通往後山的山路,找到那問廢鐵屋,然後,突然出現一群人把她團團圍住,緊接著就是對她一陣拳打腳踢,她只記得有個硬物揮中她的額頭,然後眼前一黑,她就暈了去,後來發生什麼事,她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武呢?他平安了嗎?會不會像她一樣被人打傷?他人呢?
擔心害怕的心情蔓延到全身,她此時極需要見到他,好確定他的平安。
突然,開門聲響起。
「嗚∼∼我的心肝寶貝,妳可終於醒了。」
「媽?」任盈盈驚訝的睜開眼,母親擔心受怕的表情,就這麼映入眼簾。
「寶貝,妳可把我嚇死了,昏迷了三天三夜,我還以為妳不肯醒了呢!」任媽媽紅著眼眶:心疼看著自己最寵愛的女兒,手臂、額頭全讓紗布包了起來,尤其是見到她的第一天,身上還多處瘀傷,教她這個做媽的怎麼忍心、怎麼不難過。
「媽,妳別哭了,爸!你怎麼也來了?」她猛然發現尾隨著母親身後的父親,印象裡,她老爸最不願意涉足醫院,因為他是個驕傲的道地中醫。
「我能不來嗎?瞧瞧妳變成了什麼樣子!竟然受傷到要送急診室急救,甚至還住進加護病房!」
「任先生,你別那麼激動,這裡是醫院,安靜點。」任媽媽瞥眼警告。
「任太太,妳好像忘了,一到醫院,哭天喊地,吵得醫院不得安寧的可是妳吧!」任爸爸不甘示弱講回去。
「爸,媽,我為什麼會在醫院裡?」任盈盈想知道的是,誰送她來?是武,還是其它人?
任爸爸與任媽媽對看一眼,頗有默契的回答,「我們接到醫院打電話來的通知,說妳受傷住院,但是不知道是誰把妳送進醫院。」
任盈盈狐疑的看著兩老表情,心裡不禁猜想他們的可信度是多少。
「盈盈,醫生說只要妳醒來就沒事了,以後要多加休息,把傷口養好,很快就能出院。至於妳額頭上的傷,醫生說,疤痕不會很明顯,妳不用擔心。」
從任盈盈醒來後,她的病房裡一直是熱熱鬧鬧,她的父母陪她聊天,醫生進來做檢查,陸陸續續也來了許多朋友探望她,但,她最想見到的人卻一直沒有出現。
「碧芬,武呢?他人在哪裡?」病房內,就剩她和幾個要好朋友,終於,她忍耐不住開口問。
「他……」
「他怎麼了?是不是也受傷了?嚴不嚴重?他在哪裡?」她著急的握住好友的手。
「盈盈,妳別激動,他沒事,他很好,妳不用替他操心。」黃碧芬反握住她安撫道。
任盈盈察覺好友遮遮掩掩的口氣,直覺不對。「碧芬,到底出了什麼事?」
「沒事,妳別胡思亂想……」
「碧芬!」她厲聲截斷好友的話,她深信一定有事發生。
黃碧芬看了她一眼,紙終究是包不住火,「唉!他走了,轉學了,離開台中了。」
她遞給任盈盈一張小小的紙條,上頭清楚留下令武中的字跡,和「對不起」三個字。黃碧芬娓娓道出,三天前,沒人知道任盈盈遭遇了什麼事,也沒人知道令武中為什麼把幾名他校的學生打成重傷,落得自己被記幾支大過後勒令退學。只知道任盈盈住院的第四天,也就是她清醒的那一天,令武中突然出現在學校,對大家說聲珍重再見就飛去日本唸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