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逃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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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頁

 

  「我不能再讓任何人為我受到傷害!」她緊按住他覆在她臉上的手。

  「我不是任何人。從前在紐約搭地下鐵要去唸書時,我被人用槍指著頭搶劫也沒害怕過,人生不會毫無風險,在這種風險下愛你,我甘之如飴。」

  這是承諾嗎?她這一生還會有人願意為她承諾嗎?

  她閉上雙眼,承受著久違的激昂在心頭奔騰。他兩手攏住她小小清秀的臉蛋,那股想讓她永遠棲息在他手心裡的慾望如此強烈,他輕輕含住她的唇,再用力輾轉的吸吮,這個吻強烈得像要把她吞噬似。他沿著她的耳際吮吻而下,順著她細緻的頸側,停留在她鎖骨上,輕輕咬住,她一僵,不知所措的看著他,他抬起頭,突然揚起嘴角笑了,將唇輕觸著她的耳垂,低笑道:「別擔心,我的傷還沒全好呢,這樣礙手礙腳是不會盡興的。」

  她耳腮發熱,有些不能適應他露骨的親膩戲語。她低下頭,她手不自覺的伸向他的胸膛,歉然地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很痛吧?」

  他握住她的手,勾起她的下顎。

  「別說這些,明天搬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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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飯店裡。

  在人來人往的西式餐廳的角落,侍者將菜端上,有禮的向正在閱讀「時代」雜誌的女客欠身。「小姐,您的凱撒蔬菜沙拉。」

  「謝謝。」她連眼皮也未抬,纖細的手指繼續翻動著書頁,視線專注地在字句間穿梭。

  「上菜了!」坐在對面穿戴正式的言若濤道。

  「嗯。」她應了一聲。

  「小姐,可以麻煩將尊眼放在我臉上了嗎?已經進來二十分鐘了,你連正眼也沒瞧過我一下!」

  「等一會,我剩幾段而已,你先吃吧。」她輕蹙眉心,微惱他的打擾。

  「我算算看,唔——今天分開十個鐘頭了,你不想我嗎?」他朝後靠向椅背,拉開一段距離端詳她。

  「想啊!」她思維有些飛脫出眼前成串的文字,但仍不動聲色的努力維持表面的平靜。

  「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他將音量放大了些。

  「聽到了,你繼續說。」她則相反的壓低音量。

  他靜默了一會兒,瞅著眼前浸淫在政經局勢報導裡的女人,沉聲地道:「璟衣,你第一次在公司見到我時,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嗎?」他試圖勾起她一些反應。

  「有啊!」繼續翻頁。

  「什麼感覺?」

  「我又遇到了怪胎老闆。」她漫不經心地道,沒注意到他微愕兼暗惱的表情。(謝謝支持*鳳*鳴*軒*)

  「那麼,你想知道我當時見到你時的感覺嗎?」

  「說啊!」她隨手撥著短髮,瞄了眼四周川流不息的賓客,又不安的收回視線。

  「我當時在想,真是冤家路窄,我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逮到了那個差點把我眼睛打成脫窗的女人。可也真奇怪,她怎麼換了個地方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不但凶悍野氣都不見了,還變成安分守己的上班族了——」追著書中文字跑的眼珠突然定住不動了,雜誌仍不甘心放下,但耳朵卻豎了起來。他慢條斯理的用中等音量繼續道:「難不成她有千面女郎的特質嗎?我真想知道,在床上的她,是不是也能馬上脫胎成令人銷魂、難以忘懷的——」

  「住口!言若濤!」她脫口大聲喝止,同時間進餐的其他人士,全都朝這個方向行注目禮。

  他不以為忤的爆開一串引人側目的朗笑聲。

  他成功的讓她抬起頭,且還面頰抽動、潮紅立現,她傾身向前,抑制著困窘與怒意道:「你巴不得全台北市的人都知道你現在跟我在一起嗎?」

  「怕什麼!這不是事實嗎?」他面露得意的開始切起面前的小豐排來。

  她一手支額,斜睨著他,忿忿地插起一片西洋芹放進嘴裡。

  自從她接受了彼此關係的改變後,他便不假手他人,每天親自接送她上下班,且毫不避諱的帶著她出入各種公共場合。但她個性內斂,向來低調,經常不由自主的想避開眾人的目光,穿著愈發接近保護色,也盡量不與他人交談。

  她真正介意的不是自己成了城內閒言耳語的女主角,而是怕她的行蹤變成某些人的焦點,她並不想讓他涉入無端的危險。

  他漫不在乎的態度沒有使她放下擔憂的心,反而隨著對他高昇的愛意更加緊繃。

  「托福成績出來了吧?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你想出國唸書?」他狀若平常的問。她竟隻字未提,如果不是無意間走進她房間,看見她正上網查詢成績,他還不知道她有意遠赴他鄉呢!

  「這是我很久以前就有的計畫,只是一直以來,我都必須寄錢回鄉下給玉拾的爸爸,所以耽擱了幾年。」她平淡的說著,並沒有直視他的眼睛。

  他臉色一沉,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這個女人真正的意念是——她想逃得遠遠的,逃到可以將她過去一筆勾消的國度。她恐怕已經進行這個計畫很久了吧,也就是說,遇上他算是個意外,她原本的計畫裡是沒有感情這項的。

  「看來我並不能讓你全然的信賴,你從沒有放棄離開這裡的打算吧?」他看著食不知味的蘇璟衣。

  她不自然的笑著。「我不都搬到你那兒去了?出國唸書和信任你是兩回事,且那還要好一陣子呢!況且,美國並不遠——」她愈說音量愈小。

  「對!美國不是天涯海角,但是你的人生不需要不斷的逃,你可以和其他女孩子一樣,享受你該得的快樂和無憂——」

  「若濤,不要再談這件事了,我們不是還要去看電影嗎?」她討好的對他笑了笑。

  他不再接腔,只直勾勾的看著她,看得她心慌意亂、手腳侷促,想閃避他的審視,卻閃避不了突來的鬱悶。她吃了幾口生菜,喝了一口水,終於一鼓作氣地從座位站起來,垂首道:「我吃飽了,先到外頭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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