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受到驚嚇的男人,把臉埋進她的頸問,直到現在,他仍不能忘懷一個上午揪心揪肺的難受,如果不是她的手機忘了帶出門,如果不是他依手機遺留的通訊紀錄,找到舊同學問地點,他怎麼找得到她。
任盈盈縱然滿腹疑問,可此時抱著她的男人彷彿脆弱的不堪一擊,她哪還問得出什麼話,繼續輕撫著他的頭,扮演媽媽角色。
「乖,別怕,我在這裡。」
「我好擔心妳。」
「乖,別擔心,我沒事。」
「我好怕會失去妳。」
「好好好,你乖,你聽話,我就留在你身邊。」看吧!她這媽媽扮演得多稱職。
終於察覺到她怪異的口氣,令武中抬頭攬眉盯著她瞧。「盈盈,妳在說什麼?」
她朝他放鬆的下巴一啄。
「努力在安撫你呀!」好言好語說完,任盈盈突然正起色,「說吧!你們這幾天究竟在瞞我什麼事?」
她不是笨蛋,不理會不代表她感受不到近日來道館裡飄蕩的緊張氣息,她抱著耐心等人主動跟她說明,偏偏就是無人願意開尊口,那好,就別管她執意要溜出去。
立場瞬間顛倒過來,理當生氣的令武中成了做錯事的一方。
「盈盈,我們不是故意瞞妳。」瞧見她略微發怒的眸子,「好,我說,妳別生氣,道館最近收到幾封勒索信件,要我把江湖收起來,如果我不理會,就要我小心身邊的人。」
「你擔心我會遭到危險,所以禁止我外出。」
注視著不知為何而怒的嬌容,令武中趕緊解釋,「有過一次刻骨銘心的記憶,我不能想像自己能不能忍受第二次,對不起,盈盈,我不告訴妳是不想讓妳擔心。」
她板起臉來,「令武中,你讓我很生氣。」
「盈盈。」他慌了手腳。
她勾低他的頭,讓對方看見自己眼底的火焰。「你們每個都這樣,都自認是為我好,就什麼事都瞞著我,你們有沒有人問過我想不想知道,擅自做了決定,最後再來跟我說聲抱歉,要是我就這麼被瞞下去,永遠不知道你對我用情之深,那我們就成了兩條並行線也無所謂囉!又或者我莫名其妙被人抓走,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我被打了一頓你會很開心?」見到預料中慌張慘白的臉孔,她放開他,頭一撇。
「算了,反正我在你們心裡就是這麼沒用,柔弱地需要人保護,隨便你們了,你們愛用那種自以為是的對我好,我也無所謂了。」
就在他急著想解釋的時候,任盈盈又突然緊緊抱著他,把頭擱在他的心窩處。
「可是,明明你們這麼做讓我很不舒服,我卻一點都生氣不起來個。誰教你們是我的家人、朋友,和愛我的男人哪!」末了,她故意在某人狂跳的心臟前磨蹭了下臉蛋,才仰頭,綻出一朵笑花。
令武中一顆心被吊得七上八下,她氣憤的口氣讓他害怕,無謂的模樣又讓他揪心,而現在,卻又露出這麼甜蜜的容顏衝著他笑。
好半晌,他才從那頑皮的眼神裡知道自己被耍了,氣惱地把笑得很開心的女人抓來狠狠吻一頓。
「妳故意的!」他啞著聲對她抗議。
任盈盈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她喘著息,用手指掐了掐結實的肌肉,對他的報復頗不滿。
「誰教你有事瞞著我,既然決定和你在一起,你的所有事我都要參與,出了問題我要和你一起解決,除非,你不希望我和你站在同一線,你還把我當外人看。」她的表情相當認真,眼中釋出想和他在一起的決心。
「不,妳不是外人。」他承諾著,忍不住又在她臉上灑下熱吻。「以後我不會瞞妳任何事,有事我們一起想辦法。」
他的盈盈,總是讓他在不知不覺中,又多愛了一分。
怕他熱情過頭,任盈盈毫不客氣抓起他的頭,躲避那張嘟起來的嘴。
「有眉目嗎?知道是誰放出恐嚇?」
似乎為偷不到香而不悅,他嘴一努道:「林霖館。」
她有印象了,就是那天來搗亂的那幫人。「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幾天,我們四處打聽,知道林霖館暗中和黑幫勾結,有黑道勢力在背後撐腰,難怪他們敢仗著空有其表的武館為所欲為。大概覺得我擋了他們的財路,所以才找上我開刀,當然,如果我聽話退出,這件事就可以解決,但是以後類似的情況一定還會發生,會有更多的人遭到他們的威脅。」
「你打算怎麼應付。」她知道他不可能坐視不理。
「我私下搜集了下少證據,道館裝設的錄像機,已經錄下他們偷偷派人來剪斷電線和破壞水管的影像,當然,我還有他們暗中和黑道交易毒品的相片。忘了跟妳說,最近道館多收了個弟子,記得上回與妳一塊跌落洞裡的少年嗎?他是個喜愛攝影的孩子,常常傍晚到戶外取景,就這麼巧,讓他拍到了一些不能見人的照片,這些證據我打算交給警方,相信事情很快就會落幕。」
任盈盈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崇拜目光瞅著他。「武,你知道嗎?我真要對你刮目相看了。」柔柔眸光中淨是讚歎。
他大可不用這麼麻煩,以他的能耐,直接一人殺到林霖館,就可以把那群人打得落花流水,好好教訓一下,還怕那夥人不乖乖聽話,可是他卻選擇了另一種方法。
「是妳說的,以暴制暴不是最好的方法。」他懂她的意思,瞬間,討賞的嘴臉出現,「既然佩服我,給個獎賞吧!」
「你多大了,還想要糖吃?」她彈彈他的鼻子,糗他。
「我不要糖,我只要妳。」笑容裡多了許多變調的意味,頭慢慢的壓下。
粉掌及時堵住他準備貼上來的嘴,「你夠了沒?我們在外面,安分點好不好!」
這傢伙就是一點也不害臊,光瞧他每晚正大光明到客房裡把她抱走就知道,外表心思成熟許多,但本質上還是那個惡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